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盡管那股香味已經很淡,像是被人刻意散過,可江明雁還是立刻聞了出來。
因為她對那香味實在太熟悉了,幾乎深入骨髓。
江明雁顧不上換鞋,將包隨便一丟,徑直走向客廳放著的那排香,拿出最後一排的香盒。
那紙盒已經發黃,與一旁的香盒形成鮮明對比,一看便知放了很長的時間。
江明雁抖著手,打開那盒子,看清裏麵已經空無一物時,大腦瞬間空白,耳邊發嗡。
她拿著盒子,氣勢洶洶地走到念白麵前,紅著眼質問。
“說了讓你別碰!”
見江明雁神色難看,念白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聲音細小。
“對不起,這些香長得都一樣,我一時沒弄清......”
她一聽便知念白在說謊,那盒子與一旁的顏色不同,還特意被江明雁放在最裏麵,念白分明就是故意的!
玄關處傳來動靜,念白卻突然往後一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野一進門便看見,癱坐在地上,眼淚汪汪,楚楚可憐的念白,以及站在一旁情緒失控的江明雁。
“念念!”
周野緊張地跑過去將她抱起,看向江明雁,一臉狠戾。
“江明雁!你別欺人太甚!”
念白揪緊周野的衣領,一臉害怕。
“是我的錯,我誤點了江施主的愛香,惹她生氣了。”
看了眼她手上泛黃的紙盒,周野滿不在意。
“不就一盒破香,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聽著周野貶低的語氣,江明雁紅著眼對他大吼。
“你什麼都不懂!”
周野被吼得一愣,江明雁從來不會對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你先好好冷靜一下。”
他壓下心底那絲無措,抱著念白出了門。
江明雁之所以如此失控,是因為這香是那人生前最愛用的香,已經停產。
她手裏這一盒,是世界上最後一盒。
江明雁極度失眠時,才會拿出來聞一聞,盡管如此,她也舍不得點燃。
她將香盒死死捂緊懷中,好似這樣就能從中汲取到那人身上的香味。
念白那天一摔,將自己的手腕摔得輕微錯位,周野緊張得壓著人躺在病床上住了幾天院。
出院後,周野擔心江明雁繼續傷害念白,直接帶著她住在了外麵。
這幾天,周野的心總覺得不安,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失控的江明雁,不過為了一盒香。
她那天那副紅著眼的模樣一直印在她腦海中,久久不肯散去。
周野像是有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想到出來這麼些天,江明雁沒有發來一條消息,他更是覺得憋悶。
他去香店買了幾盒價格昂貴的線香,接著上了頂層江明雁的辦公室。
推門而入,周野發現她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懷裏還緊緊抱著一件白襯衫。
周野眼神一軟,嘴角高興地揚了揚。
江明雁察覺到動靜,睜開了眼。
見她醒了,周野心情很好地開口,語氣輕鬆得意。
“你要是實在想我,你去對念念道個歉,我會考慮一下搬回來,正好我也......”
“江總,您飛虞城的機票已經定好了。”
助理突然進來,打斷了周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