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希念的手包紮好了後,顧司深輕聲走到她的身旁。
而他手上拿著的是沈希念最喜歡吃的甜品,平日裏隻賣十份,且還需等上三個小時才能買到。
“希念,這是我早起排隊給你買的。”
他將蛋糕遞到沈希念的手上,眼裏滿是柔情。
他還是會記得沈希念的口味,知道她的喜好,甚至願意花時間讓她開心。
可就算是這樣,他卻還是在外麵找了情人。
沈希念的睫毛微眨,輕飄飄一句,“不喜歡了。”
她不喜歡那家甜品了,也不喜歡他了。
顧司深牽起她的手,嘴裏微微吐著氣。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已經找人去教訓她了,她以後不會再靠近你半步。”
“希念,不管發生什麼,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原來將宋依依壓在身下就是他口中說的教訓?
沈希念彎起一抹笑意,多麼的諷刺。
準備離開時,顧奶奶將手上的鐲子塞給了她。
“希念,這些是我的珍愛之物,傳了三代人,現在我把她交給你了,希望你和司深好好的,爭取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沈希念僵在了原地,心裏悸動萬分。
孩子?
顧司深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他還配擁有嗎?
許是察覺到沈希念的異樣,顧司深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用親吻過別人的唇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放心,孩子我們肯定還會有的。”
他將手鐲戴在沈希念的手上,隻是一瞬,“哢!”
緊實的手鐲瞬間分成了四分五裂,沈希念的手停留片刻。
顧司深微微蹙眉,“鐲子的時間放的比較久了,我下次給你買新的。”
沈希念沒再說話,看著碎片陷入了沉思。
她明白,這個鐲子就像他們之間消逝的愛意,再也回不去了。
頓時,腦海中浮現著顧司深的麵孔。
在一起第一年,沈希念被顧家的仇家毆打,差點硬生生的打斷了一條腿,顧司深連夜從國外趕回來泣不成聲,紅著眼眸發誓要他們血債血償,第二天商業大亨死於荒野的消息登上了新聞。
第二年,沈希念被診斷尿毒症要換腎,顧司深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沈希念紅了眼,一向傲嬌的他不惜跪在地上求著醫生,甚至要將自己的腎給她。
第三年,沈希念身體不好,每日都吃不下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顧司深為了她連夜去學做飯,手上起泡疼的發抖卻還是堅持要做飯給沈希念吃。
這些畫麵就像流逝的黑白相冊,拉長了他們的回憶卻又消磨了他們僅剩的愛意。
她越想,心便越疼,就像心口處被撕裂的傷口,疼的說不出話。
如果,如果沒有遇見他就好了。
顧司深察覺到沈希念的情緒異常,甚至主動推辭了工作。
“希念,後一周的工作我都推了,你不是想去看極光嗎?我陪你去。”
沈希念詫異一瞬,這個願望是她三年前時許下的,那時他的事業剛穩定下來,他日夜撲在工作上,隻是沒想到過了三年,他依舊記得。
“你的工作......”
“工作沒有你重要,沒有你哪會有我的今天。”
她從小就生在商業世家,為了陪他白手起家,她瞞著自己的身份陪他吃夠了苦。
想到最苦的時候,他一夜之間將所有的錢都賠了進去。
他將卡裏僅剩的一點錢全部給了沈希念,要她離開自己。
他舍不得她吃一點苦,也是那時沈希念下定決心要一直跟著他。
現在什麼都有了,但他們之間還有愛嗎?
她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人,如果愛會偽裝,那他一定是個很好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