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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病床上，醫生檢查後說隻是動了胎氣，並無大礙。

周芳和袁鑫守在床邊，直到醫生離開，周芳才撕下偽裝。

她從一個塑料袋裏拿出一個飯盒，沒好氣地推到我麵前。

“吃吧。”

我打開一看，一股餿味撲麵而來。

裏麵是黑乎乎的一坨，像是各種剩飯剩菜混在一起煮的粥，已經冰涼結塊。

我看著這碗豬食，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與此同時，袁鑫從旁邊拿過一個保溫桶，一打開，濃鬱的雞湯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媽，還是你的手藝好，這雞湯真香！”袁鑫說著就盛了一碗，大口喝了起來。

周芳看著他，滿眼都是寵溺：“慢點喝，鍋裏還有。”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媽，我也想喝雞湯。”

袁鑫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姐，你沒毛病吧？這雞湯是媽特意給我燉的，憑什麼給你喝？”

“就憑我也是媽的女兒，肚子裏還懷著她的外孫。”我看向周芳，真誠地道：“媽，你不是最講究公平嗎？不如我們再抽一次簽，誰抽到，這雞湯就歸誰，怎麼樣？”

病房門口，幾個路過的病人和家屬都停下了腳步，好奇地往裏看。

周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當著外人的麵，她不好發作。

“行，抽就抽！”

她咬著牙，從我的包裏翻出紙筆，寫了數個紙團扔在桌上。

“三張湯，三張粥，你抽到哪個就哪個。快抽吧！”

【媽媽，隻有中間那個是湯！其他的都是粥！】

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拿起了中間的紙團。

打開一看，上麵確實寫著一個“湯”字。

袁鑫“騰”地站了起來，指著我罵道：“你肯定作弊了！你怎麼可能突然轉運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怎麼作弊？”

我晃了晃手裏的紙團，迎上他憤怒的目光。

“還是說，你輸不起？”

“你！”

“好了！”周芳低喝一聲，狠狠瞪了我一眼，但礙於麵子，隻能把保溫桶推了過來。

“喝吧！喝完了好好休息，別再折騰了。”

我慢條斯理地喝著熱氣騰騰的雞湯，每一口都像是一場勝利。

周芳看著我，臉上又掛上了溫柔的笑：“淼淼，住院費該交了，你先把錢給我，我去給你辦手續，一會兒就回來。”

她說著，拿走了我錢包裏所有的現金，又拎起那桶餿粥，和袁鑫一起走了出去。

“走，媽帶你吃好吃的去。”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涼如水。

我知道，此時不走，等他們回來就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