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林清玥說話,他就氣衝衝的將客廳茶幾上擺著的林清玥和段子穆的合照“啪”的摔在地上。
趁著她吃痛站不起,幹脆上手用力的扯:
“你這個賤女人憑什麼賴在我們家,滾出去!”
林清玥忍無可忍的甩開他:“你有沒有禮貌!”
她沒用幾分力氣,男孩卻猛的跌坐在地上,蠻不講理的咧開嘴哭嚎:
“救命啊!媽媽她推我!她說她要打死我......”
姚婉和段子穆聞聲從樓下跑下來。
姚婉緊緊將他摟在懷裏,衝上來就不由分說的推了一把林清玥,吼道:
“林清玥你現在衝我撒氣還不夠,還要扯上我兒子是吧?!”
“可憐我的軒軒啊!被人這麼作踐......”
林清玥沉沉吐出一口氣:“是他先占了安安的房間,他還——”
“軒軒再怎麼樣,也終歸是個孩子!你一個大人,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段子穆黑著臉打斷。
“林清玥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姚婉照顧你夠不容易的了,她兒子在家裏住兩天又怎麼了?一個房間而已你犯得著上綱上線的嗎!”
一個房間而已?
那是他們準備了整整一年的房間。
小到牆皮顏色,大到陳設布局,都寄托了對孩子滿滿的愛。
就連門框上的平安福都是他們爬了萬米台階求來的。
現在就輕飄飄的被拆了幹幹淨淨。
林清玥的呼吸發痛。
段子穆心疼的摟住軒軒,厭煩的瞥了她一眼:
“我看你就是產後抑鬱,真是瘋子......”
“姚婉,給精神病院的人打電話,讓他們在房間裏裝上設備。”
姚婉美滋滋的應了一聲,林清玥被趕回了房間,門被鎖上的那一刹那,姚軒幸災樂禍的衝她做了個鬼臉。
晚上的時候,姚婉走進了房間,給林清玥裏三層外三層的綁上了束縛帶,輕拍了拍她的臉,挑釁的笑:
“啊呦瞧瞧,這可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林大小姐,現在怎麼過的連狗都不如?”
“餓不餓?正好泔水桶裏還有點,你要不求求我,我讓你舔一口?”
林清玥心灰意冷的別過頭,不願搭理她。
姚婉翹著二郎腿,突然輕飄飄的說:
“聽說你女兒今天又發燒了。”
“燒的休克了好幾回呢,哭的可真叫人心疼,醫生說她會燒傻......欸我還偏偏就不信了,我故意沒讓他們用藥。”
“我們打個賭,你女兒還能活幾天?”
林清玥的心“咯噔”一聲,她猛的轉過頭,赤紅的眼裏充斥著恨意,像瘋了一樣拚命掙紮著繃帶,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著:
“姚婉!你會遭報應的!”
林清玥歇斯底裏的哭吼聲像厲鬼一樣悲鳴。
姚婉咯咯咯的笑出聲,眼裏閃著陰毒,她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我們在外麵不明不白的苦了那麼多年,這是你欠我們的!”
話落,她將醫院的錄像放在床頭,隨意的擺了擺手,“夫人又犯病了,打針吧。”
冰涼的藥劑注入身體,林清玥死死咬著嘴,想要用疼痛趕走暈眩。
她的嘴裏泛上濃鬱的血腥氣,可最終還是沒有抵過藥。
門外的光亮透過門縫撒進來。
林清玥在一片漆黑中聽到他們一家三口的歡聲笑語。
姚軒叫著“爸爸”,段子穆響亮的笑應著,姚婉催他們吃著國外空運來的牛排。
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重複播放著女兒微弱的哭聲,心如刀絞。
此刻,林清玥終於對段子穆恨之入骨。
恨他的精心算計,恨他的假裝深情。
天亮的時候,段子穆走進了房間,他看著林清玥的樣子,眼裏閃過惋惜。
他一臉心疼的歎氣:“老婆,你這是何必呢?”
“你對軒軒好,姚婉才能更讓你做好月子啊......”
林清玥看著他偽善的嘴臉,強忍著惡心:
“女兒發燒了,我要去醫院。”
段子穆不耐的皺眉:“又來,你真是病的腦子都傻了。”
“胎毒姚婉不是已經治好了嗎?女兒好著呢,撒這些謊沒意義。”
他聽到手機裏播放的微弱哭聲,嗤笑了一聲:
“現在幹脆為了演戲逼真點,假視頻都弄了,牛。”
段子穆看著臉色慘白的林清玥,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什麼。
可下一秒,姚軒衝進來拉住了他的手,撒嬌道:
“你不是答應我今天我們一起去遊樂場嗎?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我從來都沒去過......”
段子穆的目光瞬間軟下來,他寵溺的摸摸他的頭:
“好。”
他們一家三口親昵的勾著手踏出家門,興致勃勃的討論著要玩哪個項目。
從天亮玩到天黑,都沒有回來。
晚上七點,吳媽驚慌的推開了臥室的門:
“夫人不好了!醫院剛才打來電話,下了安安小姐的病危通知書!”
“段先生打電話怎麼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