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生我時難產,是厲鬼幫忙接的生。
而我天生就會五鬼運財術,誰娶了我便能擁有無盡的財富。
前世,我選擇嫁給了青梅竹馬的謝臨,動用五鬼運財術幫他成為京圈首富。
可在結婚當天,他卻將我和五十多個乞丐關在同一個房間,我被折磨到隻能癱瘓等死。
謝臨操控股市致沈家破產,我父母跳樓身亡,從小疼愛我的叔伯也無一幸免。
“富可敵國又如何,我至始至終想要的都隻有煙兒一人!”
“要不是你卑鄙無恥非要嫁給我,煙兒也不會傷心之下跳樓身死!”
“你才是害死煙兒的罪魁禍首,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你不是會操縱鬼神嗎,我倒要看看它們還會不會來幫你!”
再睜眼,我又回到選夫婿這天。
這次我打算成全這對狗男女。
可謝臨不知道的是。
五鬼運的不止是財,還有他的命。
1
“清兒,你仔細看看,這幾個繼承人裏頭,哪個有財氣命格,能擔的起百億家業。“
謝宏遠一臉慈祥地望著我,眼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謝氏和沈氏的聯姻已經持續了三代,到了這一輩,沈氏就隻剩我這麼一個獨女。
我從小便在謝家長大,日日和幾個繼承人相處,謝宏遠待我也如親生女兒一般。
可我心裏明白得很,這份疼愛可沒表麵那麼簡單。
誰都知道沈家是走陰傳人,而我更是會五鬼運財術。
誰娶了我,便擁有了無盡的財富。
所以,謝宏遠早就對外透露,我嫁給誰,誰就能繼承整個謝氏。
賓客們開始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著。
“圈子裏人人都知道,沈清肯定會選謝臨,今天這場訂婚宴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說起來謝臨還真是走運,論長相和能力都算不上頂尖,偏偏讓沈清看上了,連繼承人的位子都能輕鬆到手。“
“可你瞧瞧他那副樣子,整天板著臉,據說他還嫌沈清身上陰氣太重呢......”
這場訂婚宴似乎沒有任何懸念,仿佛都知道我一定會選謝臨一般。
我冷冷地朝謝臨那邊瞥了一眼。
他緊繃著一張臉,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眼神卻越過人群,直直地盯著角落裏的林煙。
察覺到我在看他,他趕緊收回目光,嫌棄簡直快要溢於言表。
我心裏暗暗冷笑。
謝臨啊謝臨,既然在你心裏,權勢地位都比不過一個女人。
那我就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湊到謝宏遠跟前,貼著他耳朵低聲說了幾句。
謝宏遠神情一愣,隨即露出驚喜的笑容,眼神在謝臨身上迅速掃過。
謝臨臉色當場就變了,大步走到謝宏遠麵前,神情激動。
“爸,我知道沈清喜歡我,可我隻拿她當妹妹看待,對她從來沒有男女之情。”
“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林煙,求您成全讓我娶林煙吧!我對她才是真愛啊!”
“住嘴!”
謝臨話說到一半,就被謝宏遠厲聲打斷。
謝宏遠緊緊鎖著眉,眸子裏怒氣壓都壓不住,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那林煙不過是個保姆的女兒,怎麼能和清清相提並論,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沒腦子的東西!”
謝臨緊抿著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
“林煙家世地位雖然比不上沈清,可我是真心喜歡她。”
“再說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才不是沈清這個陰生子,什麼五鬼運財都是騙人的!“
謝臨這話一出口,謝宏遠臉上寫滿了失望,就連在場賓客們也紛紛搖頭惋惜。
“原本以為謝臨隻是能力一般,沒想到腦子還這麼不好使,難道在他心裏,謝家這百年的基業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他這是拿捏準了沈清喜歡他,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謝宏遠失望的歎息,打算給謝臨最後一次機會。
“謝臨,你真打算娶林煙?”
謝臨鄭重點頭,語氣難得堅定。
“能娶煙兒為妻,兒子絕不後悔。”
看他心意已決,謝宏遠也不再強求。
而是轉過頭,看向我的眸子裏滿是歉意。
“既然如此,三日後準備婚宴吧。”
2
謝臨瞪大雙眼,誤以為謝宏遠同意了他的請求,當即轉身衝向正在偷偷抹淚的林煙。
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
“煙兒兒!我爸他沒有反對!”
“過幾天就我們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林煙眼中含著淚珠,激動得連連點頭。
可當她看到緩緩走下台的我時,臉上的喜悅瞬間收斂。
怯生生地朝我開口,仿佛在怕我一般。
“沈姐姐,你別生我的氣,我不是故意要和你搶的......”
她纖細的手指緊張地攪動著衣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謝臨就心疼地將她護在身後。
目光淩厲地瞪著我。
“沈清!你心思還真是歹毒,嫁我不成就把氣撒在煙兒身上。”
“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她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滿臉困惑。
我剛才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哪來的甩臉色一說?
我懷疑他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謝宏遠方才隻說三日後舉辦婚宴,可從沒說過我要嫁給他謝臨啊。
見謝臨這麼護著自己,林煙嬌羞地攬住謝臨的手臂,一副為愛隱忍的模樣。
“凜哥,隻要能和你在一起,煙兒並不在乎什麼名分。”
“你千萬別因為我和沈姐姐鬧矛盾......”
這副乖巧懂事的樣子,讓謝臨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語氣裏全是寵溺。
“傻瓜,我能有今天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她那些妖門邪術對我沒用。”
“等我正式接手謝氏,整個商界都得看我臉色,她沈清又算什麼東西?“
他冷冷掃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威脅的意味。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林煙得知謝臨娶了我後深受刺激,跑到天台上跳樓自殺。
這事兒明明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可謝臨卻咬死了說我下咒害的她。
“那天你就在隔壁房間!煙兒兒房裏還有奇怪的符紙,要不是你用邪術害她,她怎麼會想不開!”
他把林煙的死全推到我頭上,不僅把我和五十多個乞丐關在同一個房間,還操縱股票讓我沈家破產,父母雙亡。
就這麼個是非不分的畜生,還自以為是財神轉世,簡直可笑至極!
我壓下心中翻湧的殺意,甩開他的手,輕笑出聲。
“謝公子對林小姐真是一往情深呢。”
“那我就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萬事順遂了。”
謝臨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什麼破綻。
可還沒等他看出個所以然,我便麵無表情的越過他,朝著一直將目光放在我身上的男人走去。
“陸先生,三日後婚宴,您不會爽約的,對吧?”
陸鳴舟麵上沒有其他表情,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其他董事一起離開了。
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他一個眼神,就足夠讓我放下心來。
上輩子,謝臨要把我關在地下室裏活活餓死,意識模糊中,我隱約聽到了撞門的聲音。
陸鳴舟從國外連夜趕回來。
他絕望的喊著我名字,拚了命要救我出來,卻被謝臨下令被槍打成了篩子。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滴在我臉上,也流進了我的心裏。
那時我才明白,他對我藏了多年的那份情意。
謝臨一臉懷疑的看著我,聲音裏帶著怒意。
“沈清!我的婚宴,跟陸鳴舟又有什麼關係?你什麼時候跟他勾搭上了?”
3
林煙目光在我和謝臨之間轉動,竟主動開口替我解釋。
“陸總和沈姐姐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姐姐與他親近也在情理之中。”
謝臨聞言隻是嗤笑一聲。
“眼看著攀不上我謝家便這麼快就給自己找好下家了?”
“沈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趨炎附勢了,我倒要看看誰願意娶你這麼個陰生子,也不嫌晦氣。”
我早就聽夠了他這些貶低的話,嘴角一勾,毫不客氣地回嗆。
“我嫁給誰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起趨炎附勢,我可比不上林小姐,沒名沒份就和人在酒店廝混三天三夜,這麼上趕著還是第一次見。”
林煙臉上的笑頓時僵住,謝臨聞言連忙緊張的看向她,柔聲輕輕哄著。
我慢慢揚起嘴角,徑自走了。
回到公寓,看著滿屋子謝臨留下的痕跡,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湧來。
生日時他送我的水晶玫瑰,精致得像一件藝術品,我當寶貝似的供在客廳。
那時候他眼中的溫柔,嘴裏的甜言蜜語,現在想來都是算計。
我走過去,一把抓起那朵玫瑰。
“啪!”
水晶碎片四散飛濺。
就像我破碎的心,再也拚不回完整的模樣。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的東西。
我花了半天時間才收集起來,讓傭人全部扔進垃圾桶裏。
夜深時我虛脫著爬回床上,半夢半醒間滿腦子都是關於前世的片段
等我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
閨蜜守在床頭,見我睜眼坐起激動得又是擔心又是埋怨。
“你知道外麵傳得有多離譜嗎?說你和林煙要給謝臨一起辦婚禮,打賭謝臨會選擇誰。”
閨蜜越說越氣。
“謝臨為了討好林煙,居然在市區買了塊地,光是蓋畫廊就花掉上千萬,還專門從法國請了個設計師。”
“就因為林煙一句喜歡吃辣,謝臨居然用私人飛機連夜把川廚給運了過來......”
“而且還為了讓林煙在婚宴上出盡風頭,居然買下了那件英國皇妃戴過的皇冠。”
我隻覺心裏又堵又涼,故作輕鬆。
“管他呢。”
閨蜜瞪我一眼,咬牙切齒。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樂得出來!你真要自降身價和林煙這個賤人搶男人?”
“謝臨這個小人,他至始至終都是在利用你,你一旦沒了利用價值,就會被他一腳踢開。”
“你放心就是了,我早就不喜歡謝臨了,更不會嫁給他。”
門被推開,謝臨就站在門口,我剛才的話一字不落的被他聽進去。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冷嗤出聲。
“沈清,你真不想嫁給我,幹嘛還要參加婚宴?”
“別在這兒裝,你就是為了看我吃醋,才假裝說要嫁給別人吧?”
我從來沒覺得謝臨這麼好笑。
他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會圍著他轉。
見我不理他,謝臨將一張清單甩在我麵前。
“我今兒是來通知你,沈家信托那筆錢,我已經給煙兒辦畫廊用了。”
“你放心,我不是想占你的便宜,以後等我掌權定會還給你。”
我一怔,猛地抬頭瞪著他,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
“謝臨,這些錢是我爸留給我的,你憑什麼擅自做主?”
沈家這一輩裏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孩,我爸和各位叔伯商量後給我設立了信托基金,就算是以後沈氏垮了,總不會讓我沒錢花。
每一分錢,都代表著我爸和各位叔伯對我的疼愛。
可他居然拿我的錢給林煙用。
“謝臨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你怎麼對林煙我沒意見,可你用我沈家的錢給你充麵子,也忒不要臉了吧?”
他不耐地皺眉,顯然不覺得自己有錯。
“夠了!”
“我這是在給你個台階下,我答應你婚宴上我會出席,但我不可能和你領證,謝太太隻能是煙兒......”
他話說得理所應當,仿佛已經是給了我很大的讓步一般。
我眼圈都氣紅了,咬著牙懟了回去。
4
“謝臨,把錢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我不會和你結婚,這錢也和你沒一毛錢關係。”
謝臨聞言,臉色微變。
或許是察覺我不像在開玩笑,他的表情僵在臉上,眉心漸漸攏緊,正要發作時,他的目光卻突然落在書桌上那一摞信封上。
下一秒,他嘴角浮現嘲弄的弧度。
“沈清,你啊還是這麼口是心非。”
“你心裏是不是想嫁我想瘋了,要不然,怎麼不舍得扔掉那些東西?我看你就是死鴨子嘴硬。”
我沉靜地上前兩步,掃了書桌一眼。
這天收拾垃圾,居然把他曾經送我的情書給遺漏了。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信,撕拉一聲。
我將信件撕了粉碎,隨手一扔,任它們漫天而下,宛如雪花飄落在地板上。
“沈清!你瘋了?!”
他怒不可遏,眼底翻湧著抑製不住的惱火。
“這些信是我一封封寫給你的,你就這麼隨手撕了?”
在對上我決絕的眼神後,他那點自信瞬間潰散。
“你可別後悔!”
他氣得扭頭,狠狠踹開門,氣急敗壞地衝了出去。
我鼻腔酸澀,眼淚忍不住滑了下來。
爸,對不起,我真沒本事,連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
婚宴這日,我早早穿上禮服在休息室等著。
可謝臨突然推門進來,穿著定製的西裝,可神色裏寫滿不耐煩。
“還說不想嫁給我,連婚紗都穿好了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
可當他視線落在我婚紗上時,眼底瞬間浮現出一絲不悅。
“誰允許你穿成這樣的,想搶煙兒的風頭?快換掉!”
他一招手,立在門口的保鏢登時進來,壓住我的肩。
我忍無可忍,扭動身子掙紮。
可他們直接無視了我的抗拒。
謝臨臉色陰鬱,走上前就要去扯我身上的婚紗。
我正在絕望時,忽然聽到門外一聲。
“住手。”
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一看,是陸鳴舟。
隻見他一把掰開謝臨的手腕,順勢一推,謝臨頓時被推倒在地。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已經被陸鳴舟攬在懷裏。
他手掌很大,帶著淡淡的暖意,將我整個人都護在懷裏。
謝臨怒得滿臉通紅,卻還是嘴硬。
“陸鳴舟,你算什麼東西?快放開她!”
“謝副總,清清是我未婚妻,若是有人故意挑事兒,別怪我不講情麵。”
陸鳴舟鎮定自若,一字一句宣示主權。
謝臨咬牙瞪著他,幾乎把“恨“字寫在了臉上。
“沈清,你讓陸鳴舟來陪你演戲以為我就會在乎你嗎?”
“我勸你,別自作聰明!”
“別以為你現在這麼鬧,就能讓我更在意你。”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謝臨大步走到我和陸鳴舟麵前,聲音裏帶著凶狠與不甘。
我抬頭看他一眼,突然拉著陸鳴舟的手,亮出兩人手上的鑽戒,毫不猶豫地向眾人宣布。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
我笑得輕蔑,聲音比剛才還要大。
“謝臨,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要嫁的人,從來不是你。”
陸鳴舟炫耀般衝謝臨揚了揚下巴。
“從此以後清清就是我老婆了。”
“謝副總,別幹自掉身價的事,離別人的老婆遠點。”
全場一片靜默,隻聽得見謝臨粗重的呼吸聲,他臉色蒼白,好像整個世界塌了一角。
他喃喃搖著頭,嘴唇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