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一封匿名舉報信,我潛入未婚夫顧廷的實驗室當學生助手。
結果第二天上班,就因為拿著請同事喝的咖啡。
被一個女人狠狠推出了電梯。
她脖子上掛著實驗室的最高權限卡。
“臭送外賣的不準進電梯,隻能爬樓。”
“還有你們這些學生不配坐電梯,你們是來學習的,還是享福的?”
“顧教授把卡給我,就是授權了我女主人的地位。”
我看不慣她的行為。
卻被周圍的學生攔住:
“她可是顧教授的逆鱗,聽說顧教授為了她,拒絕了首富千金的聯姻呢!”
“你可以沒有科研水平,但絕不能忤逆她,否則你會被業內除名的!”
我冷笑一聲。
直接通知我的首富老爸:
“爸,擬定辭退報告,讓顧廷十分鐘內滾過來給我磕頭認錯。”
............
“出去出去,現在什麼人都能坐電梯嗎?”
我拎著幾大袋子咖啡,被身後的人推了個踉蹌。
我站定回頭。
一個麵容精致的女人正不耐煩地猛戳電梯關門鍵。
胸前掛的是這個實驗室最高權限的牌子。
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和身邊幾個同事。
“臭送外賣的,你這種底層人也配坐電梯?
“我們這種高級知識分子的科研成果,可不是為你服務的。”
說完她又高傲地點了點我身後的學生:
“既然來求學,就要會吃苦。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所有顧教授實驗室的學生一律爬樓,鍛煉意誌力。”
實驗室在科研樓的16樓,這一通爬下來。
還怎麼有充足的精力做實驗?
這人到底是誰,敢在這裏立規矩?
我伸手攔住電梯想要理論。
“我是實驗室聘用的助手,其次沒有任何告示禁止外賣——啊!”
可誰知我還沒說完。
就被她不耐煩打斷。
還伸手掀翻了裝滿咖啡的袋子。
滾燙的咖啡灑在我的小腿上。
“你敢質疑我?”
她不悅地眯起眼。
用修長豔麗的美甲,猛戳胸前的工牌:
“你看清楚這是誰的牌子,顧廷顧教授!隻有本人及其家屬才可以使用。
“看看你花枝招展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睡了哪個領導才被錄用進來的花瓶。”
她放下工牌,擺起架子:
“我得跟顧廷好好探討一下員工素質的問題了,不然什麼阿貓阿狗也能進實驗室。”
說完電梯門緩緩合上。
幾位實驗室的學生認命地歎了口氣。
叫上我走到樓梯間。
我好奇問道:
“剛剛你們為什麼拉住我?這種人不能放任!”
一位短發學生拿出紙給我,說:
“新來的吧?你不知道,她叫林宇佳,是顧廷的夫人,聽說之前是顧廷的學生,手上拿捏著我們畢業的命門,我們都是沒背景的學生,誰敢惹她?”
“反正我不相信阿言是自殺......”
其中一位學生憤憤開口。
又被人緊緊捂住她的嘴:
“你瘋了,別再說這件事了!”
顧廷已婚了?
那還和我家聯姻?
這麼大的事情,我爸不可能不做背景調查。
還是說,因為顧廷是我爸最得意的學生對他格外信任?
這些學生對一個名叫“阿言”的人諱莫如深。
我又想起了那封匿名舉報信。
字字句句都指向顧廷。
我爸出於避嫌,就讓我來暗中調查。
於是我隱藏身份,秘密潛入顧廷的實驗室。
從最底層的學生助手開始做起。
這個崗位雖然接觸不到顧廷,但卻是很好的消息來源渠道。
那就讓我順便調查一下,我的未婚夫的夫人,到底是如何在實驗室隻手遮天的。
實驗室在16樓,我根本爬不動。
中途放棄轉坐電梯。
誰知電梯剛到,正開門的瞬間——
我就看到了林宇佳。
她雙手環臂,直接將我堵在電梯中:
“又是你?
“像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學生,連爬個樓的苦也吃不了。
“我怎麼指望你能在學業上有所建樹?
“作為顧廷的太太,你的師母,我有權替教授教育你。”
林宇佳踩著恨天高,扯著我的領口,一路將我拖到實驗室門口。
“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現在,把這一層樓所有的實驗儀器都用水衝洗一遍。”
我站在原地,瞪大雙眼。
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成為顧廷的學生的。
她甚至連基本的實驗常識都不知道。
這些價值千萬的高精密儀器根本不能沾水。
我開口糾正她:
“這些儀器遇水會報廢的——”
沒等我把話說完。
林宇佳結結實實給了我一耳光。
“就你懂?
“你比我這個師母還懂這裏?
“好啊,我看你是想爬到我頭上做主了。”
見我和林宇佳之間氣氛緊張。
其中一位學生代表站了出來,唯唯諾諾道:
“師母,她......說得沒錯,這些儀器確實不能沾水。”
這些高精密儀器是國家審批的,每一台都有編號。
一旦損壞,再次申請還要等上三五載。
那麼我國該項研究的進度將落後全世界!
可林宇佳非但沒有聽。
反而急著證明她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懂的樣子。
擰開了水杯,朝右手邊的差示掃描量熱儀上倒了下去——
我分明看見那位學生代表。
眼睜睜看著水流傾斜而下,站在原地捏緊了拳頭。
一臉心痛和憤怒,整張臉都扭曲到了猙獰的地步。
愣是不敢上前攔住林宇佳。
我心疼儀器,更心疼實驗室學生們日夜不休記錄的數據。
我正要邁步上前,就被學生代表拉住了衣角。
他衝我微微搖頭,苦笑道:
“隨她吧,實驗可以重做,數據也能重新收集,但是惹了她,我們這一組博士都不能畢業了。”
寒窗苦讀二十載。
在這裏站著的學生哪一個不是行業內頂支柱般的存在。
而他們卻站在一個外行人麵前,任憑羞辱,敢怒不敢言。
沒有一絲尊嚴可言。
我更不解:
“就算她仗著顧廷的身份為所欲為,就不能跟顧廷舉報她嗎?”
學生代表笑得更苦澀了:
“你以為沒人說嗎?你以為顧教授自己不知道嗎?”
“為了她,顧教授甚至拒絕了和首富千金的聯姻!聽說她隻是一通電話,就讓顧教授把首富千金一個人丟在訂婚現場。”
“這個實驗室,她才是唯一的話語人。我們這些人能否畢業,都要看她的臉色,還要定期上供論文的一作給她鍍金。”
到了博士這個位置上,有時候半年才能出一篇論文。
可林宇佳隻是動動手指,撒撒嬌,就把一作據為己有!
更可笑的是。
作為顧廷未婚妻的我。
怎麼從來沒聽說顧廷拒絕了聯姻?
那次訂婚的取消,分明是因為我本人在國外參加學術演講沒趕回來。
怎麼到了林宇佳嘴裏。
就成了一通電話,就讓顧廷拒絕了和我的聯姻?
然後那位學生代表一臉嚴肅地告誡我:
“新來的,一作她要你就給,千萬不要因為這個把命搭上......之前這個實驗室出了個命案......唉......”
他支支吾吾,滿麵愁容。
似乎生死大權,也被林宇佳握在手裏。
我想知道更多。
卻怎麼也問不出來了。
一瓶水倒完。
精密的實驗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電流聲。
“嗶嗶——嗶——”
但也隻是簡短地響了兩聲。
就不響了。
林宇佳得意地挑起眉毛,看著那位學生代表:
“不是說不能沾水嗎?我這一瓶水都倒了下去,怎麼沒事?”
“師母,剛剛儀器響——”
林宇佳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響了兩下怎麼了?要是真壞了,它會響嗎?”
然後林宇佳走到我們幾個麵前,用尖銳的美甲,挨個猛戳我們的腦門:
“什麼不能沾水,我看都是你們偷懶,逃避打掃衛生的借口吧?
“我是你們的師母,我會不懂這些儀器?”
林宇佳站在我的麵前,扯著我的頭發:
“是你最先說話的吧?
“看你嬌滴滴的樣子,真不知道你是來學習的,還是來找男人的?
“還學生助手,不就是個破保潔。
“還不趕緊打掃?你是想讓我通報顧廷,讓你延畢嗎?”
學生代表推了推我,小聲說道:
“快去吧,就當裝裝樣子,你不想畢業了嗎?”
他的小動作被林宇佳發現了。
林宇佳眼神一掃,勾了勾唇:
“你好像很閑啊,正好我這裏有個論文沒寫,你幫我寫了吧,記住,要好好寫,我的論文拿不了獎,你知道後果的。”
後果就是他這麼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不僅拿不到畢業證,還會被行業除名。
突然有位學生站在差示掃描量熱儀前驚呼一聲:
“組長,儀器......儀器開不了機了!”
“王娟,別慌,先把電源斷了。”
王娟緊張地唇瓣都在顫抖,拔掉電源,重新插上後。
儀器依然沒有反應。
王娟無助地看向組長,急得快要哭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
在場的人都很清楚誰是始作俑者。
卻沒有一個人敢看向林宇佳。
林宇佳臉色白了一瞬間,然後眼神掃過我。
下一秒衝到我麵前,抓住了我的衣領:
“你去看看,你不是很懂嗎?”
在場所有人都噤聲了。
他們很清楚,差示掃描量熱儀已經壞了。
現在林宇佳把我推出去。
就是讓我背起這口黑鍋。
可我心裏很清楚,如果我不去看。
林宇佳就會選別人。
難道要讓我親眼看著那封匿名信的悲劇再現嗎!
我咽了咽口水,走到儀器前。
繞著儀器看了看。
林宇佳以為我在磨蹭,從身後踢了我一腳:
“看什麼看,動手檢查啊?”
我被林宇佳一腳踢在差示掃描量熱儀前。
鼻子磕在堅硬的儀器外殼上。
隻感覺一股熱流緩緩湧出,我連忙捂住鼻子。
餘光瞥見林宇佳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都給我把門鎖起來,千萬別把這個損壞貴重儀器的學生助手放跑了!
“你們,都看見了吧,是她撞上了精密儀器,損壞了器材。
“我可沒碰。”
學生們把頭埋了下去。
默不作聲。
良心叫他們不敢承認,現實叫他們也不敢否認。
隻好裝作看不見聽不著的樣子。
我捂著鼻子,鮮血止不住地從指縫溢出。
我指著林宇佳道:
“明明是你踢我的!”
“哈?”
林宇佳雙手一攤,“誰看見了?誰作證啊?”
沒有人說話。
她聳了聳肩:
“看吧,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我可沒有拿畢業威脅他們,我很公平公正的,誰讓我是你們師母呢。”
她有持無恐。
將純潔的學術科研變成她作威作福的舞台。
她扭著腰走到我麵前,看了看我的工牌:
“西林,學生助理。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要賣幾個腎,才賠得起這台儀器,實在不行,把你爸媽的腎都給賣了。”
“林宇佳,你欺人太甚!”
“沒大沒小!”
林宇佳一巴掌將我掀翻在地。
“目無尊長!”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
我的頭發淩亂的散開,連實驗室的製服也被崩掉了扣子。
“你沒教養,就讓師母來教你做人!”
我趴在地上,忍無可忍,怒道:
“你有本事讓顧廷和我當麵對質!”
林宇佳皺了皺眉,似乎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什麼。
咂摸出點我和顧廷有什麼關係的樣子。
很快又嗤之以鼻:
“好,我就讓你和顧廷當麵對質,讓你死了這條心。”
林宇佳起身,給顧廷打去了視頻電話。
“老公~”
那邊傳來寵溺的語氣:
“怎麼啦寶寶?是誰不聽話,又不給你一作了?我去罵他。”
“不是啦——”
林宇佳嬌嗔著拉長語調。
“我今天來實驗室,看見好多儀器都落灰了,我就想幫他們打掃。
“結果有個沒文化的學生助手,衝上來說我不懂儀器。
“我知道你這些學生,一直都看不起我!可我隻是好心幫他們打掃衛生,我不懂我哪裏做錯了。”
她說著說著,好像連自己都當真了。
居然委屈地哭了起來。
“然後我就讓新來的學生助理打掃,可是......”
“別哭寶寶,這群學生太沒教養了!我現在就在群裏讓他們寫一萬字檢討,並扣除今年評優評先資格!”
“老公,最過分的是那個新人,她把儀器弄壞了!”
“什麼!”
顧廷語調拔高。
儀器就是實驗室的生命線!
顧廷怒道:
“現在找人不看學曆的嗎!她是怎麼進來的!賠!一定要讓她賠!傾家蕩產也得賠,我還會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可她說我欺負她,還說要和你當麵對質。”
“她叫什麼名字?”
“西林。”
顧廷冷哼一聲,“沒聽說過,還以為多大背景呢......行啊,就讓她和我當麵對質,我看她能說什麼。”
說罷,林宇佳就將手機對準了我。
她在手機後衝我挑釁得笑了笑:
用唇語無聲說道:
“繼續囂張啊?”
我看見顧廷在屏幕中皺了皺眉。
“寶寶,拿近點,我沒看清。”
林宇佳正準備拿手機往我臉上懟。
我直接起身,冷冷地朝著手機走近:
“現在看清了嗎,顧廷?”
“語氣還挺衝,敢欺負佳佳,看我——”
顧廷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瞳孔驟縮,看見我的那一瞬間,臉上全是震驚和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