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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當沈時淮看見我渾身青紫的傷痕。

還有因化療副作用的光頭。

他才知道,我沒騙他,也才知道後悔。

隻因當年,他家的保姆女兒被我父親害死後,愛我入骨的他便恨毒了我。

他奪走我家財產,把我害的家破人亡。

甚至,我上大學時,他都不允許我吃頓飽飯:

“不過是殺人犯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吃飯?

而我隻不過是反駁了一句。

就換來整學年被校園霸淩,痛苦煎熬的日子。

後來,我走投無路,向學校提交了退學申請書。

可剛出門,就被他堵在大門口。

那天,他眼神冰冷。

“隻會逃避的陰溝老鼠,最好死在外麵,給甜甜贖罪。”

等他走後,他的小弟像是得到授權,肆意將我推下河。

若不是好心人相救,恐怕要永遠和這個世界再見了。

可造化弄完,三年後,我竟和沈時淮再次相逢。

彼時的他,是奪走我家財產,受人萬人吹捧的科技權貴。

而我隻是個低人數等的陪酒小姐。

他看了一眼我身上少的可憐的布料後,輕嗤出聲。

“就幾年不見,當年高傲自負的豪門大小姐怎麼成了搔首弄姿的妓女了,是窮的快死了嗎?”

可這次,我沒反駁。

他說的對,我真的要死了。

1

看著坐在KTV沙發上,神情淡漠的男人。

我心裏滿是無助,喉間苦澀,無奈道。

“對,我窮的快死了,沈時淮,我現在立馬走,保證不會再礙你的眼。”

話才剛落,不知碰到他哪個逆鱗,他立馬起身,跨步上前狠狠掐住我的下巴,聲音陰森。

“蘇皖,你那死爹欠下的罪孽你還沒有贖清,你有什麼資格想走就走。”

他的力道幾乎要將我的下巴捏碎,我疼的正要反抗,卻看到他眼中劇烈的恨意時,停了下來。

是啊,在他眼裏我隻不過是殺人犯的女兒。

可他不知道。

許甜,根本就不是我父親害死的。

許甜是沈時淮保姆家的女兒,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

當初我們兩家一同聚會,許甜身體突發不適,正要出去做公務的父親便順手把她帶去醫院。

誰知突發車禍,我的父親、許甜當場死亡,

後麵被人發現時我的父親在主駕,而屍檢的結果是父親體內有大量酒精。

因此行車記錄儀和當天的監控全部失效,警察便判定是我父親酒駕所為,負全責。

可我的父親酒精過敏,怎麼可能會喝酒。

況且,當初開車的人不是我父親,是家裏的一個老司機。

真正害死許甜和我父親的人是我家的司機。

我皺了皺眉。

“沈時淮,你相信我,這件事不是我父親做的......”

還沒說完,男人的新寵徐裴然打斷了我的對話。

“這件事證據確鑿,警察都已經斷案了,就是你那個父親有意害死許甜的,怎麼,你的意思是警察平白無故汙蔑你?”

“要我說,你們一家也真是不要臉,不然你媽也不會遭天譴,得了個惡心病活活疼死。”

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像把刀硬生生剜著我的心。

侮辱我可以,但侮辱我媽不行。

我忍無可忍,幾乎失控的朝她撲過去。

可下一秒,我被一隻手狠狠推開,直接迎上了沈時淮冰冷帶著失望的眼神。

“蘇皖,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這任性刻薄的勁兒怎麼還沒改?”

“當年的事,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什麼?”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個對我滿眼都是愛意的他。

他和我說過,如論何時都會毫不猶豫相信我說過的話。

可一但關於許甜,他就會失去理智。

答應我的話也全部成了空氣。

許甜的死,成了我們之間的一根刺,無時無刻在折磨著我們。

我渾身生出一股無力感,反正不管我怎麼解釋,他也不會再相信我。

看著周圍一臉嘲諷的眾人,之前遭到校園暴力的情景曆曆在目。

也是這幅場景,將我圍得水泄不通,將我壓的喘不過氣。

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遠離他,離的遠遠的。

想到這,我心裏歎了口氣,幾乎放低了語氣。

“沈時淮,求你讓我走吧,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沈時淮嗤笑出聲。

“走什麼,你可是我們花錢請來的小姐。”

“我還從沒見過你這幅下賤樣,你要不給我們跳支舞,順便看看這些年學了些什麼取悅人的方式。”

“哄我們滿意了,我就放你走。”

聽著眾人的汙言穢語,我難堪的緊咬嘴唇。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又一次把我恢複了點的傷疤硬生生撕碎。

這是可笑,我的尊嚴被我愛了很多年的男人無情碾壓。

這時,和我關係很好的經理推門而入。

“蘇皖,你醫院的複查單出來了。”

我頓時愣住,心中一片慌亂。

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尤其是沈時淮。

2

徐裴然搶在我前頭,一把抓過經理手裏的複查單。

隻看了一眼,就用極為誇張的語氣說道。

“肺癌晚期,就你?”

話剛落,場內立刻爆發一陣哄笑。

“肺癌晚期?你照照鏡子看自己像嗎,連裝病都不會,就不要丟人現眼了吧。”

徐裴然譏諷的對我笑著,看我的眼神中全是鄙夷。

沈時淮臉色晦暗不明。

他快步衝上前,搶過複查單,仔細查看,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信息。

徐裴然翻了個白眼,嗤笑了一聲。

“蘇皖,你就這麼缺錢啊,連裝病騙取同情這中手段也都用上了啊。”

“你還不如到街上裝乞丐,沒準真會有人賞你倆鋼鏰。”

說完,沈時淮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語氣森冷。

“蘇皖,你怎麼能墮落成這個地步。”

他冰冷的視線瞬間將我凍在原地,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解釋咽了下去。

反正我不管說些什麼,他大概也不會相信吧。

見沈時淮附和她的話,徐裴然眼中一喜,越來越肆無忌憚。

“要不這樣吧,你跳個脫衣舞,我說不定還會賞你個1塊錢。”

話落,眾人立刻跟著起哄。

甚至有人開始競價,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把我最後一點尊嚴徹底剝奪。

“10塊太少了吧,畢竟你是豪門大小姐,我出100塊,夠意思吧?.”

“那我出1000塊,我也想一飽眼福。”

“草,如果你脫得隻剩內衣內褲,我就出1萬,”

那一句句汙言穢語刺痛我的耳膜,我緊要著唇,心裏卻隻有一個念頭。

1萬塊錢,夠我一次化療了啊。

自從我被查出肺癌晚期時,加上家境遭遇變故,父母雙亡,我本想一死百了。

就在我一隻腳跨出天台那刻,卻突然想到母親臨終前的囑托。

“閨女,我相信你父親沒有酒駕,你一定要找出真相,找到那個司機,為我們家洗清冤屈。”

我瞬間清醒趕緊下來。

對,我還沒找到那司機為父親洗清冤屈,我還沒有資格死。

從那天起,我開始拚命賺錢給我自己掙那高額的手術費和化療費。

洗腳妹,外賣員,鋼筋工,什麼臟活累活我都幹過,卻都不會一天賺1萬塊錢。

說實話,我還真的有些心動了。

這1萬塊錢,能讓我多活3天,也會離真相更近一步。

這麼想想,放棄尊嚴又算什麼,似乎也挺值的。

我心中自嘲,伸手就要解衣服上的紐扣。

“好,我脫。”

瞬間,全場倒吸著涼氣,所有人直勾勾的看著我的動作,雙眼盡是貪婪。

我緊咬嘴唇,忍著羞辱,正要解開最後一顆紐扣,卻被人緊緊抱住。

沈時淮雙眼泛紅,朝眾人吼道。

“都給我轉過去。”

所有人不敢違抗,立刻齊刷刷轉身。

聞到熟悉的梔子花香後我不禁恍惚,正要開口,卻被沈時淮大力推倒。

剛化療完的身子本來就虛,渾身鑽心的疼。

耳邊傳來沈時淮那抑製不住厭惡的聲音。

“蘇皖,你就這麼自輕自賤,真是太讓人惡心了。”

我拉了拉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不禁苦笑。

像我們這種人,活下去已經很辛苦了,隻要有錢,失去尊嚴又有什麼?

我腦海裏全是那失去的1萬塊錢,忍不住推開他,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都是我自願的,不需要你管。”

沈時淮像是被這句話震驚到了,突然有些震怒,連說了幾個好字。

“好,是我活該熱臉貼冷屁股,一個殺人犯的女兒,我同情什麼?”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那我偏不如你所願。”

“從今天開始,整個江城都不會在用你,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活下去。”

沒有錢我是真活不下去。

我慌了神,強撐著身子站起身要去求他,可卻被他的保鏢狠狠壓住,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等所有人走了,經理才焦急地開口。

“你現在怎麼辦啊,沒有錢,你的身體怎麼辦,要不我去求求他。”

我攔住他,諷笑一聲。

“算了吧,這件事就不要說了,小心又讓他生氣。”

經理有些小心翼翼開口。

“沈少爺什麼都好,就是喜怒無常。”

我愣了愣,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其實沈淮川之前可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尤其是對我這個女朋友。

每到我害怕的打雷天氣,無論他在哪,他都會第一時間趕來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我生病時,他心疼的流眼淚,祈求上天將我的病轉移到他身上。

是後來許甜的死,他才開始便的喜怒無常,將氣全撒到我身上。

算了,剩餘的錢也夠維持我一周的化療。

在最後我幾天,我得趕快找到真相,為了我,也是為了沈時淮。

3

我拖著病重的身子出了門,準備去醫院。

整整20公裏的距離,我舍不得打車,隻能靠著腳走路。

熾熱的太陽下,我的身體不堪重負,最終倒在了一棵樹下。

在樹下乘涼的爺孫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走。

我的腦袋一陣天旋地轉,下意識抓住爺爺的手臂。

“爺爺,能不能幫我打個120?”

小孫子嚇得大哭。

爺爺一把將我推開,嘴裏惡罵道,“什麼人啊,光天化日下碰瓷。”

很快圍了一圈人,對我指指點點,卻沒一個人打120。

長期僵持下,在我以為快要死時,恍惚間看到一對黑的發亮的皮鞋出現在我眼前。

“蘇皖,你這是沒錢到要碰瓷了嗎?”

睜開眼,看清了站在我身邊摟著徐裴然的沈時淮。

為什麼每次在我狼狽時都會碰見他。

看見我的視線後,他不自然的鬆開挽著徐裴然的手,眼神閃過複雜,卻又是惡狠狠道。

“蘇皖,你可真是下賤,罪有應得。”

而我已經聽不進這句話了。

這一刻,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死,我還沒找到父親沒殺人的證據,我還沒讓真相大白。

索性也不管是誰了,我向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他的衣袖,近乎卑微的祈求。

“沈時淮,我現在情況很不舒服,求你幫我打個120就好。”

大概是第一次看見我這個樣子,沈時淮愣了一瞬,下意識拿起手機卻被徐裴然按住。

徐裴然的聲音甜的發膩,幾乎是耀武揚威般貼著沈時淮。

“時淮,她的話你也信啊,這一看就是碰瓷啊,誰碰上她誰倒黴,我們還是快走吧。”

見沈時淮一臉遲疑,徐裴然眼中劃過一絲嫉恨,聲音更加柔和。

“再過兩天就是甜甜的忌日了,你不是要去給她買紙錢了嘛,你趕快去吧,我在這守著就行。”

聽到這,沈時淮眼中才不再遲疑,看向我的眼神變得冰冷。

“蘇皖,你要自甘墮落我管不了你,就算是你要死,我也管不了你。”

看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我口中一陣發苦。

算了,我死後也沒奢求你管我。

眾人覺得沒意思散去後,徐裴然才終於露出了她的真麵目,死死掐著我的臉。

“蘇皖,若不是你當初橫插一腳,沈時淮就徹底是我了。”

我忍不住嗤笑一聲。

當初徐裴然給沈時淮酒裏下藥,沈時淮發微信向我求救,我逃課被人抓住,隻能給許甜發消息,讓許甜帶人趕快救人,而我則被教導主任罰站了一天。

所以,到現在沈時淮都以為是許甜幫的。

“徐裴然,想追沈時淮就光明正大的去追,而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啪的一聲,我的嘴裏瞬間有了血腥味。

像是觸到了雷電,徐裴然突然暴怒。

“你個賤人,還真是嘴硬,你不是想要120嗎,但你這個樣子根本看不出來重病的樣子,我來幫幫你好不好?”

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容,我下意識反抗,可身體的疼痛卻讓我瞬間動彈不得。

隻能任由被她的人拖著像條狗一樣的拖進小巷裏。

無數的拳頭落在我身上,本就脆弱不堪的身子再次受到重創。

喉嚨湧出的鮮血卻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最後,我再也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再睜眼時,醫生臉上的表情變得沉重。

“你的身體狀況已經到達極限了。”

我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很快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最多三天。”

我心裏默念這哥數字,想起我多年遭受的謾罵和沈時淮厭惡的眼神。

心中一個念頭逐漸堅定。

這三天,一定真相大白。

4

我艱難看著窗外,突然想起了沈時淮。

也不知道我死後,他會不會難過。

三天裏,我白天被透析折磨,晚上找我父親當年那司機的蹤影。

短短幾天,我就被病重折磨的不成人樣。

直到生命倒計時一天。

我還是找到了那丟失的監控,上麵清楚的顯示了司機偷梁換柱的做法。

我將證據保存到U盤,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現在隻要將證據給了沈時淮就行。

我的身體已經徹底走不了路,隻能求護士帶我去找沈時淮。

護士雖是不讚同,但見我堅持,還是同意了。

這次,我帶上了最好看的假發,穿著最好看的裙子。

生命最後一刻,我要在他麵前留在最好的樣子。

剛到他小區門口,就迎麵碰上怒氣衝衝的沈時淮。

我沒察覺到他的異常,剛抬笑準備和他打招呼,就被人死死掐住脖子。

“蘇皖,我沒想到你竟會做的那麼狠,竟連許甜的墓你也不放過。”

“什麼墓地,不是我。”

我被掐的快要窒息,無法辯解,護士見狀,趕緊上前阻攔。

“這位先生你在幹什麼,患者身體不適,你快放開。”

沈時淮看到我的輪椅後微愣,正要開口,徐裴然過來了。

“時淮,不要信她,她肯定和護士串通好來騙你的,我上次見她還是好好的。”

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急的辯解。

“沈時淮,破壞許甜墳墓不是我做的。”

沈時淮回過神,看我的眼神中帶著厭惡。

“除了你還能是誰,蘇皖,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

我皺了皺眉,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依舊解釋道。

“真的不是我。”

徐裴然看見我手中的文件,突然尖叫一聲。

“這裏麵不會是蘇皖要買的飛機票吧。”

徐裴然一把奪過我的文件。

“蘇皖,你做了那麼多壞事還想逃跑,你想的美。”

看著我好不容易找見的證據被他奪走,我忍不住向前撲過去。

“那不是飛機票,你快還給我。”

可我忘了我做的輪椅,一下摔了下去,強烈的劇痛讓我忍不住痛呼。

但我眼裏隻有證據,掙紮的向他爬過去。

“把這個還給我。”

沈時淮看到我的樣子,眼裏的厭惡更甚,大力的將我拽起。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樣子,”

我被抓起時,袖口滑落,露出那青青紫紫的傷痕。

還有那因假發掉落而暴露的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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