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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友剛回豪門不過一年,他家就破產了。

我提著一箱子現金和金條,準備去機場時。

被他堵個正著。

男人黑沉的眼睛盯著我:

“小池,你要去哪?”

“還打算回來嗎?”

我剛想說話。

就聽到了一旁他養妹白夢的心聲:

【快滾啊蠢貨,現在踏出這個門,我哥安排的司機立刻把你送到緬北】

【那等方家洗白上岸回來,我就是方夫人了】

我看了看窗外叫好的出租車。

又看了看方晏禮晦暗的臉色。

將行李箱親手送到他麵前:

“阿禮,這是我全部家當了,都給你。”

“以後我會養你和夢夢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方晏禮怔忪一瞬。

隻是眼神中還閃著懷疑。

我直接撲進他懷裏,將熱氣嗬到他脖頸間:

“今晚不帶好不好。”

“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1

方晏禮渾身都僵硬了。

交往五年,我一直乖巧懂事,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虎狼之詞。

他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連語氣都小心翼翼了起來:

“小池,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方家是真的破產了,我身上也背了十多億債務。”

“以後別說衣食無憂,你跟我在一起,恐怕還要東躲西藏地躲債。”

“如果你要走的話,我不會怪你的。”

白夢的心聲在我耳邊刺耳地尖叫。

無非是讓我別裝,快滾。

我像沒聽見一樣,在方晏禮的懷裏蹭了蹭,朝他露出個明媚的笑:

“沒事的,阿禮。”

“苦日子咱們又不是沒過過。”

“如果我貪圖榮華富貴,當初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啊~”

方晏禮的神情一滯。

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喜愛,和一閃而過的愧疚。

他喜歡我這副天真又活潑的樣子。

我一直都知道的。

可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我眼中的溫度漸漸熄滅。

五年前,剛和方晏禮交往的時候。

他隻是個窮學生。

我放棄讀研的機會,一天打三份工,幫他湊學費生活費。

希望他過得不要那麼辛苦。

好不容易熬到他畢業。

我已經連我們以後要定居的城市和工作都規劃好了。

拿給他看時,他卻輕哧了聲:

“這也太寒酸了吧。”

“一個城市連4s店都沒有,一個月賺個五六千,活著有什麼意思啊。”

聽見他的話,我像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

在三十多度的夏天狠狠打了個冷戰。

方晏禮這才和我解釋。

他其實是方家的少爺,家裏光幹淨的資產就有三十多億,不幹淨的就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裝窮是他家裏要求他低調。

而且他也想測驗下我的真心。

我想到了包裏常備的胃藥。

想問他,那我辛苦這四年,累出的三級胃潰瘍算什麼?

可看著方晏禮滿不在乎的神情。

我把這句質問吞進了肚子裏。

我不光沒有和他分手。

還努力從他手裏搞錢。

大到房子和車,小到情人節五萬二的紅包,我一筆筆都攢了下來。

到現在,我完全可以立刻出國,讓方晏禮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當方晏禮說他家破產時。

我是準備跑路的。

反正我對他的愛,早就死在他裝窮騙我的那刻了。

如果他沒錢了,那我何必繼續和他糾纏。

可萬萬沒想到。

白夢的心聲,給我拚湊出了另一個事實:

【葉小池搞什麼鬼,平常眼珠子都要粘錢上了,今天倒是給我裝清高】

【這可是方家最後一次考驗了,她留下來,那豈不是真要嫁給晏禮哥哥了?!】

【不行,我絕對不允許】

原來方家根本沒破產。

等洗白上岸,就會一躍成頂級首富。

原來,這又是一次考驗。

通過,就成為首富家的夫人。

不通過,就被賣到緬北。

過了五年了,方晏禮依舊沒拿我當個人看。

可我的心已經不會痛了。

我從方晏禮懷裏掙脫出來。

狠狠吻上男人的薄唇。

一邊讓眼淚掉下來,一邊貼著他的嘴唇呢喃:

“阿禮,我愛的人是你,不是方家的少爺。”

“你到現在都不相信我的心嗎?我把一切都給你了,我會走到哪去?!”

方晏禮的瞳孔中滿是震撼。

他狠狠將我摟進懷裏。

我聽見了很輕的一聲:“小池,對不起。”

方晏禮想玩。

我其實不介意陪他多玩幾天。

當天晚上,方晏禮和我身上翻雲覆雨。

以前他都會緊盯著我吃藥,還會檢查氣球。

可今天結束後。

他卻親著我的小腹:

“小池,我好期待我們的孩子。”

“我發誓,我會成為一個好爸爸,會照顧好你們娘倆。”

我臉上泛起紅暈。

翻身躲過了他的啄吻。

然後拿出床縫裏藏好的藥,吞了下去。

第二天,方晏禮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我蹲在衛生間用涼水洗床單。

一旁還掛著他的真絲襯衫。

他一怔,連忙上來拉住我的手:

“小池,沒必要手洗的,冷不冷啊。”

我們住的是合租房。

其他房間的男人早就忍不住抱怨:

“一個人在廁所占這麼長時間,我們全屋人都等你一個。”

“沒錢你養個屁的小白臉,臭婊子帶人趁早滾出京市吧。”

方晏禮的臉色驟變。

白夢昨晚被方晏禮趕出去,早上回來正是心裏有氣的時候。

嘴上對著我滿是為難:

“嫂子,咱們生活也沒這麼困難啊,何必沒苦硬吃呢。”

我聽見她的心聲得意洋洋:

【窮鬼就是上不得台麵,我哥最愛麵子了,讓他丟臉等死吧】

可隨後,方晏禮就在白夢震驚的目光中。

一拳揍在了那個男租客的臉上:

“你罵誰呢?跟我老婆道歉,否則我今晚就讓你死。”

我終於露出了個真心實意的笑。

2

方晏禮將我帶回房間,給我上藥時還臭著張臉。

我小心翼翼將襯衫捧到他麵前:

“阿禮,別生氣了。”

“你這件衣服不能機洗,送去外麵的話一次要幾百塊呢,我不是故意給你丟臉的。”

方晏禮五指收緊。

我的手被他勒得更紅,急忙叫了聲疼。

他連忙朝著傷處吹了吹:

“我沒有氣你。”

“小池,我是心疼。”

我將手抽出來,捧著他的臉,像捧一個委屈的大狗狗:

“沒關係的,阿禮。”

“你記得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嗎?我為了給你賺學費,中午去食堂洗盤子,學校的水涼多了,連熱水都沒有,我早就習慣啦。”

方晏禮的呼吸都頓了一下。

我看到他眼中隱隱浮現了一抹水光。

摸了摸我的頭發:

“以後不會了小池。”

“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他隨後將那件價值十來萬的真絲襯衫丟進垃圾桶:

“以後我也不穿這些東西了。”

“老婆給我買什麼我穿什麼。”

我肉疼地朝他扯出一個笑。

不得不在心裏歎了口氣。

少爺仍舊是那個少爺,不懂平民的人間疾苦。

為了替方晏禮還債,我在下班後又重新開始擺攤。

快十月的天氣已經很涼了。

我手裏捧著方晏禮給我買的烤地瓜。

看他在攤子前轉悠著忙活。

手機嗡地震動了一下。

是假死機構給我發的消息。

我這些年圈的三億美金已經轉到了新身份下的基金會。

機構問要不要立刻給我安排假死。

我在方晏禮敏銳地看過來時,朝他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

然後告訴機構,等我的信號。

也許是因為能聽見白夢的心聲。

哪怕他們兩個離我很遠,音量也壓得很小。

我也能聽見白夢氣急敗壞地問:

“哥,你瘋了嗎?咱家又不是真破產了,你至於這麼拋頭露麵的嗎?”

“還是說,你真的愛上葉小池了?!你真的準備娶她?”

方晏禮的聲音仍是輕描淡寫。

“我娶她又怎樣。”

“千金難買我樂意。”

“更何況這麼愛我的女人,是花錢能買到的嗎?”

“你以後對她客氣點,小池怎麼說也是你的嫂子。”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了。

白夢混合著各種需要打碼的違禁詞的臟話心聲,聽得我耳朵疼。

我這個小攤賣的是襪子。

確實難得見到方晏禮這麼狼狽的樣子。

他穿著二十一件的短袖,和洗的發白的牛仔外套。

厚著臉皮攔著路人問他們需不需要買襪子。

還被大爺大媽張口唾沫噴了滿臉。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我實在沒忍住樂了一聲。

方晏禮蹲在我身邊,怨念地盯著我,可憐巴巴的上目線似乎在怪我嘲笑他。

可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後,又將臉埋進我手心:

“老婆,你之前做的兼職也這麼累嗎?”

“對不起啊,老婆,我當時都沒陪你一起。”

我將手插進他的頭發,慢慢撫摸。

“這算什麼呀?”

“擺攤你自己就是店主,替別人賣貨才累呢。”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有段時間去奢侈品店賣包,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太太,她說隻要我跪下給她把鞋底擦幹淨,就從我這買兩個包,店長不僅沒幫我說話,還讓我趕緊跪。”

方晏禮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你,跪了嗎?”

我聳聳肩:

“當然。不過我給她擦完後,她又反悔了,故意去我同事那開了單。”

“為了替你買你喜歡的那個外星人筆記本,我多加了一個月班呢。”

方晏禮的瞳孔不斷震顫。

喉結滾動了兩下。

連語氣也有些哽咽:“我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我連忙將他拉過來抱抱:

“哎呀都過去了。”

“阿禮,我相信你,你以後一定會變得很有錢很有錢,不會讓我和寶寶一直跟著你吃苦的,對不對?”

男人連忙點頭。

尖瘦的下巴在我肩膀上戳得生疼。

我語氣中有了一絲向往:

“我們以後去海邊住好不好,買一個小房子,下樓就可以去海邊逛逛。”

方晏禮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證:

“到時候老公給你買一個大別墅,別墅後院就連著沙灘。”

“我再給你做一個秋千,以後你想睡午覺了,我就抱著你去秋千上睡。”

“要是我們生了一個兒子,我就教他衝浪,如果我們生了個女兒,她還是和你一起種花吧。”

他越說越興奮。

我知道方晏禮做得到。

我更期待了,他看到我的屍體是什麼表情。

方晏禮開始早出晚歸。

他說要努力工作,好好賺錢。

但我知道,是方家的程序要走完了,有無數的合同等著他簽。

我和白夢單獨在一起時。

突然發現一夥人在朝我們逼近。

我還以為是方晏禮的對家,剛準備甩下白夢就跑。

誰知聽見了她的心聲:

【這幾個蠢貨就不能演得像一點嗎?】

【讓方晏禮知道是我做的,我就完蛋了!】

我沉默一瞬。

果斷放棄求救。

當著方晏禮的麵,和白夢一起被架進麵包車。

四目相對時,我見到他猛地白了臉色。

3

方晏禮開車一路跟著我們,到了海邊的破倉庫。

他麵色沉得可怕:

“我勸你們把人給我放了,我老婆傷了一根汗毛,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綁匪被他的氣勢駭住,身子抖了一下。

白夢連忙尖叫:“哥,不要管我,我不要你有事。”

方晏禮看著她的神色有些複雜。

聲音緊繃:“別怕,哥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我知道,他眼中有些驚豔。

沒想到白夢這樣的嬌氣包,為了他會這樣勇敢。

這時,綁匪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想讓我放了這娘們,你先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

方晏禮傲氣了一輩子。

這是他不可能會做的事。

我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

就見方晏禮膝蓋嘭地一下砸在地上,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頭在地上磕出沉悶的響聲。

“隻要你別傷害小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冷硬了許久的心。

猛地被鑿開了一個裂縫。

幾乎要懷疑,這人是真的愛我。

緊接著我便聽見白夢在心裏說:

【這蠢貨還在這感動呢】

【這種時刻,難道不是誰越重要,誰越危險嗎?】

【我哥心裏還是有我的】

我的目光一凝。

白夢在那邊哭叫起來:

“你憑什麼羞辱我哥!我和你拚了!”

她用頭去撞綁匪,被男人揪著頭發扇了一記耳光。

方晏禮心疼地不行,急忙喊她:

“夢夢,別衝動!”

場麵亂成了一鍋粥。

在一片混亂中,有人瞟了我一眼,驚得聲音都走了調:

“不好!這女人咬舌自盡了!”

霎時,一片寂靜。

方晏禮帶的人衝進來控製住所有綁匪。

方晏禮顧不得滿地的灰,將我摟進懷裏,去抹我嘴角淌出來的鮮血:

“小池,你怎麼這麼傻。”

我其實隻咬破了一點舌尖,朝他虛弱地笑笑:

“我看不得你受辱。”

“阿禮,你有沒有事,受傷了嗎,你頭都磕破了。”

男人的眼淚劈裏啪啦落在我臉上。

仿佛是對我演技的認可。

不過白夢就沒那麼好忽悠了。

在方晏禮殺氣騰騰地去收拾那幾個綁匪時。

她怨毒地瞪著我:

“演夠了嗎?也就我哥不知道你是個綠茶,你等著吧,等以後他發現你的真麵目的。”

我無所謂地笑笑,看著方晏禮的背影:

“這幾個人是你找的吧?”

“他們要被打死了,你不管管嗎?”

白夢臉色驟變。

她後退一步,聲音有點顫抖: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將她引到窗戶口:

“別裝了,我聽得到你心裏在想什麼。”

“方家沒有破產對吧,這些都是方晏禮和你做的戲,他現在愛我愛得要死,我要是把你幹的事都告訴方晏禮,估計被送到緬北的就是你了吧。”

白夢徹底慌了神。

她臉上的殺意一閃而過。

朝我肩膀狠狠推了一下:“我警告你,不要亂說,你不會以為你就幹淨到哪去?”

幹淨的葉小池確實已經被方晏禮殺死了。

我最後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在他轉過頭來找我時,一聲驚叫。

順著白夢的手臂撞破玻璃,跌進倉庫後的大海。

一切聲音都遠去了。

我隻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

“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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