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稚歡醒來地下室的門已經開了。
她艱難的爬出來,攔下出租車去了醫院。
醫生告知她腳踝神經損傷,以後很難跳舞了。
江鶴舟趕來的時候,看到她腳上的石膏。
他漫不經心地抬了下眼,語氣帶著敷衍,“不能跳舞就安心在家裏照顧孩子,江家不需要你拋頭露麵的努力工作,不跳倒是清淨了。”
她卻像沒聽見般,目光平靜地掠過他,既沒生氣,也沒有難過。
過往的喜歡和期待,早被徹底消磨殆盡。
最後一周了,她快要離開了。
“稚歡,我沒找到箱子。”江鶴舟沉默的站了許久,見她沒反應,又補充道:“舊東西丟了就丟了,我給你買更好的。”
許稚歡搖頭,“不用了,再好的都不是原來的了。”
江鶴舟滿臉疲憊,有些不耐煩的開口,“給你買新的你又不要!寧寧從小過的可憐,你照顧她一下不行嗎?我說過,你是江太太,永遠不會變!”
“那是星星送我的母親節禮物!”她抬眸紅著眼,憤怒的質問,“你為什麼要扔掉箱子?”
江鶴舟頓住,隨即臉上染起一層薄怒,“你再怪我?你因為一堆破爛砸傷寧寧,她被送去緊急搶救,我懲罰你有錯嗎?況且星星才四歲,以後每年都可以給你送禮物!你至於嗎?矯情!”
許稚歡心口猛的一抽。
他所有心思都在林以寧身上,星星已經死了他也毫不知情,甚至連星星的骨灰都被他親手丟了!
她再也聽不到星星喊她媽媽。
再也收不到她的禮物了!
見她沉默,江鶴舟以為她聽進去了,起身道:“別和她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你想去的歐洲遊,我同意了,等星星病好,咱們一家一起去。”
“你看上的那個包,我已經托人買到了。”
“或者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她沒抬頭,無動於衷地聽著他用示好來掩飾明晃晃的偏袒和傷害。
她輕笑。
笑他敷衍,更笑自己,曾把這樣的敷衍當回事。
許稚歡剛想開口,被江鶴舟的電話鈴聲打斷。
接通的瞬間,那頭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
“鶴舟,我、我出車禍了......我手好疼,好像動不了......你快來好不好?我好怕......”
江鶴舟來不及掛掉電話,轉身就往外麵跑去。
門關上的瞬間,許稚歡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晚上,一雙大手死死捂住她口鼻,氣味瞬間鑽入鼻腔,眨眼便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