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的風吹得聞棲眼皮一跳一跳,雙腿漸漸沒有知覺,最後身體猛地砸向地麵。
聞棲醒來時仍在別墅,卻不在自己的房間。
“棲棲,你醒了?我不知道你淋雨還發燒,我給了你第二個選擇,是你太強......”
聞棲被男人摟著,盡管是熟悉的懷抱,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靳硯遲怕是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身上有江蝕月用慣的玫瑰香水味。
“別碰我,她剛流產去陪她吧。”
靳硯遲一愣,像是想起什麼,唇角帶著促狹。
“生氣了?她拿著我的卡購物了,我今天隻陪你。你懷孕了就住客臥,陽光比主臥好......”
聞棲看著陽光刺眼的房間,忽而笑了,大概是江蝕月又看上她的房間了。
這間房雖然陽光好,可她記得半月前裝修完,靳硯池怕是都忘了新房間會有過量甲醛。
“好了,晚點我讓人送來最新款的衣服和珠寶,不氣了好不好?棲棲,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
男人自顧自給她倒水,穿衣,顯得貼心又溫柔。
聞棲內心卻隻剩酸澀。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以前的聞棲就是這樣被哄住的。
“送我去醫院吧。”
靳硯池削蘋果的手一頓,卻還是耐著性子詢問。
“怎麼了?哪不舒服?”
聞棲卻搖著頭,始終不肯說出原因。
靳硯遲沒辦法,小心給聞棲上過藥將人打橫抱起。
他卻把人放在了後座,隻因副駕駛被貼了個“蝕月專座”,就連車內她喜歡的清新配飾也變成了江蝕月最喜歡的朋克風。
一瞬間,聞棲心裏五味雜陳,許久她對上靳硯遲猶豫的神色搖了搖頭。
“不用換車,老是一種風格也看膩了。”
一路上或許是察覺聞棲興致不高,靳硯池幾乎是變著法找話題。
而聞棲也被勾起回憶。
沒回靳家前,靳硯遲為了給自己買禮物打七份工,那時他說要給棲棲最好的。
冬天生理期疼到暈厥時,他給自己喂藥揉完肚子又在冷水裏一遍遍洗著自己的衣物。
後來回到靳家後,他給自己的就更多了。
因她喜歡一件衣服,他便組建設計工作室,
她意外過敏,他拋下幾億的合同飛回國看自己。
甚至她被靳家人刁難和圈子裏的紈絝刁難時,他頂下了家法更不要命地著替自己出氣。
而現在男人接了一通電話神色卻變了。
“棲棲,蝕月腳崴了,我得去找她,這離醫院隻剩兩千米,要不你打車去?”
聞棲心尖被狠狠刺了一刀,
“靳硯池,你就不好奇我去醫院幹什麼嗎?”
可惜男人沒聽見這句話,留給聞棲的隻剩車尾氣。
她想起江蝕月剛到男人身邊時,也曾找各種理由從她身邊叫走。
但那時他不會離開,反而打趣自己去了又解決不了問題,此時她卻成了被拋下的人......
聞棲狼狽抹去淚意,毫不猶豫走進婦產科,親手斬斷過去。
三個小時後,醫生滿眼複雜地看向她,
“您還是坐幾天小月子,畢竟整個醫院都知道您多麼想要孩子,怎麼就打了呢?”
她看向擔憂的醫生,卻沒說話。
隻是總有護士醫生議論不止,
“剛剛那是靳總?他和懷裏的江小姐真配,我聽骨科同事說江小姐壓根沒崴腳,說不定是小情侶的樂趣。”
“那可不,要不是咱病房裏這位,咱們肯定能看到滬市兩大豪門聯姻,要不是江小姐在未被江家找回前被迫跟過老靳總,說不定早進門了......”
“我剛看到,靳總包了一層樓照顧人家,又親自去買江小姐愛吃的雙皮奶了,好體貼......”
聞棲胸口劇烈起伏,像脫水的魚死死捂住耳朵。
手機卻突然彈出消息,“棲棲,做一份雞湯送來蝕月的病房,她吵著要喝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