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說住院,我8歲那年發高燒40度,爸媽都無動於衷。
“爛命一條,還挺矯情!我看你就是不想上學,故意找借口!”
“剛才不還寫作業嗎?哪有這麼嬌氣?生病就多喝熱水,我可沒錢給你買藥!”
最後我撐不住了,渾渾噩噩地跑出家裏的別墅。
小區裏的保安看我可憐,給我喂了退燒藥。
瞧,我在這個家裏連生病的資格都沒有。
我媽麵無表情地說:“後麵那些是我的開支。”
“懷胎十月,生你下來有多傷身不知道嗎?這錢難道不該你來出?”
他們的無恥,沒有下限。
我合起賬本,一字一句道。
“這些錢我不會付,你們這樣的父母兄妹,我也不認。”
楊宇程輕輕一哂。
“我看某些人是有備而來的吧?連斷親協議都翻出來了,就是不想管爸媽的死活了唄?”
“楊一,你這名字真沒取錯,你就是一隻白眼狼!”
說到名字,我的心裏泛起一絲苦澀。
小時候我也曾問過爸媽,都是雙胞胎,為什麼哥哥的名字按照族譜,取了“宇”字輩。
寓意氣宇軒昂,鵬程萬裏。
而我隻有簡單的一個“一”字?
當時我媽目光躲閃,不耐煩地說,這都是為我著想。
名字筆畫少,我寫作業就能快一點。
那時小小的我還竊喜不已,爸媽是不是更喜歡我?
誰知我爸一次酒後吐真言,讓我天都塌了。
“老大才是咱老楊家的繼承人,那個拖油瓶也配取名字?隨便給他寫個‘一’字,都嫌浪費心思!”
明明是雙胞胎,隻因為我比哥哥晚出生兩分鐘,我就成了累贅。
我以為家裏養兩個小孩比較吃力。
可幾年後妹妹楊安娜出生,爸媽給她買了一堆漂亮衣服,專門給她布置了粉色的兒童房。
而我,隻能住在院子裏的雜物房,和一群雞鴨待在一起。
我爸重男輕女,卻隻愛哥哥楊宇程。
我媽把妹妹楊安娜當成掌上明珠,每天心肝寶貝地愛不夠。
哥哥妹妹每個月都有新衣服新鞋子,頓頓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我卻兩件衣服穿好幾年。
不能上桌吃飯,還要包攬所有的家務。
“楊一,好好的排骨被你燒焦了,老子的錢是讓你這麼糟蹋的嗎?!”
“楊一,你今天是不是偷懶沒拖地?這點事都做不好,我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
“楊一,你昨天給我寫的作業為什麼錯了幾道題?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楊一,我的裙子你怎麼沒洗幹淨?不是跟你說,隻能手洗,不能放洗衣機嗎?”
他們把我當免費傭人使喚,我被逼6歲就學會做飯。
辛苦半天,我卻沒資格吃家裏的飯菜。
“看你瘦不拉幾的模樣,再好的東西給你也是浪費,剩什麼吃什麼得了!”
可他們吃剩的飯菜倒在泔水桶裏,混著骨頭和紙巾。
怎麼吃?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那你就餓著吧!”
爸媽的冷言冷語猶在耳畔。
我收起那點因父母患癌而升起的悲傷,冷下臉。
“你們當初讓我自生自滅,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叫我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