
後來,霍遠重整旗鼓,在家族企業中站穩了腳跟。
他曾特意將我在理療館穿著工服的照片,擺在他辦公桌的角落。
說他奮鬥的動力隻是為了給我一個家。
可如今,他成了霍總,要聯姻的對象變成了胡梨,竟還將我不願提及的過往當作趣聞講給她聽。
是為了討好胡梨,還是用我的不堪來證明他的選擇是多麼正確?
我心口隻剩冰涼。
胡梨見我沉默,臉上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周末我家有個私人派對,既然你不願來會所上班,那也來吧。你跟著霍遠這麼多年,我也該‘大方’點,幫你物色個新歸宿。”
下意識地,我捏緊了口袋裏那枚冰冷的胸針。
我低聲回答:“謝謝胡小姐的好意。”
胡梨踩著高跟鞋優雅離去。
霍遠看著我,施舍般開口:
“曉曉,我知道你對我有感情。但和胡家的聯姻關係到整個集團的未來,我不能錯過。你先回老家待一段時間,等我這邊穩定了,會在市區給你安排個住處,不會虧待你。”
“不必了。”我回答。
“許曉筱,你別不識好歹!”霍遠的語氣透出不耐煩。
“你醒醒吧!我霍家是什麼門第,你呢?一個給人揉腰捶腿的按摩技師,還有個成天追債的賭鬼爹!這個圈子裏,除了我,還有誰看得上你?”
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讓我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已是莫大的恩賜。
他揉了揉眉心,一副被我“不識抬舉”氣到的樣子。
“曉筱,聽話。跟了我,你就不用再去伺候人,看人臉色了。到時候你呆在公寓裏,等我過來不好嗎?”
“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別太貪心了!”
多麼可笑!
如果我甘於依附他人,何必守著這門手藝,在這城市咬牙硬撐?
“原來,你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也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果然,霍遠被激怒了:“不是我和別人不同,是你自己非要不自量力!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女人在外頭伺候別的男人?你技術再好,在別人眼裏也就是個高級一點的雞!”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憑什麼要求我理解你?”
他怒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我獨自站在原地,指尖抑製不住地顫抖。
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霍遠說所有男人都會這樣想,認定我廉價。
可他不知道,這枚胸針的主人,卻不會這麼想我。
霍遠想讓我走,胡梨想讓我消失。
我可以離開,但絕不是以這種被他們驅逐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