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末世高溫突破六十度,男友小青梅綁定了聖母心獎勵係統。
她每發一次聖母心,就會覺醒一項異能,但因此造成的後果,卻全都由我來承擔。
她放幸存者進隔熱站,搶光我們的水,我父母接二連三的生病,最後被活活渴死。
她堅持救下瀕死變異毒蠍,毒蠍蟄傷我的手掌,我被迫截肢。
我求男友勸她不要再做聖母心的事情,他不耐煩推開我:“自己廢物,就別嫉妒瑤瑤異能多!”
直到她為了救下一隻小貓,暴露了坐標,我出聲指責她,卻被所有人趕出了隔熱站,在高溫下化成了灰燼。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溫末世的第七天。
這次,我搶先放進幸存者:“他們好可憐啊,讓他們進來吧。”
“顧嫣!你瘋了嗎?他們會把這裏搶光的!”
陳瑤瑤僵在原地,臉色難看,她的聖母行為被我搶先,覺醒異能的獎勵失效了。
她瞪著我,仿佛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叛徒。
搶光?
我心底冷笑,上輩子,就是這張看似聖潔的臉,親手打開了這扇門,她不斷覺醒異能,男友和她成為了眾人眼中的救世主。
我父母接二連三的生病,最後被活活渴死,就連我也因為陳瑤瑤泛濫的聖母心連個全屍也沒能留下。
這筆血債,陳瑤瑤,她得用命來還!
“小嫣!”我媽驚惶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裏:“你幹什麼!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我爸站在她身後,臉色鐵青,嘴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搖頭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隔熱站裏的物資,隻夠我們幾個人勉強撐過這個月。
“大妹子,大哥!”領頭刀疤臉男人立刻弓下腰,臉上擠出痛苦和哀求,“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太陽底下,那就是個烤爐啊!求求你們行行好,就給我們一口水潤潤嗓子吧!”
話音剛落,陳瑤瑤已經條件反射般抄起角落裏最後一瓶礦泉水。
"給!快喝!"她毫不猶豫地將維係我們生機的瓶子塞向男人肮臟的手。
"不行!"我撲過去想打掉水瓶,卻看到一道白光已經籠罩了她全身。
刀疤男臉上的疤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陳瑤瑤捂著嘴驚呼:"我這是......覺醒異能了?"
整個隔熱站瞬間沸騰,末世中,異能者萬裏挑一,所有人都像看到救世主般圍向陳瑤瑤,眼神狂熱。
"你幹什麼!"刀疤男狠狠推我,"這姑娘好心,你憑什麼攔!"
我沒理會他的指責,全身血液幾乎凝固,陳瑤瑤還是覺醒了治愈異能,曆史正在重演。
陳瑤瑤一步步走過來,她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像冰錐紮進我的耳膜,“顧嫣,你重生了,對吧?”
她輕笑一聲,“不然,你怎麼會搶在我前麵開門,還知道我要遞水?”
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破綻。
"嗬。"她直起身,笑容豔麗如毒蛇吐信,"沒用的,顧嫣。無論你做什麼都贏不了我,你注定會死。"
"張澤!"她突然提高音量,帶著委屈的顫抖指向我,"你看她,她剛才想害死這些可憐人!"
我的男友張澤,上一世最後冷漠看著我被推出隔熱站的男人,此刻他幾步衝過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他媽有病?把人放進來又想把水打掉,你知不知道這些水比你命還貴!”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我看到父母欲言又止的表情,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個瘋子。
陳瑤瑤手指輕輕搭在張澤手臂上,柔聲說:“別怪她,她隻是太害怕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盯著她虛偽的笑臉。
上輩子,就是這副表情騙過了所有人。
2
夜幕降臨,隔熱站裏多了五個陌生人,空間頓時擁擠不堪,陳瑤瑤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不斷展示她的治愈能力,刀疤男成了她最忠實的走狗,而我們一家被孤立到最角落。
"爸、媽,"我拉著我媽的手,聲音壓得極低,"今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陳瑤瑤碰你們。"
父母困惑地看著我,但在我的堅持下,他們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爸媽的態度,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
上輩子,我媽就是今晚第一個受害者,陳瑤瑤用新獲得的異能"治療"她,卻導致我媽高燒不退,沒有人會把水浪費在一個病人身上,於是我爸媽他們最後都帶著病痛活活渴死。
而現在,我絕不會讓曆史重演。
角落裏,陳瑤瑤正溫柔地為一個小女孩治療手上的擦傷,她抬頭,與我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後半夜,我媽高燒昏迷不醒。
我爸無措地撫摸著她的臉,聲音抖得不成調:“小嫣他媽?醒醒!”
我心臟像被冰手攥緊。
一模一樣!隻是時間提前了!
我猛地扭頭看到陳瑤瑤蜷在張澤身邊,睡得安穩,嘴角甚至掛著一絲笑,再看那幾個白天被她治療過的陌生人,鼾聲如雷,生龍活虎。
冰冷的怒火直衝頭頂,我幾步衝到陳瑤瑤麵前,“陳瑤瑤!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張澤被驚醒,不耐煩地皺眉:“顧嫣,大半夜發什麼瘋?”
陳瑤瑤揉著眼坐起,一臉無辜:“阿姨不舒服?我去看看她。”
“站住!”我厲喝擋在她麵前,手指幾乎戳到她鼻尖,“別碰我媽,白天你碰了那小姑娘的手,晚上我媽就高燒!你敢說沒關係?”
“顧嫣!”張澤徹底火了,猛地站起,高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抓住我胳膊狠狠一推,“你他媽找死!瑤瑤好心幫忙,你倒打一耙?”
我被他推得踉蹌摔倒,手肘膝蓋撞上冰冷堅硬的地板,鑽心地疼。
眾人驚醒,目光驚疑厭煩。
陳瑤瑤立刻蹲下,一臉焦急想扶我:“顧嫣,你沒事吧?”
我猛地打開她的手,死死瞪著她,“滾開!別用你的臟手別碰我!”
陳瑤瑤的手僵在半空,眼圈瞬間紅了,委屈地看向張澤。
張澤像被踩了尾巴,一把護住她,指著我鼻子大罵:“不識好歹的東西!瑤瑤關心你,你什麼態度,你真瘋了!”
刀疤男粗聲幫腔:“白天就想害人,晚上又鬧!見不得別人好!”
陳瑤瑤躲在張澤身後,怯生生探出頭,聲音怯懦:“阿澤,別這樣,顧嫣是擔心阿姨。”
她話鋒一轉,憂心忡忡,“阿姨燒這麼厲害,萬一是傳染病毒怎麼辦?我們這麼多人,還有孩子......”
“傳染?”人群瞬間炸開。
“天啊!會傳染的高燒?”
“不行!太危險了!必須隔開他們!”
恐懼如瘟疫般蔓延,此刻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我們,眼神充滿了排斥恐慌,仿佛我們是移動的病原體。
我爸緊抱著神誌不清的母親,臉色慘白。
張澤看著眾人恐懼的反應和我媽慘狀,最後一絲猶豫消失,隻剩下冰冷厭惡,他摟緊陳瑤瑤。
陳瑤瑤依偎著他,目光穿過人群縫隙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3
“咳…咳咳!”我爸猛地劇烈咳嗽,身體搖晃,臉色迅速潮紅,手抖著摸向自己額頭。
我的心沉到穀底。
“爸!”我撲過去扶他,觸手滾燙!
“他也發燒了!”刀疤男驚恐尖叫。
“完了,真傳染了!”
“快弄出去,不然大家全完了!”
“滾!帶著瘟病滾出去!”
恐懼壓倒人性,幸存者們驚恐後退擠成一團,指著我們憤怒咒罵。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我爸爆發出力氣掙脫我,“撲通”跪在冰冷地板上,額頭狠狠撞向地麵。
沉悶撞擊聲在死寂中回蕩,他額頭青紫滲血。
“求你們!行行好!”他抬頭,涕淚橫流混著塵土血跡,絕望嘶喊,“我帶老婆走,現在就走,隻求你們收留我女兒。”
他猛地轉向張澤,卑微祈求,“阿澤,張澤!你看在小嫣是你女朋友份上,說句話!求求你......讓她留下!”
所有目光聚焦張澤。
張澤摟著陳瑤瑤,眉頭擰成疙瘩,他嫌惡地掃過跪地流血哀求的我爸和狼狽的我,嘴角撇出冷酷弧度。
“女朋友?”他嗤笑,聲音清晰,“早他媽不是了!顧嫣,現在起一刀兩斷,自己廢物,水瓶子都搶不過,還帶累父母,別他媽扯上我!”
他像要徹底撇清,猛地抬腳踢開父親抓他褲腳的手:“老匹夫滾開!晦氣!”
父親的手被踢開,身體一晃,眼中最後的光徹底熄滅,隻剩死灰絕望。
“張澤,你混蛋!”我目眥欲裂。
“少廢話!”刀疤男跳出來指著我鼻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傳染了,潛伏期懂不懂,你們一家瘟神,全滾!”
“對,滾出去!”
“滾,別害死我們!”
群情激憤,有人開始推搡我們。
“大家冷靜!”陳瑤瑤悲天憫人的聲音響起。
她走出張澤懷抱,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同情為難,“顧嫣一家確實可憐,外麵六十多度,出去就是死,我和她朋友一場,況且我還能治愈他們,讓他們留下吧。”
她看向我,眼神施舍般憐憫。
目光再次聚焦我,帶著審視猶豫。
在這窒息寂靜中,我扶著搖搖欲墜的父親,緩緩站直,臉上淚痕未幹,嘴角卻一點點彎起冰冷弧度。
“不必了。”我聲音不大,清晰蓋過嘈雜。
陳瑤瑤臉上的悲憫瞬間僵住,眼底掠過一絲錯愕。
我死死盯著她,目光如刀,一字一句說:“我們自己走。”
我大概知道了陳瑤瑤是如何讓替代承受聖母心代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