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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平衡法則



得知我意外懷孕的那天,孟元讓我把孩子打掉。

因為他的白月光程書寧剛因為家暴失去了孩子。

我有點不舍得:“我聽說有人會因為打胎死掉的。”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還有人因為坐飛機死掉的,難道這輩子就不坐飛機了?”

我最終還是跟他離婚了。

後來的後來,我在醫院碰到了生了病的他,他紅著眼跟我說:“聽說這個手術也是會死人的。”

我輕描淡寫道:“還有人因為喝水嗆死的,難道這輩子就不喝水了?”

1、

人人都說我是配不上孟元的。

我心裏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是才學卓絕的學者,一字千金。

而我,隻是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

當初要不是他母親生病需要錢,他應該也不會選擇我。

我跟他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他喜歡聊天談地,講文學說曆史,興致來的時候還會寫詩。

而我感興趣的隻有促銷活動、銷售方案和新品上市。

程書寧就不一樣了。

她跟孟元一樣都出生書香門第,同樣對文學很感興趣。

在國內跟他選了一個專業,出國後又跟他一同深造,是人人都豔羨的金童玉女。

卻在最後快要結婚的時候,她說自己想要選擇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不想讓生活就這麼按部就班下去。

於是跟剛邂逅八天的人閃婚了。

婚後的生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但她一直隱忍不發,直到這一次她因為家暴流產了,才揭開了充滿傷疤的婚姻。

孟元為這件事震怒,當即放下在國外的學術會議,奔赴程書寧身邊,為她排憂解難。

請護工、配保鏢、約醫生、邀律師。

他把所有能想到的都為她做了。

我冷眼旁觀這一切,既覺得心驚又覺得心慌。

原來他是懂得如何愛人的。

原來他隻是不愛我而已。

2、

他平日裏很少在家,不是在外地開研討會,就是在國外做學術交流。

可最近他卻流連於家裏的廚房。

冰箱上滿滿當當貼的全是菜譜,一盤一盤的做,又一盤一盤地倒掉。

他難得有點尷尬地問我:“這白灼菜心怎麼做才好吃,為什麼我總做不出你的那種好味道?”

我嘗了嘗他做的,透著一股苦澀。

這還是我第1次吃他做的菜,一時有點分不清這苦澀來自於青菜還是來自於我的心。

他有點緊張地問我:“味道是不是很奇怪?書寧就想吃這個口,可我怎麼也做不出來。”

他見我的表情不是很好,一邊扒拉那一盤難吃的青菜一邊說道:“你不會是生氣了吧?書寧這次遭了這麼大的罪,我就是作為他的鄰居哥哥也不能袖手旁觀,我相信你是個識大體的人,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跟我鬧矛盾。”

他又補了一句:“我就是喜歡你識大體,不像其他女孩那麼小心眼。”

可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識大體呢?

我不過就是不想跟你發生矛盾罷了。

我不過就是想給你留個好印象罷了。

我不過就是愛你所以沒辦法計較罷了。

炒一盤青菜隻需要5分鐘,可教會他炒青菜需要半個小時。

那天他捧著那盤青菜,興高采烈地跟我說:“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做菜,我要趕緊趁熱把它送給書寧。”

他把白粥和青菜都打了包,興衝衝地就往外走去。

到了門邊,他忽然腳步一頓,回頭對我說道:“你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冰箱裏還有菜,你自己做一個吧。今晚我換看護休息就不回來了。”

他沒等我的回答,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發現在這場婚姻裏,我一直扮演的角色是一個接受者。

他從不跟我商量,隻是通知。

去哪裏?去做什麼?有什麼安排?

我通通都不會提前知道。

3、

但我也沒有想到,孟元會把程書寧接到家裏來。

更過分的是,這次我連被通知的權利都沒有。

我去外地出差三天,這期間我並沒有接到孟元的任何消息。

照例給他發了幾個報平安的短信,也沒有得到回複。

可一打開家門,程書寧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看到我進來時像主人一般給了我一個微笑,就再無其他。

好像我才是打擾她生活的那個人。

孟元看到我進來,立刻喚道:“曾悅,你回來太好了,幫我看一下這個糖醋排骨怎麼做?書寧說想吃,我連做了三天都是苦的。”

我“哦”了一聲,說了句不會做。

孟元驚訝道:“怎麼會呢?我記得你做過很多次。”

他看到我的眼神在程書寧身上停留了好幾秒,才如夢初醒般地對我說道:“哦,忘記告訴你了,書寧在打離婚官司,那個渣男想打她婚前房產的主意,我怕她不安全,就暫時讓她住在我們家了。”

我輕笑了一聲:“暫時到什麼時候?”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才說道:“等她打完離婚官司,完成財產分割以後,我會把她的房產重新處置,到時候她就會搬走了。”

“那如果她的離婚官司一直打不完呢?”

說話間,程書寧已經從客廳走了過來。

她聽到我說的話,有些不開心:“曾悅,你說話也太不講究啦,誰好人離婚要離三年還離不掉啊?你是不是不想我離開那個渣男啊?”

4、

這其實是我第一次跟程書寧接觸。

從前她隻活在朋友的玩笑間或者是孟元的文字裏。

今日終於得見了,卻也覺得不過如此。

我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想不想你離開那個渣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不想離開?”

程書寧立刻道:“我當然想了,難道我還想再被打嗎?我的孩子都四十五天了!”

“可你既不願付出金錢的代價,也沒有破釜沉舟離開的勇氣,這樣的離婚拖個三年五載不是很正常嗎?”

她的情緒有點激動:“做錯事情的人又不是我,憑什麼我要離開?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就是怕我跟你搶孟元吧。太可笑了,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但凡我要是想和孟元好,你根本就形不成任何阻礙。”

孟元在一旁輕聲對我說道:“她最近情緒不太好,你就別再刺激她了。她住在這裏不需要你做什麼,我請了月嫂明天就到。”

“我看起來是不是很蠢?”

孟元驚訝地看著我:“怎麼說這種話?”

“如果你不是覺得我很蠢,應該不會在對我作出這麼過分的事情後,反而還對我提要求。”

“孟元,別把我的忍讓當作是理所應當,這個家裏哪怕多出一個小動物,我都應該擁有知情權,更何況是要住進幾個人?”

“處理好這件事,否則這間房子裏要離婚的恐怕不止她一個人。還是說,其實孟大學者處心積慮做這一切就是想逼我離婚?”

5、

孟元不想跟我離婚。

這曾經是我唯一的籌碼,因為他母親不會讓他這麼做。

而他非常在意他母親,畢竟他們相依為命數年。

第二天一早,孟元就帶著程書寧搬了出去。

至於搬去了哪裏,沒等到晚上我就得到了答案。

那天剛回家沒十分鐘,孟元就拎著他買好的菜出門了,很誠實地告訴我:“我給書寧在這裏租了套房子,就在隔壁,我還是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麵。”

我點了點頭表示:“你們隨意吧。”

可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心。

我衝到馬桶就是一通吐。

孟元回頭看了個分明,可還是抬起腳就走了,隻留了句:“你如果不舒服晚上就不要做飯了,我在書寧那邊吃。”

那天晚上孟元直到淩晨也沒回來,我獨自走到別墅外準備買腸胃炎的藥。

還是藥店的工作人員提醒我,我才想起來多買了幾根驗孕棒。

一根,兩根,三根。

這幾個清晰的兩條杠,讓我不得不相信:我真的懷孕了。

我曾經那麼期盼、那麼渴望的孩子竟然在我對這段感情萌生退意的時候來了。

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孟元是第二天一早回來的,他看我坐在客廳怔愣了一下,開口說了句:“怎麼這麼早?”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桌上的驗孕棒。

沉默了許久,他對我說了句:“打了吧,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書寧剛流產,情緒本來就不穩定,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我試探地說了句:“我聽說有人會因為打胎死掉的。”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還有人因為坐飛機死掉的,難道這輩子就不坐飛機了?”

這一句終於讓我那顆原本還有點蠢蠢欲動的心徹底死了。

我想,我是時候該離開這場一直在消耗我的婚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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