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一心希望我嫁給有錢人,為此特意花光所有積蓄把我塞進豪門做保姆。
擔心我不聽話,她還專門在我身上安裝了監聽設備。
從那以後,我的生活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聽說有錢人都喜歡身材好的,你以後每天隻能吃兩片白菜,瘦到70斤再和我說話!”
“要是胖一斤,我就割你十斤肉!”
可第一天工作,由於太累,我多吃了一口米飯。
我媽就怒了,不聽我的解釋,直接電擊我半小時。
我痛哭流涕著求饒,耳邊我媽暴怒的貶低。
“你也不低頭看看自己,又醜又胖,像頭肥豬,怎麼傍男人?”
連續電擊三天後,我的“勾引富豪”計劃卻沒有一點進展。
我媽急了,找關係買來白血病毒株。
“乖女兒,隻要你吃下它,就可以變得皮膚白皙,身嬌體軟,勾引男人不在話下。”
她為了錢,連女兒的生死都不顧。
看著麵前瘋魔的女人,我淡然的吃下病毒。
..........
媽媽買的最強病毒。
剛咽下不過三秒,四肢百骸便傳來劇烈的疼痛。
幸好今天休假可以回去休息。
可我剛轉身,胳膊就被一股大力鉗製。
“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嗎?還不快去跑步。要是瘦不到70斤,放假別想進家門!”
媽媽大力拽著我。
見我被病毒折磨的無力反抗,摔倒無數次,她也隻是皺著眉低吼。
“在我麵前裝可憐有用嗎!我又不是男人。”
十圈下來,體內的病毒更加活躍,仿佛將我生吞活剝。
喉間溢出血腥味。
我稍微鬆口氣,突然被狠狠抽了一下。
媽媽舉著樹枝,隻要我慢一點,就立刻揚手甩來一鞭。
背上的衣服很快就成了碎片。
我拽著衣服,生怕走光。
“哢嚓”一聲快門。
我捂著衣服,驚慌失措:“媽媽,你要幹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長得醜!”
她吼完,皺著眉給親戚打去電話。
“你不是認識整容醫生嗎?你給他們看看,月月哪裏長得醜,該整就整。”
“隻要她能傍上有錢男人,多少錢都行。”
我臉色蒼白一瞬。
緊接著又被一把拽住,媽媽撩開我胸前搖搖欲墜的衣服,又拍了幾張。
“他們喜歡胸大的?行,回去我就把她帶過去隆胸。”
好不容易跑完五十圈。
媽媽神色緩和下來,甚至衝我笑了笑。
正當我以為可以睡覺時。
下一刻,媽媽掃視一圈保姆間,指著床下一塊雞蛋殼怒吼。
“怪不得你三天過去一斤沒瘦,原來是背著我在這偷偷吃好的!”
可明明隻是一個雞蛋......
我想開口解釋,卻如鯁在喉,任由媽媽掏出卷尺給我量三圍。
“那蛋黃都是脂肪,脂肪吃多了不僅長胖,還長痘痘,媽媽平時說的你都忘了嗎!”
看到我的腰粗了一厘米,她頓時崩潰了,把剛拿出來的水煮菜一摔。
“不僅沒瘦,還胖了?你立馬跟我回家,我要好好磨磨你的壞毛病!”
剛到家,媽媽坐在沙發上,冷聲罰我把家裏打掃三遍。
看到我累的大汗淋漓,她神色稍緩,冷聲喊我去吃飯。
我不小心看了眼肉菜,她立刻把肉菜擱到離我最遠的地方,提防的看著我。
“吃完飯就趕緊去跑步啊,發什麼饞?”
說完,將我推出房門。
我饑腸轆轆,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摔倒在門口。
可沒等我站起來,耳邊的通訊設備傳來電流聲,媽媽的聲音響起。
“快跑!你如果再違反我定下的規矩,就去小黑屋!”
對小黑屋的恐懼,促使我爬起來,抬起麻木的雙腿,一圈圈繞著小區跑。
秋風像刀子一樣刮著我的臉,媽媽冰冷的話語淩遲我的心。
“媽媽幾十萬砸在你身上,又辭職陪你變美,這都是為了你好。”
“等你嫁過去,過上富貴日子,就知道媽媽的良苦用心了,千萬不能當白眼狼。”
可是媽媽。
我快要死了。
下一刻,我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意識的最後一刻,還是媽媽惱怒的聲音。
“還學會裝暈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住在一個小區的保姆同事把我拍醒了。
她撥去我身上的落葉,握著我冰涼的手。
“月月,你媽又罰你了?”
“阿姨天天罰你也不是個事兒啊,要不你和她好好說開,溝通溝通。”
我苦澀一笑。
如果溝通真的有用,那我怎麼會被折磨十八年。
“你聽她放屁!她就是害怕你比她瘦,比她美,到時候先下手為強!”
媽媽暴躁的聲音響起。
同事聽不到,她隻知道我餓的渾身哆嗦,掏出一包零食遞給我。
下一刻,她就被急匆匆趕到的媽媽一巴掌推開。
“你個臭婊子,你就是嫉妒我家月月長得漂亮,故意讓她長胖!”
她喘著粗氣,捏著零食大叫。
“熱量這麼多?你想害死我們家月月嗎!你是肥豬我不管,我們家月月不是!”
可那是同事專門買的低脂零食,但在媽媽眼裏,我隻能吃水煮菜。
“阿姨,減肥不是這樣減的。”
同事壓下脾氣,耐心解釋,卻又被媽媽甩了一巴掌。
“你給我滾!別想帶壞我家月月!”
同事頂著紅腫的臉,又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求救的看向我。
可我不敢違抗媽媽,隻能懦弱的搖頭。
最終,她隻留下一句“江月,你活該被人看不起”,扭頭跑了。
媽媽嗤笑,拽起我往家裏走。
“活該被人看不起?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咱們月月幾天後就可以翻身成為富太太。”
“月月,咱別聽那種婊子的話,她可是你的競爭對手。不過那婊子小胳膊小腿的,男人肯定好那一口。”
媽媽罕見的軟下聲音,見我不說話,她一把掐住我的胳膊。
方才溫和的聲音也變得尖銳。
“你連個婊子都比不過,還有臉偷懶?明天繼續早起跑步!”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免疫。
但那句“你活該被欺負”,還是縈繞在我心間,怎麼也忘不掉。
第二天跑步時,我不敢動彈。
從小到大,媽媽一直覺得普通人配不上我,隻會耽誤我。
每次,她就會肆意辱罵我身邊的人,哪怕隻是衝我笑了一下。
久而久之,我家成了小區最不受待見的,我也被所有人戳脊梁骨。
媽媽打開窗戶,看到待在原地的我,立刻怒了。
“你個賤人!是不是還沒被打夠!”
怒吼聲傳遍整棟樓,眾人都打開窗戶,扭頭叮囑自己家孩子。
“明天你也跟著她跑吧,你隻有像她這樣自律,才能像她那樣,上學時是學霸,畢業後年入百萬。”
家長豔羨的討論聲傳進我的耳朵。
我隻覺得好笑。
學霸?
其實我剛滿十八就退學了,因為我媽說“學習有什麼用?賺錢才是王道。”
年入百萬?
如果“勾引富豪”計劃成功的話,那確實差不多。
媽媽聽了,立刻挺起胸膛,嚷嚷著要分享育兒經驗。
耳邊傳來媽媽的威脅,“一會你要是給我丟麵子,你完了。”
我下意識動了起來,一圈又一圈,不敢鬆懈,嘴裏還不斷大喊。
“感謝媽媽給我生命,媽媽就是我的一切。”
隻要我慢一步,媽媽就會猛烈電擊我。
直到她被家長誇的滿麵紅光,才允許我休息。
可下一刻,一道居高臨下的聲音響起。
“你特麼就是那個賤人?”
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語氣,我腦海裏閃過無數被欺負的片段。
我哆嗦著唇,不敢扭頭。
“你要幹什麼。”
見我抵上冰冷的牆壁,她一把撒開狗繩。
“幹什麼?當然是給你這個婊子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
三條大型犬猛的撲上來,我嚇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的奔跑。
“你不是喜歡跑步嗎?我讓你喜歡!我讓你跑!”
她舉著手機,放肆大笑。
“等我把視頻發業主群,我看爸媽還讓不讓我學你!來福!上!”
狗猛的撲倒我,我摔倒在地,吃了一嘴土。
眼看鄰居一步步衝我走來,舉著手機拍下我狼狽的一幕。
我哆嗦著聲音按下通話設備,“媽媽你來救我好不好。”
我知道,她能聽到。
畢竟以前,隻要我稍微慢一步,她的嘲諷就會立刻傳來。
可這次,她罕見的沉默了。
鄰居見狀,笑得更加肆無忌憚,直接一巴掌扇飛我耳旁的通話設備。
尖利的指甲劃傷了我的臉。
“小賤人還想搬來大賤人當救兵?看我怎麼懲罰你!”
狗尖利的牙齒抵在我的腿上,滲出絲絲血跡。
我突然想起體內的微型攝像頭也可以對話,立刻剝開衣服。
內心祈禱媽媽剛才一定是沒聽到。
“媽媽!來救我!”
三秒鐘過去,對麵死寂一片。
我的心也漸漸冷了下來,鄰居沉默片刻後,爆笑如雷。
她下令狗壓著我,隨後蹲下來,揚起巴掌,尖利的美甲閃爍著碎光。
“我讓你雌競,等我打殘你這張臉,我看你上哪發騷去!”
我絕望的閉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我小心翼翼睜開眼,發現媽媽擋在我身前。
我驚喜的爬起來。
下一刻,她的怒吼潑了我一盆冷水,“你幹什麼都行,唯獨不能打她的臉!”
心頭那抹喜悅頓時褪去,我白了臉色,自嘲一笑。
她也隻在乎我這張臉了。
媽媽罵完鄰居,拽著我回家,然後將我甩進小黑屋。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趕過去,你這張臉就廢了!你想變成醜八怪嗎!”
看著她緊張的神情,我眼底一酸。
“可是......我喊了你整整兩次。”
被狗咬時,她沒出現。
被拍視頻威脅時,她繼續沉默。
唯獨臉受傷的前一刻,她毅然決然擋在了我麵前。
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
“因為那個人長得漂亮,美人嗔怒,任誰都生不了氣。”
媽媽強詞奪理的話像針,戳破了我心底最後一絲希望。
她又握起我的手。
“月月,你想變得更美嗎?你等一會媽媽,媽媽一定會讓你變得更美。”
更美?
我無心去想,昏昏沉沉睡過去。
這一覺並不安穩,甚至夢到我死後,媽媽痛哭流涕的認錯。
“月月做了什麼夢啊,笑得那麼開心?”
媽媽溫柔的聲音響在耳邊。
我猛的睜開眼。
眼前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冷冰冰的白熾燈,消毒水的味闖進鼻腔。
“媽媽......這是哪......”
媽媽不管不顧,隻是梳著我的頭發。
“一定是夢到嫁給富豪了,對不對?放心吧月月,再等一會兒。”
突然想起媽媽找過整容機構。
我猛的掙紮,卻被綁在手術台上動彈不得。
“月月,雖然你吃下白血病病毒後夠白了,但身材還不夠好,臉也不夠完美。”
“媽媽給你安排了全套醫美,抽脂、取肋骨......媽媽相信,你一定可以挺過來,迎接完美的新生!”
這都是致死率極高的手術。
我如墜冰窟,不敢相信她為了錢,竟然親手把女兒送上手術台。
媽媽留戀的看了我一眼,看向醫生。
“醫生,我聽說不打麻醉效果會更好......”
醫生點頭,揮手讓麻醉師退下。
我猛的瞪大雙眼,“什麼!媽媽,不要聽這種庸醫的話!”
卻被猛的扇了一巴掌,媽媽瞪著我。
“庸醫?你長那麼醜,隻有吳醫生敢接你的單子!這是你的救命恩人!”
沒打麻藥,我疼到暈死過去,卻又被更劇烈的疼痛折磨醒。
吳醫生一刀一刀割在我的臉上,等手術完成,我已經成了淚人。
手術室打開的一瞬間,媽媽看都沒看我一眼。
“吳醫生,月月真的能變成那樣的美女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高興的止痛藥都沒開,直接帶我回了家。
路上,她喜滋滋的凝視我,仿佛要透過厚重的紗布看到我的臉。
“月月,等你恢複了,媽媽有個禮物送給你。”
我沉浸在疼痛裏,沒回答,她也罕見的沒有生氣。
這段時間,我一直躺在床上等待恢複。
臉上的幾十處刀口、肋骨處撕裂一樣,和體內病毒橫虐的痛苦。
將我折磨的不成人樣。
媽媽不在意我的痛苦,每天都高高興興哼著小曲,做著暴富美夢。
恢複那天,她為我揭開紗布。
看到我美豔的臉和傲人的身材,她喜極而泣。
隨後她攤開手,是兩粒白色的藥丸。
“月月,現在這個計劃太慢了。我托別人買了兩粒催情藥,你隻要下在別墅主人的茶水裏,到時候幹柴烈火,直接就成了!”
“記得給套紮兩個洞,有了兒子才能母憑子貴,一口氣嫁進去。”
我感受著體內最後一絲生機,沒有反駁她,果斷把藥收下。
反正快死了。
到了晚上,她驅車將我送進別墅門口。
京海的富人區,在這裏,連呼吸都要繳納高昂的空氣清潔費。
“等半小時後藥效發作,你就是首富太太,我就是首富嶽母!擁有花不完的錢。”
我看著癲狂的她,心裏平靜如水。
白血病病毒已經侵害了我全身,距離病發身亡,剛好也是半小時。
媽媽連接我耳邊的通話設備,警告我別想亂來,時刻向她彙報情況。
我剛走進別墅,通話設備裏傳來媽媽的催促。
“你個賤丫頭,走那麼慢,故意拖延是不是?我讓你拖!”
緊接著,一股劇烈的電流貫穿全身,我被迫邁起腳步,電流這才小了起來。
我將藥下到茶水裏後,眼前暈眩一片,緩緩癱倒在地。
媽媽卻隻顧著歡呼,仿佛已經看到我嫁給富豪,珠光寶氣的樣子。
“月月,你現在懂媽媽的用心良苦了嗎?如果不是媽媽,你可不過上好日子。”
我苦澀一笑。
好日子嗎?
可我已經要死了。
耳旁依舊是媽媽喋喋不休的叮囑,隨著最後一絲力氣用盡。
我癱倒在地,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