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相信你。」表姐握住我的手,「姐姐的嫁妝還有六萬塊,一直放著以備不時之需,我們可以用那些錢蓋幾層房子,到時候我們拿到賠償金後,你就不用在這個家裏過苦日子了。」
看著表姐臉上安慰我的笑容,我的眼眶瞬間有些濕潤。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年代,隻有表姐每次來時會偷偷塞給我一些糖和零碎的紙幣。
沒等我回應,表姐大叫一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姐夫抬起的手微微顫抖,整個胸腔由於情緒的變化而劇烈地起伏。
看著表姐半躺在地上痛苦的模樣,他卻指著表姐的鼻子惡狠狠道,「這不能怪我!是你動歪心思的!」
不虧是霸道窮鬼,對別人的錢也有這麼強的占有欲。
我見不得表姐受欺負,衝上去一躍抓住姐夫的胳膊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
姐夫一邊吃痛大罵一邊用另一隻手擊打我的後腦勺。
直到我隱隱出現眩暈感,我才鬆了口無力地癱在表姐懷裏。
看著我虛弱的模樣,表姐不可置信地吼道,「她隻是個孩子!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姐夫的眼底毫無情緒變化,冷哼:
「就是個不值錢的女娃娃,我就算把她打死了哥嫂也不會說什麼。」
「倒是你,你竟然因為她有了動嫁妝的想法!你這簡直就是想要我的命!」
「你要是動一分錢,我們就離婚!我看你怎麼和你爸媽交代!」
聽到這話,表姐瞳孔放大,死死咬著唇一言不發。
明明是毫無威懾力的一句話,卻可以在思想落後的小縣城輕而易舉困住一個女人的一生。
前世這個時候,姐夫已經把家裏的錢輸光,還倒欠了小十萬。
表姐的嫁妝成了他的保命符,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同意讓表姐拿錢去蓋房子。
想到這,我眼底的希冀一點一點被磨滅。
可表姐突然緊緊握著我的手,似是在讓我索要一些勇氣。
半晌,就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屈服的時候,她緩慢而又堅定道,「那我們就離婚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姐夫瞬間惱了,臉色漲得通紅,抬起手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見狀,我媽笑著緩和氣氛,「傻妞,你怎麼能聽盼弟胡說八道就糊塗了。」
表姐是她的外甥女,她會施以援手,卻對我這個女兒如此苛刻。
我對這個家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耗盡了。
「盼弟她連學都沒上過,呐能知道什麼拆遷的事,說不定就是從哪裏聽到然後隨口胡謅的。」我媽語重心長地勸。
我冷冷打斷:
「媽你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陪姥姥做個體檢,再晚一點肚子裏的腫瘤就有破裂的危險了。」
我媽一愣,我又指著一旁蹭飯的大舅道,「大舅你在半個月後會被公司裁員,還是趕快再找個工作吧,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多。」
最後手指落在我爸身上:
「你在半個月後會因意外骨折,但因為家裏的錢被弟弟敗光了,你無法得到治療所以後半輩子都要跛腳!」
「他是掃把星,會擋家裏的財運!隻有打死他我們才能發財!」
我爸臉色一沉:
「我真是養了個好女兒!不僅敢詛咒她老子了還敢罵我的寶貝兒子!」
一旁看笑話的鄰居陰陽怪氣:
「盼弟,你是不是嫉妒你弟弟才神神叨叨的。」
我沉默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提醒她。
「你趕緊回去吧,你女兒自己走出去了,再晚就要掉水裏救不回來了。」
鄰居的笑容僵在臉上,低聲咒罵一句,還是匆匆離開了。
我爸拎起皮帶就要往我身上抽,「再敢說胡話我就用針把你的嘴縫上!」
可這次我沒有任由他打罵,而是閃身躲了過去。
「那你敢和我打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