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前夕,陸承澤醉醺醺的找到我,“結婚儀式我想帶著師妹宋如煙一起舉行?”
我神情錯愕,以為他在說酒話,耐著性子問了一句,“為什麼?”
陸承澤理所當然的回我,“因為成為我的新娘一直是如煙的夢想!”
我強忍著脾氣問他,“那我算什麼?”
他不語,隻豎起一根手指。
我盲猜,“我是你的唯一?”
他笑著搖頭,“不,你是備胎!”
這世界真癲狂!
他竟然讓我給他當備胎?
1
“你來真的?”
陸承澤醉眼朦朧,臉上卻洋溢著得意。
“對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怎麼聽不懂人話啊?喝酒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你那說得是人話嗎?能聽懂的都不是人,呸!能說出來這話的才不是人。
“我們都快結婚了,你居然拿我當備胎?”
陸承澤嗤笑一聲,優越感混著酒氣撲麵而來,“是啊,不過嘛......”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像是在施舍。
“畢竟你身份擺在這兒,我也不好太委屈了你。這樣吧,婚禮的時候,如煙占右位,你占左位,以如煙為尊,算是......嗯......共同見證我們三個人之間的幸福吧!”
他說得眉飛色舞,仿佛已經構想出婚禮那天坐享齊人之福,眾人豔羨的模樣。
我氣得渾身發抖,用盡全部力氣才壓住直接掄起拳頭砸他腦袋上的衝動。
咬著後槽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疑惑,“陸承澤,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你和宋如煙商量之後共同定下的?她也同意了?她甘心這樣?”
陸承澤聞言,更得意了,眉飛色舞的開始和我講述,“如煙當然同意!她愛我,勝過愛這世間的一切!”
“她說了,隻要能在我身邊,名不名分的不重要!”
“你看,她多善良,多體貼!所以這‘兩全其美’的法子,她怎麼會不同意?感動還來不及呢!”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傻逼。
他突然壓低聲音湊近我,仿佛在分享什麼秘密,“你看這樣多好!比如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嗯,特殊時期,總得有人替她分擔不是?”
“你嘛,硬件條件也不錯,前凸後翹的,還是千金,帶出去倍兒有麵子,這叫資源優化配置,懂嗎?”
我配你個大腦袋,簡直臭不要臉。
我竟然不知道他是如這麼惡心的人。
我看他根本不是醉了,而是骨子裏就爛透了,癲狂的沒邊兒了!
極致的憤怒反而讓我冷靜下來,“資源優化配置?陸承澤,你當你是皇帝嗎?”
“還想左擁右抱,隨時都有人伺候你?!”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不是大清朝,真是做夢都不敢這麼想,你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要求我接受?”
陸承澤被我一頓搶白,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酒精的刺激讓他的情緒更加亢奮和偏執。
“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
“如煙都能為了我受委屈,你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
“我愛的是她,願意給你一個位置,已經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你別不識好歹!”
“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想齊人之福?我肯明白告訴你,那是我誠實!”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甚至開始憤憤不平衝我抱怨,“我老師對我恩重如山!沒有我老師,就沒有我陸承澤的今天!如煙是他唯一的牽掛。”
“小師妹的夢想就是做我的新娘,我怎麼能不滿足她?我這是報恩!有情有義,你作為我的未婚妻,難道不應該理解我、支持我嗎?連這點犧牲都不肯,你憑什麼說愛我?”
2
第一次聽說把臭不要臉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他還一副振振有詞,知恩圖報的模樣。
簡直荒謬可笑。
這世界真是癲狂到我以為自己進入了動物世界。
如此的驚世駭俗,也算是長見識了。
我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眼底的鄙夷都要溢出來了。
強壓住怒火,想起父親那句話,‘和傻瓜論短長,自己也是個傻瓜’,怒火竟然在一瞬間奇跡般平息下來。
我拿起桌上那杯他沒碰過的水,慢慢舉到他麵前。
他以為我是遞水給他喝,迷蒙地看著我,“你看,這不就也學會體貼了嘛!喂給我吧!”
我輕蔑一笑,“你想多了......”
“我是想讓你醒醒酒,順便給你洗洗腦子,看看能不能把你腦子裏進的那些水和封建糟粕都一起倒出來。”
話音未落,一杯涼水順著他的頭頂澆下。
“啊!”陸承澤一個激靈,驚叫著彈起,“你瘋了?”
“我看瘋的是你!”
“陸承澤,婚禮取消。你的皇位,你的‘齊人之福’,還有你那自以為感人的報恩故事,去找別人演吧。我嫌惡心。”
說完,我不再看他那張驚慌錯愕的臉,轉身拿起包和手機,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備胎,誰愛當誰當去。
莫挨老子。
我直接開車去了閨蜜蘇蔓家。把陸承澤的‘豪言壯語’,劈裏啪啦全倒了出來。
蘇蔓一開始還懶洋洋地聽著,越到後麵越震驚,最後直接炸了。
“什麼玩意兒?!”
他陸承澤是瘋了還是被下降頭了?他可真敢想啊!拿你當備胎?還資源優化配置?!我呸!”
“之前看他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還以為是個精英,結果骨子裏是個封建餘孽投胎的吧?!”“他是喝完酒才變異成顛公的,還是本來就這麼癲?”
我疲憊地揉著額角,“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反正提前看清,及時止損,算我運氣。”
“止損?太便宜他了!”蘇蔓叉著腰,怒氣衝衝,“這種渣滓不收拾一頓,簡直天理難容!不行,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咽下去!”
“我得找人套他麻袋,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看他還怎麼選妃!”
“再把他今天這話錄下來,發他們公司群裏,讓所有人都看看他是個什麼品種的絕世大傻逼!”
我被她義憤填膺的樣子逗笑,心裏的陰霾煙消雲散,“算了,蔓蔓。跟這種人多糾纏一秒都是浪費生命。惡心透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的,正是“陸承澤”三個字。
3
我看了一眼,直接按了靜音,接都懶得接。
“誰?是不是那個顛公?”
我點點頭。
手機鍥而不舍地又亮了起來,嗡嗡震動。
蘇蔓眉毛都豎了起來,“他還敢打來?接!開免提!我倒要聽聽他還能放出什麼屁來!”
我將手機扔給蘇蔓,她直接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陸承澤小心討好的聲音,聽起來酒醒了不少,“喂?姿姿?我今天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酒醒之後我都後悔死了,真的,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我和蘇蔓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信你個鬼”的表情。
“姿姿,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在雲頂餐廳定了位置,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麼能因為一點誤會就......你說是吧?”
我冷聲打斷他,“陸承澤,你那些話,我可記得真真的,一點兒都不像是誤會的樣子。”
“那都是醉話!不作數的!”
“姿姿,你相信我,我心裏隻有你。宋如煙那就是......就是我一時糊塗,喝蒙了瞎說的。我當麵跟你解釋,任打任罰,行嗎?”
我正要幹脆利落地拒絕,蘇蔓卻搶先一步,“去!必須去!雲頂餐廳是吧?你多叫幾個人,當著大家的麵給姿姿賠罪才有誠意!”
她對我擠眉弄眼,用口型說:“撓他!潑他紅酒!咱們去收拾他!”
陸承澤一聽,立刻連聲應好,“謝謝蘇蔓姐!謝謝姿姿!我這就聯係人,一定好好道歉!”
掛了電話,我無語地看著蘇蔓,“你還真答應啊?我看見他那張臉就反胃。”
蘇蔓摩拳擦掌,眼睛裏閃爍著戰鬥的光芒,“你以為真是去聽他道歉的?我們是去出氣的!順便讓周圍的人都看看,這是個什麼品種的渣滓!免得他以後再去禍害別人!”
被她這麼一說,我心裏的火苗也重新竄了起來。
是啊,憑什麼我就這麼灰溜溜地躲開?
做錯事的又不是我。他陸承澤敢這麼羞辱我,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好!去!我倒要看看,他這賠罪宴,能演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