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顧淮生是京圈有名的“純獄CP”,相愛相殺了整整八年。
第一年,我向他表白,被罵“恬不知恥”,轉頭他就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第二年,我出院,領著一幫精神病友打斷了他一條腿,顧淮生二話沒說,將我送進了監獄。
第三年,出獄當天,我直接綁了他最愛寵愛的金絲雀,逼著他給我磕了99個頭。第二天,我母親成為了植物人。
第四年,我聯合他仇家,將他公司整到破產,順便將顧淮生送進了牢房。
第五年,顧淮生出獄,東山再起,聽聞我要訂婚後,將我軟禁在床上折磨了三天三夜。事後,以我故意下藥為名再次將我送進監獄。
.......
所有人都以為我倆會一直糾纏下去,直到顧淮生的白月光回歸。
好友問他朱砂痣和白月光究竟選誰,顧淮生淡淡一笑。
“什麼朱砂痣,分明隻是一抹蚊子血。陪安槿胡鬧了八年了也該收心了。從今以後,許檸才是我的唯一。”
懷裏的結婚證滾燙無比,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1
話音剛落,包間裏眾人的視線都看向我。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發瘋,但我的視線卻緊盯著手機屏幕。
電話那頭的醫生正告訴我病床上母親的情況。
我忙著回消息,絲毫沒發現整個包間安靜得可怕。
坐在主位上的顧淮生眼神一片陰翳。
“安槿,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放心,作為你未來的嬸嬸,我一定會跟你好好相處的。但是,你可不能再打淮生的主意。畢竟他可是你名義上的叔叔。”
許檸此刻窩在顧淮生懷裏,笑靨如花地看著我。
眾人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畢竟前些年我跟顧淮生的糾纏人盡皆知。
我放下手機,拿起酒杯。
下一秒,顧淮生將許檸往懷裏攏了幾分。
他的兄弟趕緊起身準備擋在二人麵前。
顧淮生薄唇輕啟,“安槿,你要是敢傷許檸一根毫毛試試?!”
我笑笑沒說話,隻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未來的嬸嬸,祝你和我小叔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愣在了原地。
顧淮生眼神冰冷地看著我。
“不錯,終於學乖懂事了。”
我心中冷笑。
不是懂事了,隻是不愛了。
沒有反駁,我起身離開。
“誰讓你走的?安槿,別忘了,你現在隻是一個陪酒女,我們都是客人,你就是這麼服務我們的?”
顧淮生淡淡開口,立馬有人擋在門口。
“淮生,你怎麼能這樣說一個女孩子呢?”
許檸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嬌嗔道。
可她不知道,跟過往我倆咒罵彼此不得善終的話,這句真不值一提。
“喝多了,我去洗手間吐一下。”
當年出獄後,因為顧淮生的授意,我根本找不到工作。
為了母親的醫療費,我隻能選擇去他的酒吧陪酒。
整整三年,顧淮生不允許任何人碰我一根手指頭。
可他自己卻變著法而羞辱我。
我熟練地催吐,清洗著身上的酒漬。
下一秒,我被一身酒氣的顧淮生逼至角落。
他雙眼猩紅,緊緊掐著我的脖子。
“安槿,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別以為你裝乖巧我就會放過你!你最好給我收斂點,要是你敢傷許檸一根毫毛,我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你媽!”
見我臉色漲得通紅,顧淮生終於滿意離開。
我大口喘著氣,手機鈴聲在這時急速響起。
“小槿,咱媽快不行了!”
電話那頭季昀的聲音焦急不已。
我來不及多想,衝回包廂拿起包包準備離開。
“小槿,聽說這裏一群人屬你喝酒最厲害,能不能讓我見識見識?”
許檸這時突然擋在我身前,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下次吧,我這次有急事。”
手機消息響個不停,我焦急不已,抬手推開了她。
下一秒許檸摔倒在地,滿臉委屈地看著顧淮生。
瞬間一群黑衣人將我團團圍住。
“喝完桌上的酒,我就放你離開。”
顧淮生抱起許檸,冷冷看著我。
此時桌上隻剩最烈的八瓶威士忌。
我冷笑一聲,從開始到現在,顧淮生一直逼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忍讓。
下一秒,我直接拿起桌上一瓶威士忌狠狠砸向顧淮生。
瞬間,尖叫聲四起。
鮮血順著顧淮生的眼角流下來。
“安槿,這才是我認識的你!”
說完,顧淮生直接暈了過去。
2
等我從酒吧趕到醫院時,季昀正握著母親的手,淚流不止。
“小槿,媽....已經走了。”
見我遲遲沒有反應,季昀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沒關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
母親成為植物人後,季昀是主治醫生。
在我對顧淮生恨意最濃時,是他溫暖了我。
等我將顧淮生送進監獄後,我答應了季昀的求婚,準備開啟新的生活。
可惜,這一切都因顧淮生提前出獄而打斷。
我被顧淮生羞辱了三天三夜,季昀被打得奄奄一息,甚至差點毀容。
入獄後,我向季昀提出分手。
可他依舊天天來監獄看望我,要和我結婚。
等我出獄後,想到母親還在顧淮生的監視下,我倆隻能悄悄領了證。
“小槿,我們離開吧,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媽走了,你唯一的牽掛也沒了。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重新開始。”
眼淚緩緩流下,良久我開口,語氣哽咽。
“好,我們離開吧。”
季昀激動不已,轉身離開準備處理母親的後事。
當初出獄時,季昀就希望帶著我出國。
隻是因為母親,我才在顧淮生乖乖待了三年。
現在,一切都應該正式劃上句號。
“剛剛那個摟著你的男人是誰?”
身後突然傳來顧淮生陰冷的聲音。
我心下一驚,但隨即放鬆下來。
當初季昀被打成重傷後,做了整容手術,顧淮生並沒有認出他。
顧淮生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步一步逼近我。
隨後緊緊攥著我的手腕。
“我告訴你,安槿。就算我不要你了,我也不可能讓別人擁有你!下次再讓我看見,我不介意用你母親的命來警告你!”
“一切靠近你的男人,我都會讓他們不得好死!就像你的前任一樣!”
顧淮生額頭青筋暴起,眼眶猩紅地看著我。
我心中冷笑,顧淮生我早就不要你了。
母親走了,你唯一能拿捏的我的地方也沒有了。
我壓下心底的情緒,不想在離開前再節外生枝。
於是淡淡開口道:“好,我知道了。”
隨後,我轉身直接離開了。
顧淮生心裏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透過玻璃窗看著病床上靜靜躺著的安母,顧淮生眉頭緊皺。
不自覺準備推開病房的門。
“淮生,你怎麼擅自離開了,醫生說了你要好好靜養,不能見風。”
就在這時,許檸匆匆趕到。
顧淮生緊握門把的手一鬆。
看見病床上的安母,好奇不已。
“這人誰啊?”
顧淮生收斂了所有情緒,淡淡開口道。
“不重要,我的仇人而已。”
十歲時,父母帶回了十五歲的顧淮生,讓我叫小叔叔。
從那以後整整八年,我的眼裏隻有他。
直到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向他表白。
顧淮生的眼神瞬間冷卻。
“安槿,你不配愛我!”
在不可置信中,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一個月後父親跳樓自殺,母親精神失常。
安氏集團徹底由顧淮生掌管。
從那以後,我才明白曾經的自己有多傻。
我與顧淮生之間隔著的從不是倫理道德,而是血海深仇。
3
“小槿,三天後我們就離開去澳洲。”
殯儀館內,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盒眼神呆滯。
季昀將我摟在懷中,心疼地說道。
聞言,我的思緒逐漸回歸,點了點頭。
下一秒,手機提示音響起。
“皇城酒店,十分鐘後到。”
顧淮生的命令從來都是如此冷冰冰。
等我穿著一身黑衣出現在酒店時,顧淮生眉頭緊皺。
“安姐,今天顧哥會向檸姐求婚,你穿得像個黑寡婦似的,不會還對顧哥還有念想吧?”
顧淮生的一個兄弟開口,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
許檸的出現,讓所有人明白我不再是那個特例。
顧淮生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隨手將一個禮盒扔在我腳邊,神情淡漠。
“穿上這條裙子,我要你親自彈奏《Windy Hill》。”
聞言,我指尖微顫。
這首曲子是當初我為了向顧淮生表白特意學的。
指尖挑起禮盒,一模一樣的白裙。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為了羞辱我,顧淮生果然什麼都想得到。
“顧淮生,你做夢!”
下一秒,顧淮生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向我。
鮮血瞬間模糊了我的視線。
顧淮生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語氣陰冷。
“安槿,這次,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的眼神含有一絲期待。
期待我像往常一樣,與他廝打在一起,互相咒罵。
可這一次,我隻是盯著他的雙眸,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
一滴淚緩緩從眼角滑過,砸在他的手上。
顧淮生猛地抽回手,眼神不明地看著我。
我拎著禮盒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去到了更衣室。
擦幹淨額頭上的血,我換上禮服。
一回頭,卻發現許檸正笑眼盈盈地看著我。
她的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人。
這個時間點,許檸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我心頭劃過一絲不安。
“你想幹什麼?”
我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許檸笑容不變,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安槿,隻要你一日在淮生身邊,我就一日都不得安心。”
我不動聲色,雙手背在身後發著消息。
目光卻緊緊盯著她。
“你放心,我會離開的!”
許檸微微搖了搖頭,輕輕靠近我耳邊。
“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淮生不會死心的!他對你的心我再清楚不過了。除非......”
直到此時,許檸的眼底才閃過一絲嫉妒。
我眉頭一跳,不動聲色握緊果盤中的小刀。
許檸身後的黑衣人緩緩靠近。
“除非你徹底臟了。”
下一秒,衣服撕裂的聲音,還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整個房間。
“不要!不要!顧淮生救我!”
一群人蜂擁而至,推開更衣室門。
顧淮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安槿,你有什麼衝我來!你為什麼要傷害阿檸?!”
顧淮生將衣不蔽體的許檸匆匆抱入懷中,眼神陰狠地看著我。
“淮生,我不怪安槿。我知道她也是愛你!隻是小槿,你怎麼能用這種方式毀了我?”
許檸的哭泣讓顧淮生徹底失去理智。
“安槿,既然你這麼狠毒,那這些人就送給你吧!”
“顧淮生,我沒有.....”
為了活命的黑衣人朝我湧來。
房間門徹底關閉前,許檸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的心沉入穀底。
4
“生哥,你真打算讓安姐被那群人糟蹋?”
將許檸安頓好後,顧淮生的兄弟不安地問道。
畢竟這麼多年,所有人都知道,我隻能被顧淮生欺負。
其他人但凡動我一根毫毛,下場都無比淒慘。
顧淮生沒有說話,而是抬腳朝監控室走去。
畫麵中的我正將手中的刀毫不猶豫揮向撕扯我衣服的男人。
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我很快落入下風。
胸前的衣服突然被撕扯下一塊。
看著不遠處的窗戶,我咬咬牙一躍而下。
“小槿!”
季昀收到我的求救消息剛好趕到。
我在劇烈的疼痛中昏厥了過去。
監控室中的顧淮生見狀,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去,把這些人的手全給我剁了!將安槿送進醫院。”
不一會兒手下的人匆忙趕回來。
“顧哥,安姐已經被人送去醫院了!”
等我在醫院醒來時,季昀正雙眼通紅地看著我。
五樓不高,不會讓我有生命危險,隻是讓我斷了一條腿。
“小槿,明天我們就離開,正好去國外治療你的腿傷。”
明天是許檸的生日,顧淮生忙著陪她,沒有時間關注我。
我抹去季昀臉上的淚,緩緩點了點頭。
再見了,顧淮生。
第二天,我和季昀乘專車去往機場。
為了方便辦理登機手續,季昀將輪椅上的我放在一旁。
隻是等他辦好一切趕回來時,早已不見我的蹤影。
“顧淮生,你想幹什麼?!”
一個小時前,機場工作人員遞給了我一杯水喝下後,我就睡著了。
醒來後,看見旁邊的顧淮生,我瞬間感到一陣絕望。
顧淮生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眼神癡迷地開口。
“小槿,你不是一直愛的是我嗎?怎麼能瞞著我跟別人結婚呢?!”
“你不是告訴我說,會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嗎?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看著顧淮生眼底的瘋狂,我再難壓抑心中的情緒。
“顧淮生,你瘋了嗎?你害了我全家,我怎麼可能愛你?!”
可顧淮生仿佛沒聽見一般,細細打量著我的結婚證。
“小槿,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隻要我愛你就夠了。”
說著,顧淮生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結婚證。
“小槿,我知道你是吃醋了,對嗎?你放心,隻要我獲得許家的支持,成為京圈首富,我會立馬和許檸斷幹淨!”
“到時候,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忍無可忍直接一巴掌扇向顧淮生。
“顧淮生,你發什麼瘋?!”
顧淮生淡淡一笑,緊緊握住我的手。
“你願意打就打吧!小槿,隻要你開心做什麼都可以,除了離開我。這輩子你隻能留在我身邊!”
我看著眼前有些瘋狂的男人,隻覺得疲憊。
“小槿,等我,等我拿下許家的一切,就向你求婚,好嗎?”
顧淮生在我額上落下一吻,隨後安排保鏢將整個別墅裏三層外三層圍起來。
隨後他趕往許檸的生日宴,兩人在漫天煙花中擁吻。
就在眾人祝福聲中,顧淮生的助理神色慌張地走到了他身邊。
“顧總,安姐焚火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