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慎微,你為什麼非要和清念過不去!你也當過母親,怎麼能下得去手!」
沈誡之手都在抖。
「清念隻不過出去散散心,就被一群混混硬生生踹掉了孩子,他們都招了,是你指使的。」
沈誡之猛地掐住祝慎微的脖子,把她按在天台上,眼眸猩紅,一點點收緊力氣。
幾乎窒息的瀕死感讓祝慎微本就昏沉的意識更加消散。
風聲呼嘯而過,祝慎微半邊身體懸空,單薄的身軀搖搖欲墜。
即將墜下時,祝慎微耳邊一片嗡鳴,攥緊手裏的碎瓷片,對著沈誡之胸口用力紮了下去:
「我不僅要她死,我還要你死!」
沈誡之捂住傷口,鬆了手。
祝慎微掉在地麵,神智昏聵,看清沈誡之臉上的眼淚後隱隱崩潰:
「沈誡之,我們孩子死的時候你哭了嗎?」
沈誡之沉默了,胸前傷口血流不止也不管,他哀傷地看著祝慎微:
「你真是瘋了,你就這麼恨我嗎。」
「送夫人回去。」
祝慎微高燒無力,那個瓷片隻劃破了沈誡之的皮膚。
沈誡之靜靜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祝慎微,心底好像被針紮,細密地痛。
「病人現在特殊情況,不能打退燒針,隻能保守治療。」
沈誡之抬眼,「什麼特殊情況?」
在醫生即將說出懷孕時,祝慎微搶先開口:
「沒什麼情況,我生理期而已。」
醫生了然地退出去。
看著眼前人,祝慎微還是有點不甘心,忍不住發問:
「你就這麼愛她嗎,愛到要殺了我給她賠罪。」
沈誡之眉骨隱在陰影,提起林清念時,眼底有化不開的縱容。
「清念為了救我沒了清白,我辜負誰都不能辜負她。」
祝慎微的心像一潭死水,靜靜等律師送離婚協議。
也許天台祝慎微的質問喚醒了沈誡之的回憶,他一直在病房陪著祝慎微。
祝慎微退燒後,也許是愧疚,沈誡之陪她去祭拜他們的孩子。
那是他們精心挑選的地方,山水環繞。
快走到昭昭的墓碑前時,祝慎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緊接著她就看到了讓她瞳孔一縮的畫麵,林清念隨意抬手,身旁保鏢就掄起錘子砸了墓碑。
漫天塵土飛揚,祝慎微仿佛停止了呼吸,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悲痛。
她瘋了一樣撲過去,狠狠扇了林清念兩個巴掌。
「夠了!」
沈誡之用力抓住祝慎微手腕,將林清念護在身後。
林清念捂著紅腫的臉,委屈道:
「算命的大師說了,埋在這裏的東西會影響寶寶的下一世,我隻是想讓寶寶走的安心一點。」
祝慎微眼前一黑,心臟鈍痛,連聲音都在發抖:
「你非要把他挫骨揚灰才滿意嗎?沈誡之,昭昭也是你的孩子啊!」
回應她的是沈誡之冷漠的眼神。
祝慎微崩潰到極致,眼淚一行一行地掉。
「好了別哭了,微微,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什麼都可以。」
沈誡之眼眸裏閃過一絲憐惜,輕輕拂去她腮邊淚水。
他期待地看著祝慎微,期待她求自己多陪陪她。
祝慎微死死扣住手心,聲嘶力竭地喊:
「我要她去死!」
沈誡之沉默了,眸光漸漸冰冷。
林清念捂著嘴笑出聲,眼神卻怨毒:
「你孩子胎死腹中說明他沒福氣,祝慎微,你讓我失去了孩子,我都沒怨,你又急什麼?」
她轉身扯住沈誡之:
「我約了大師給我們可憐的寶寶做法事,沈誡之,你和我一起去給寶寶祈福吧。」
沈誡之淡淡垂眼,閃過一絲糾結:
「好。」
祝慎微的心徹底死寂,她的孩子被砸了墳,沈誡之卻要去給林清念的孩子祈福。
她冷靜下來,嗓音已然嘶啞:
「你之前答應我過戶那輛保時捷,正好律師在附近,現在就簽了協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