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在城東的府邸走水了!”
我心下一驚,立即吩咐下人備馬車前往城東。
等我趕到時火已經被撲滅,可庭院中竟然站著蕭徹和沈初雪!
“蕭徹!誰讓你進來的!”我憤怒的聲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蕭徹慢悠悠地抬起眼,輕蔑地看著我。
“燕諾,你上次當眾對初雪動手,害得初雪受了驚嚇。”
“這些東西,就當做給初雪賠罪!”
他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仿佛那些東西的主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緩緩攥緊手掌,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才讓我沒有失去理智。
沈初雪故意抬手撫了撫頭發,手腕上戴著一枚熟悉的玉鐲。
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玉鐲,這棟宅邸原本就是我為了存放母親的遺物,以及祭奠母親而存在的。
怒火猛地燃起,我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沈初雪的手腕:“誰準你戴的?還給我!”
沈初雪嬌嬌地喊著痛,眼裏卻充斥著挑釁。
蕭徹攔在我的身前,厭惡道:“燕諾!你竟如此不長記性,不過一枚破鐲子,等七日後我娶了你,燕家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給初雪又如何——”
“啪!”
我狠狠扇了蕭徹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氣。
蕭徹的腦袋都偏向一邊去,嘴角隱隱滲出血跡。
沈初雪尖叫一聲,用力把我推開,“你打阿徹幹什麼!你這個瘋女人!”
她猛地從手腕上褪下鐲子,用力摔到我的腳邊,衝我嚷著:“你的東西,還給你!”
“給乞丐都不要的東西,你以為我很想要嗎?”
“別發瘋了,拿著你的破鐲子滾出去!”
母親的鐲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蕭徹。
他愣了一瞬,下意識地開口解釋:“不就是個鐲子,我以為......”
“來人!把他們趕出去!”
被下人架出去的沈初雪還在嚷嚷著,我卻已經無心去聽。
我緩緩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撿起玉鐲的碎片和粉末。
上一世我分明是和他說過的,這枚春帶彩玉鐲,是母親生前最喜愛的鐲子,我連戴都不舍得戴。
“小姐......”
丫鬟用手帕幫我拭去眼角的淚,我站起身,胸膛劇烈的起伏。
“吩咐下去,用我的名義去幫蕭狀元引薦宰相周大人。”
既然蕭徹這麼看不起燕家,認為一切都是他自己靠本事成為了朝廷新貴。
那我就推他一把,讓大家看看曾經的蕭大人到底多有本事!
七日後,各路達官貴人受邀參加燕府的婚宴。
這日早晨蕭徹還派人遞了封信給我。
短短一頁信文,把蕭徹的高傲和自負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對我放手,看在你幫我引薦周大人的份上,我可以參加婚宴,但是你必須賠償初雪,那天你把她嚇壞了!】
【尋常的那些東西初雪吃不慣,你拿一百棵人參,一百份雪蓮來給初雪補補身子,再拿十幾條鐲子給初雪戴著玩吧。】
【等你把東西拿來,我答應娶你。反正我娶了你,燕家的東西就是我的。】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隨手把信扔進了火盆。
他像是在施舍我。
看著鏡中明豔的自己,我緩緩勾起嘴角。
京中最好的繡娘為我繡製的婚服,鑲滿了寶石的鳳冠,這屬於我的一切,再也不會屬於蕭徹。
在一眾丫鬟的攙扶下,我緩緩走進所有人的視野中。
燕家女兒大婚,不必用蓋頭遮掩,要用最美的姿態昭告天下,這是燕家今後的主人。
突然,一個紅色的身影跑進人群中央。
蕭徹頭上的烏紗襆頭都在穿過人群時都擠歪了些。
他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大步走到我的身側,然後對著一眾來賓行了個大禮。
“多謝諸位捧場我和燕諾的婚宴。”
說完,蕭徹瞥了我一眼,解釋道:“怎麼不說話?不就是來遲了一刻鐘。”
“初雪今天身子還沒好,我陪她一會怎麼了?”
我嗤笑一聲,“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
幾名侍衛立即上前把蕭徹包圍,蕭徹猛地變了臉,他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到讓我吃痛。
“燕諾,我說過我最討厭你耍小性子。”
“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能不能懂點事?”
我甩開蕭徹的手,忍著怒火示意侍衛帶走他們。
“我看誰敢動我!”蕭徹怒吼一聲,冷眼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往後我就是燕家家主,誰敢對我不敬,我也不會客氣——”
“新郎官到!”
叫禮先生嘹亮的聲音打斷蕭徹的自大宣言。
身著繡紋婚袍的秦霄一步步走到我的麵前,他溫柔地牽起我的手,與我一同麵向來參宴的賓客。
“感謝諸位貴客來參加我與諾諾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