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和我去祁家。”
男人在林夢瑜滿是傷口的背脊留下溫熱的吻痕,聲音卻帶著刺骨的涼意。
林夢瑜在激情的餘韻裏抽身,聲音暗啞。
“好。”
她跟在許梟寒身邊八年,是秘書,是床伴,也是處理一切肮臟事的趁手工具。
可在許梟寒訂婚那天,在他送給未婚妻的鈺歡大廈,林夢瑜失控吻了他。
照片出現在頭版,他心尖上的鈺歡大小姐落了淚。
所以她受了99道鞭。
在劇烈的痛楚裏,他看到許梟寒毫無溫度的眼神。
“林夢瑜,這是最後一次。”
心中那點微妙的期盼碎裂成渣。
所有她以為帶著溫度的歡好,都是一廂情願。
許梟寒的手機響起,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溫和下來。
“鈺歡,我這就去陪你。”
“禮物早就備好了,就等我們小公主呢。”
他披上衣服,拿走了林夢瑜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一顆碩大的粉鑽。
林夢瑜忍著酸痛爬起身,無名指上的粉鑽散發一點微薄的光暈。
像她這個人,廉價的很。
電視裏播放著祁許兩家聯姻的視頻。
許梟寒珍惜的吻在祁鈺歡額頭,眼裏是她從未見過的珍惜。
“對我來說,這不是一場聯姻,隻是愛情。”
俊男美女的組合引得一眾歡呼,林夢瑜的心卻好像戳了一個大洞。
呼呼的冷風灌進去,卻沒有回音。
地上散亂的扔著幾個套子,那人欲望強,似乎從不知道什麼叫疼惜。
可現在她突然明白,原來不是不知道,隻是他疼惜的,從不是她。
那樣輕柔的吻,隻會出現在夢裏。
現在,夢該醒了。
林夢瑜翻出手機,撥通了老師的電話。
“這次出國進修的名額麻煩您留給我一個。”
老師頓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試探。
“許總那邊?”
“你知道的,他勢力遍布全球,你又是他最倚重的,我怕......”
“老師。”林夢瑜的手指攥出青白的顏色。
“他已經不需要我了。”
從那個吻開始,她就再也沒有留在他身邊的權利了。
對麵歎息一聲,還是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林夢瑜將自己收拾的利落。
盡管背後依舊痛到難以忍受,她還是掛上了最得體的笑。
“林秘書。”
公司裏的職員客氣地打招呼,可眼裏的鄙夷卻難以掩飾。
這樣的眼神,她看過太多。
她的林,是港城林氏的林。
可她卻是林家私生子和一個交際花生下的私生女。
被養廢的爸,浸淫風月場所卻天真到癡迷愛情的媽。
鄙夷隻是最輕的。
餓肚子、挨打,被看不慣的同學按在水池裏不能呼吸都是常態。
在某次宴會,她被揪著頭發拖向泳池時,許梟寒救了她。
一條價值不菲的手帕遞到她麵前。
浸淫大陸金融街幾年的頭狼,身上帶著看不見的硝煙和血腥氣。
英俊到有些銳利的臉上,卻是一派鬆弛。
強大的鬆弛。
剛才欺辱她的人臉上帶著忌憚和恐懼。
“許總,我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許梟寒罕見的露出幾分興味。
“我的人?”
林夢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墊著手帕抓住他的褲腳。
清冽美麗的眼裏都是祈求。
“您幫幫我,我願意付出一切。”
她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庇護,擁有了除許梟寒以外的,屬於人的尊嚴。
林夢瑜將辭呈夾在合同裏,輕輕敲門。
“進。”
許梟寒頭都沒抬,隻平靜的結過合同,在一頁頁簽下自己的名字。
林夢瑜心中突然湧出酸疼的滋味。
除了她送來的合同,他從不會如此信任的簽字。
可正是這份信任,成了徹底斬斷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