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宴前一晚,未婚夫包養十位尤物舉辦晚宴。
我踹開酒店房門時,他正慵懶的躺在女人腿上,頸側滿是曖昧的吻痕。
我目光掃過那群僅著比基尼的女人,呼吸一滯。
她們每個人,眉眼間都像極了陸修遠愛而不得、早逝的白月光沈曼。
“婚前最後一次重溫舊夢,枝枝,你會理解的,對吧?”
陸修遠摟著身邊的女人,笑得輕佻又理所當然。
上一世,我砸了酒櫃,用玻璃碎片劃傷了那些女人的臉。
把他珍藏的、沈曼送他的腕表砸得粉碎。
第二天,我病重弟弟所在的療養院就“意外”起火。
陸修遠的人將我攔在火場外,他冰冷的聲音給我弟弟判了死刑。
“枝枝,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你不該和曼曼爭。”
我跪在焦灼滾燙的地麵上,聽著弟弟最後的哭喊被火焰吞噬。
再睜眼。
我回到和沈曼一起被綁架的那天。
陸修遠,這次我如你所願,把命賠給你。
1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們!”
沈曼的聲音帶著顫抖。
下一秒,沉重的槍托狠狠砸在她臉上。
為首的獨眼龍一把扯住她的長發。
“不認識?陸修遠斷了我們的財路,這筆帳總要有人還!”
“他不是最寶貝你嗎?今天就讓他聽聽他心肝寶貝的慘叫聲!”
算算時間,明天才是陸修遠公布我們婚約的日子,難怪他們不認識我。
我悄悄活動手腕,用戒指的尖端細細磨著繩索。
獨眼龍翻出我的身份證。
“江小姐,給你家人打電話,準備兩千萬贖金,否則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江小姐,對不起......但是你別怕,修遠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他從來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沈曼淚眼婆娑,仿佛陸修遠是無所不能的救世主。
我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
突然,獨眼龍的衛星電話傳來咆哮。
“操!陸修遠說隨便我們處置?那就讓他後悔一輩子!”
他扔過來一把解剖刀。
“來人!把這女人的眼珠子挖出來,給陸修遠送過去當賀禮!”
我的呼吸驟然停滯。
沈曼被嚇得臉色慘白,淚水浸濕了衣襟。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碰我......”
她蜷縮在牆角,素白的長裙站滿汙漬,哭的如同風雨中凋零的白茶花。
這幅脆弱的美感反而刺激了綁匪的獸欲。
“老大,這妞哭起來真勾人,不如先讓兄弟們開開葷?”
上一世,正是因為沈曼被這群畜生糟蹋了清白,才會選擇割腕結束生命。
而她的死,成了陸修遠恨我入骨的原罪。
眼看那隻臟手要摸上沈曼的臉,我猛地掙脫繩索就撲過去。
狠狠咬住歹徒手腕,將沈曼完全擋在身後。
“賤人!”
獨眼龍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既然你非要替她出頭,那就你來替她受著!”
四五個人立刻壓住我的四肢,布料撕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裏格外刺耳。
“江小姐......不要......”
沈曼哭著像爬過來,卻被人拽著頭發拖開。
我咬著嘴唇忍住慘叫。
血和淚模糊了視線,卻清晰地看見沈曼在遠處哭紅了眼睛。
就當我意識渙散時,倉庫大門被爆破開來。
陸修遠帶著保鏢衝進來,第一件事就是脫下西裝外套裹住沈曼。
“曼曼,我來了。”
自始自終,他沒有看赤身裸體躺在地上的我。
沈曼在他懷裏哭到虛脫,很快失去了意識。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救護車,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汙漬。
我扶著牆壁勉強站起,對上陸修遠淬著寒冰的眼神。
整顆心瞬間沉入深淵。
“江如枝。”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每個字都帶著刀刃。
“我已經遵從你父親的遺願答應娶你,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曼曼?”
我強忍著劇痛,扯出個支離破碎的笑。
“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一記重拳狠狠砸在我腹部,我撞在貨箱上,後腦頓時淌下溫熱的液體。
“江如枝,你還是那麼驕傲,連借口都不肯好好編。”
他猛地踩住我的腳踝,靴底狠狠擰轉。
關節錯位的劇痛讓我發出嘶啞的哀鳴。
“從什麼時候開始盯上曼曼的?”
2
“我沒有,不是我!”
我疼的渾身冒冷汗,但這個罪名堅決不能認。
陸修遠轉身一槍打在獨眼龍的膝蓋上,槍口抵住他的太陽穴。
“她說不是她,那是你嗎?”
獨眼龍的麵目扭曲,顫巍巍指著我。
“就......是江小姐雇的我們,讓我們玷汙沈小姐,說隻有沈小姐失去了清白,您才能真的愛上她。”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
我掙紮著想衝過去,卻被保鏢反剪雙臂壓跪在地。
“江如枝。”
他單膝跪地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翻湧著暴虐。
“既然你這麼喜歡演被強的戲碼......”
“不如假戲真做。”
我驚恐的瞪大雙眼:“陸修遠,你敢!”
他慢條斯理站起身,整理著袖口。
“滿足江小姐的願望。”
“繼續。”
兩個字,輕飄飄的,卻讓我如墜冰窟。
他就這麼相信了歹徒的話,不曾細想為什麼他衝進來時,衣不蔽體的人是我。
歹徒們快速圍上來,粗糙的手掌撕開我的衣襟。
“陸修遠!”
我嘶聲哭喊。
“我爸當初就不該替你擋那顆子彈!”
他離開的眼神暗了暗,最終,沒有回頭。
我想起他曾經抱著我的腰說。
“你這副樣子最美,真想把你藏起來,誰都不讓看。”
三年前,我父親為他擋下那顆子彈時,血濺了我滿臉。
三年後,他親手將我送進更深的深淵。
淩晨三點。
我躺在廢棄工廠的血泊裏。
我費力的掏出破碎的手機,劇痛讓視線模糊,卻清晰地開口。
“幫我買一張兩天後離開的機票。”
醫院頂層病房。
陸修遠在沈曼醒來的瞬間就雙膝跪地,捧著手貼在她的額頭。
“是我的錯。”
沈曼虛弱的抬手擦他眼淚,卻先想起我。
“江小姐呢?她還好嗎?她為了............”
陸修遠將她摟進懷裏,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
“你總是先顧及旁人”
“就是這份善良,才讓壞人有機可乘。”
望著陸修遠深邃的幾乎有些狂熱的眼神,沈曼逐漸忘了關心我的傷勢。
等沈曼睡著後,陸修遠才走出病房,對特助冷聲吩咐。
“把解除婚約的聲明發給她,再把我名下那艘遊艇過戶給她。”
“讓她明天之前搬出半山別墅。”
我推開別墅大門時,陸修遠的聲音正從客廳傳來。
“精神疾病會代際遺傳。”
我僵在玄關的陰影裏,看見他坐在幾位家族長輩中間。
“她母親當年發病時差點掐死她。”
他語氣沉重。
“最後是江嶽父不得已開了槍才......”
姑姑驚得茶盞落地。
“怪不得我總覺得這孩子看起來陰沉沉的。”
我扶著門框的手指節發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些秘密我隻對他一個人說過。
那時他捧著我的臉說:“枝枝,我會替你永遠保守這個傷口。”
可現在,那些誓言變成淬毒的刀,刀刀紮進我最痛的軟肋。
“所以解除婚約是為家族和後代負責。”
陸修遠拿出心理檢測報告。
“報告顯示她有嚴重的......”
伯母忽然瞥見我的身影,慌忙輕咳打斷。
“我同意。”
我踩著月光走進客廳,從他手中抽走鋼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利落的在退婚協議上簽下名字。
伯母還有些猶豫地開口。
“可你父親當年為救修遠......”
“已經用遊艇抵過了。”
我打斷她,筆尖在紙上留下一抹墨痕。
“陸家欠我的,早就兩清了。”
3
三小時後,收拾完所有行李的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醫院頂層病房。
弟弟雖然還戴著呼吸麵罩,但監護儀上起伏的曲線讓我稍稍安心。
上一世,我害他葬身火海;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通過黑市醫生辦理了境外轉院手續。
又聯係地下組織偽造了新的身份文件。
隻要撐過最後48小時,我就能帶弟弟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弟弟熟睡後已是深夜,我拿著熱水壺走向洗手間,四個黑影突然從應急通道閃出。
“媽的,可算找到你們了。”
為首的男人打翻我手中的水壺,滾燙的熱水潑了我滿身。
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陸修遠結下的仇家。
他做生意手段殘暴從不留後路,逼得多少人走投無路。
他們粗暴的將我拖回病房,我弟弟的頭正被他們按在醫用打印機裏。
“姐——救命——”
他的哭喊被機器運轉聲吞沒,整張臉被壓在滾輪上扭曲變形。
“放開他!”
我發瘋般撲過去,卻被電擊棍擊中後腰。
“給陸修遠打電話。”
男人把手機塞到我耳邊:“開免提。”
電話接通的瞬間,我聽見陸修遠慵懶的嗓音。
“哪位?”
“陸修遠,救救我弟弟,他們......”
電話裏突然傳出沈曼嬌柔的詢問:“修遠,這麼晚誰呀?”
“詐騙電話。”
陸修遠輕笑著掛斷電話。
忙音響起前,我聽見陸修遠溫柔的調侃。
“這群騙子,現在演技越來越高超了。”
霎那間,我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也是,沈曼還好好的在他身邊,他怎麼會有閑心管我的死活。
劇痛如潮水般從骨頭縫裏鑽出來,我望著弟弟逐漸渙散的瞳孔,視線漸漸被血色吞沒。
再睜眼,是病房灰白的天花板。
弟弟渾身纏滿繃帶躺在我鄰床,安靜到沒有一點聲息。
房門虛掩著,我聽見陸修遠對心腹冷聲交代。
“要是她不肯配合,就把她弟弟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
“江如枝最在乎那個病秧子,不怕她不就範。”
心腹猶豫到:“可讓江小姐去傅西沉身邊當臥底,萬一被發現可是......”
陸修遠輕笑一聲:“無所謂,但我怕他們找到曼曼身上。”
我死死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滲出血絲。
那年我父親臨死前拉著他的手囑托時,他紅著眼眶對我發誓。
“枝枝,隻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人動你一根頭發。”
短短幾年,就全然變了樣。
門鎖轉動,我迅速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死寂。
“醒了?”
陸修遠將檔案袋扔到床上。
“查清楚了,昨晚是傅西沉的人。”
“雖然婚約解除了,但陸家還會替你主持公道。”
“想給你弟弟報仇嗎?傅西沉明晚會出席慈善晚宴,這是你接近他的好機會。”
目光相接,我心臟絞痛的幾乎窒息。
我弟弟被他們折磨得生死不明,而陸修遠竟還要我去接近仇人。
病房裏隻剩監護儀的滴答聲。
我望著弟弟露出的緊閉的雙眼,聲音沙啞:“好,我答應你。”
陸修遠正在調輸液管的手微微一頓,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但我有個條件。”
我轉回頭,直視他的眼睛。
“一天後,讓我弟弟離開,讓你最得力的手下跟著。”
“隻要他平安抵達,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賠上這條命。”
輸液管突然被他捏的變形,陸修遠的指節微微泛白。
他沉默片刻,終於收起手機。
“可以。”
4
慈善晚宴上,我端著紅酒走向傅西沉。
那個傳聞中不近人情的商界大亨,竟縱容我替他整理領結。
“試試這個。”
我將特調的馬天尼遞到他唇邊。
傅西沉就著我的手飲盡,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江小姐處心積慮混進宴會,就為給我調杯酒?”
我手猛地一抖,酒液在杯中晃出漣漪。
聞聲而動的保鏢正要上前,被傅西沉伸手屏退。
他低笑著將我帶進電梯,掌心溫度燙得驚人。
“江如枝。”
他突然伸手將我困在門板與他胸膛之間,眼底清明的可怕。
“你弟弟的事與我無關。”
他呼吸間帶著酒香。
“陸修遠沒說過,把人往打印機裏塞是他才能幹出的事?”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電梯門開,男人突然將我打橫抱起走向落地窗。
“看看你拚死都要護著的人。”
月光下陸修遠正將沈曼抵在椅子上纏綿,兩人交疊的身影在玻璃上清晰可見。
在傅西沉的嘴唇第二次貼上我脖頸時,我沒有拒絕。
男人胸膛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幾乎要灼傷我的肌膚。
我下意識後退,卻被他鐵箍般的手臂圈回懷裏。
“傅......傅先生。”
他深不見底的目光鎖住我,像在端詳落入陷阱的獵物。
突然,他扣住我的後頸吻下來,比陸修遠更強勢更繾綣,帶著令人戰栗的占有欲。
我本能的推拒,腦海中卻浮現陸修遠和沈曼在椅子上纏綿的畫麵。
終究閉上眼,任由他的唇碾過我的每一寸肌膚。
他攬著我走向總統套房,將我輕輕放在絲絨床榻。
傅西沉的吻漸次下移,在鎖骨綻開嫣紅痕跡。
我漸漸迷失在交織的呼吸裏。
雲雨初歇。
可不過片刻,傅西沉又將我箍在懷裏。
當他再度吻上來時,體溫比方才更加滾燙。
我無力的推拒著,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被猛地踹開的巨響中,我下意識蜷進傅西沉懷裏。
他迅速用西裝裹住我,但記者們的閃光燈早已照亮滿室旖旎。
陸修遠站在門口冷笑。
“傅總好興致,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在強暴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