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憶深處的片段再一次翻湧上來。
上一世南阮阮就喜歡模仿她,不僅整容成她的樣子,連穿搭習慣、說話方式都學她。
謝清時發現後,直接攥著水果刀衝到南家,說要把南阮阮的臉劃花。
是她拽著他的胳膊攔在門口,低聲勸:“別鬧大了,傳出去對謝家、對咱們都沒好處。”
結果回了家,謝清時跟她冷戰了整整一周,最後憋出一句:
“南挽寧,你是不是把南阮阮看得比我還重?”
他一直恨南阮阮,總說要是沒有這個私生女,她的童年也不會被南家冷待。
可南挽寧早就不在乎了。
南家對她來說,就是有血緣的陌生人,愛和恨都太費勁,她懶得想。
可這一世怎麼連民政局的信息都變了?
她記得明明上一世這時候,早就跟謝清時離婚兩年了,難道是她記錯了?
站在民政局外,盛夏的風卷著熱浪撲來,卻讓她冷得發抖。
她穩了穩神,轉頭對沈硯知解釋:“我沒想到會這樣,你給我幾天時間處理。等弄清楚了,我肯定跟你領證。”
說完,她沒等沈硯知回應,就開車直奔雲上別墅區。
那裏曾是她和謝清時的婚房,後來南阮阮搬去隔壁,謝清時嫌晦氣,當天就換了新別墅,還把周邊十裏的房產全買下來,笑著跟她說:
“咱們眼不見心不煩,以後再也不用看那個礙眼的人了。”
那時她還覺得,謝清時把她放在心尖上。
可現在,她輕輕推開那扇沒關嚴的別墅門,剛走到臥室門口,渾身的血液就像瞬間凍住了。
謝清時正抱著南阮阮,吻得難舍難分。
“上一世的事就算了。”謝清時的聲音帶著縱容,“這次你可不能再因為吃醋,就找人撞死寧寧了,萬一再出什麼岔子......”
嗡 ——
南挽寧的耳邊像是炸開了一串驚雷。
難道,謝清時和南阮阮......也重生了?
聽他們這話,她上一世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們蓄謀已久的謀殺?
手心冷得發麻,她死死扣著門框,才勉強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知道。”
謝清時的聲音溫柔,低頭吻了吻南阮阮的發頂,“上一世是司機下手沒輕重,這一世我都安排好了。”
“七天後,我親自把寧寧送去島上,找幾個人看著,讓她永遠留在那兒,不會再礙你的事。”
他頓了頓,語氣裏滿是篤定:
“你跟了我兩輩子,想頂替她的身份,除了她媽那筆遺產還得等幾天,寧家那邊還需要點手續,其他的都辦妥了。”
“等七天後,你就是南挽寧了。”
窗外的太陽正烈,金色的光透過玻璃灑進來,落在南挽寧身上,可她沒感覺到半點暖意,反倒像被一層冰冷的霜裹住了。
她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坐回車裏,給沈硯知打去了電話。
“那張結婚證上的照片別動。”
她的聲音很平靜,隻有緊握手機的指節泛著白,泄露了情緒,“把上麵的名字,換成南阮阮。”
既然謝清時這麼喜歡南阮阮,那她就 “成人之美”,讓他們光明正大地鎖在一起。
“婚姻登記係統那邊改信息,大概得七天才能生效。”
沈硯知沒有多問,隻是聲音聽起來比平時嚴肅了不少,“你確定要這麼做?”
“確定。”
南挽寧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澀味,又問了句:
“沈硯知,要是跟我結婚,謝清時肯定會找你麻煩,甚至會用謝家的資源針對沈家,你還願意跟我領證嗎?”
上一世的婚姻已經把她對愛情的期待磨沒了,現在她要的不是甜言蜜語,是能幫她跟謝清時抗衡的底氣,是能讓她徹底脫身的依靠。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接著傳來沈硯知帶笑的聲音:
“以前謝清時也沒少找我麻煩,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沈硯知活了二十八年,從來沒敢想過能離南挽寧這麼近。
哪怕這份靠近要頂著謝家的敵意,哪怕要被京市的豪門圈說閑話,他也願意。
隻要能跟她再近一點,這些都不算什麼。
南挽寧聽到這話,無聲地勾了勾唇。
沈、謝兩家本來就有世仇,沈硯知和謝清時從小就不對付。
這些年沈硯知接手沈家後,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勢頭隱隱壓過謝家,謝清時就更看他不順眼了。
既然謝清時能跟她最恨的女人勾纏,那她也能嫁給謝清時最忌憚的男人。
“七天後,等他們的結婚證生效,我們就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