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玨,就算你恨我,但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李公公剛衝出去,就撞上了皇帝的貼身太監總管王德全。
他看了一眼我慘白的臉色和身下的鮮血,尖著嗓子傳達旨意。
“皇上有令,柔貴妃情況更為緊急,先進行醫治。”
“但皇上心慈,特命太醫院給娘娘配了一劑延緩的方子。”
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小太監端著一碗藥汁上前。
“喝下這藥,能保娘娘一個時辰無虞,娘娘不要再無理取鬧,耽擱柔貴妃治病。”
“一個時辰後,他處理完柔貴妃的事,自然會過來。”
我的心跳了一下,他心裏還是有我和孩子的。
雲兒接過藥碗,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
可那藥剛碰到我的嘴唇,體內的情蠱,忽然躁動起來。
“等等!”我猛地推開藥碗,抬頭死死盯著王德全,聲音嘶啞:“這藥裏有什麼?!”
王德全的眼皮跳了一下,隨即恢複了鎮定:“回娘娘,都是些尋常的固本培元和保胎的藥材。”
“敢騙我?這藥裏明明有血腥贓物。”
王德全冷哼一聲,眼裏滿是惡毒:“娘娘說笑了,都是有益的藥材,隻是多了一份藥引,是娘娘愛貓雪團的血。”
“太醫說,畜生生剝流出的血效果最好,能為皇室做藥引,是這畜生的榮幸,將雪團帶進來和娘娘見最後一麵。”
雪團毛發被剝除,困在籠子裏毫無動靜。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眼淚無聲滑落。
雪團是我和蕭玨一起救下的流浪貓,是我深宮唯一的寄托。
“它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王德全,你好狠毒的心!”
“什麼藥引?分明是想害我和孩子的毒藥,情蠱最忌異血,喝下它不出半個時辰,我便會情欲焚身,在歡愉中爆體而亡!”
王德全從袖中拿出一份院判,語氣平靜:“娘娘,術業有專攻,這可是張太醫親手寫的醫書。”
“皇上親眼看著寫下並吩咐我熬的藥,是皇上禦賜之物,您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給我喂,你們磨磨蹭蹭的是想抗旨嗎?有幾個腦袋等著砍?”
說完他向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粗暴將我的嘴掰開,小太監趁機把藥往我嘴裏灌。
我拚命咳嗽想要吐出來,卻隻能任由那液體滑入腹中。
蕭鈺,你就那麼愛她,愛到要犧牲我和孩子的生命,他可是你的親骨肉啊!
身體開始發熱,我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恍惚間,我回到遇見蕭鈺的山洞。
當時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我懇求阿爹種下情蠱,才保下他的命,隻是從此我和他性命相連,同生共死。
他醒來後,緊緊握住我的手:“清禾,你救了我的命,我定會護你一世周全。”
“蕭鈺,你不守......”我看著門縫,喃喃自語。
蕭玨心口一陣刺痛,莫名的慌亂攫住了他的心,匆忙朝坤寧宮走去。
即將跨入殿門時,耳邊傳來柔貴妃的貼身侍女小桃的哭聲:“皇上,不好了。”
“您剛離開,貴妃娘娘心悸突然發作,快要喘不上氣了!”
蕭玨腳步猛地頓住,對著緊閉的殿門輕聲呼喊:“清禾,你還好嗎?給我開開門。”
我拚命想要回應,卻隻能發出虛弱的嘶嘶聲。
雲兒正想開口求救,卻被王德全讓人綁住:“這賤婢還想通風報信,給我丟去禦膳房待著。”
小桃接著磕頭喊叫:“皇上,貴妃真的不行了,求您快過去吧。”
蕭玨對著殿門低聲哭訴:“沈清禾,你個騙子,當年一邊說愛我一邊卻要嫁給別人,現在還要......算了。”
他聲音陡然提高:“太醫,隨我去柔兒宮殿,皇後閉門不見,看來是死不了!”
說完他最後看了一眼殿門,轉身朝著柔貴妃的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