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宴禮眼眸驟縮,厭惡看向寧青瓷。
一瞬間,千言萬語在寧青瓷心裏彙成一句話,將她堵得啞口無言。
她瞬間明白了裴宴禮的意思,卻還是想解釋一通。
“裏麵都是你送我的那些禮物,沒有別的東西,而且,我怎麼會知道她的藥放在哪裏?”
裴宴禮表情微變,神色複雜看著寧青瓷。
他沒開口,蘇柚荷眼睛骨碌碌轉了轉,語氣變得委屈可憐。
“所以,寧小姐的意思是我故意把寶寶的藥丟進火堆的麼?”
裴宴禮忍無可忍,抬手把蘇柚荷拉到身後,一臉鄙夷瞪向寧青瓷。
“寧青瓷!你說你燒的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可寧城誰不知道,那些東西你視作珍寶,怎麼可能拿去燒?”
他語氣咄咄逼人,眼神冰冷。
像一根刺一樣深深嵌入寧青瓷的心,迫使她的四肢百骸都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脹感。
是,從前她視若珍寶,可現在,她棄若敝履。
沒等她開口,裴宴禮補充道,“我看你就是隨便拿了點東西燒,真實目的是想燒了柚荷孩子的藥,寧青瓷,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她啞口無言,怔怔看著裴宴禮呼之欲出的滿腔怒火。
恍惚間,她想到剛來寧城被針對,裴宴禮在看到她的滿眶淚水時,也是和現在這樣失了態。
可惜啊,不過幾年,裴宴禮也變了心。
她麻木點點頭,“你說是,就是吧。”
裴宴禮愣了愣,恍惚看向寧青瓷。
他覺得麵前的寧青瓷變了很多,一瞬間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以前的寧青瓷總是我行我素從不委屈自己,可現在的寧青瓷,卻在他麵前妥協了許多次。
看著寧青瓷上樓的腳步,裴宴禮鬼使神差想追上去問個清楚。
身後的蘇柚荷卻先一步拉住了他,聲音輕柔委屈。
“裴先生,我知道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比不上寧小姐,可寧小姐這次實在太過分了,難道她丁克也要拉著我的孩子一起嗎?”
裴宴禮腳步頓住,臉上的擔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對蘇柚荷的愧疚。
原本他就覺得對不起蘇柚荷,沒法給她好的生活,為了生存甚至要她過來給寧青瓷當保姆。
現在他的孩子差點因為寧青瓷出了差錯,他怎麼能不愧疚。
他伸手點了點蘇柚荷的鼻尖,語氣溫柔。
“乖,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是夜,裴宴禮攬住寧青瓷的腰,嗓音魅惑低啞。
“老婆,別跟一個保姆斤斤計較嘛,你不是說想回家看看嗎?這個月底,我騰出時間陪你回家一趟。”
這件事,是半年前寧青瓷向裴宴禮提起的,那時裴宴禮總說。
“老婆,等我忙完這個項目。老婆,等我拿下這個地盤。老婆,等我策劃完這個會議。”
這一等,就是半年。
等到裴宴禮出軌,等到裴宴禮生了孩子,等到裴宴禮把小三帶回了家。
這一次,她不想等了。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