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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蕭墨!你敢!”

我猛地站起身,怒視著他。

“給我搜!”

蕭墨毫不退讓,語氣斬釘截鐵。

幾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立刻圍了上來,紛紛扯我的外衣。

“放肆!滾開!”

我厲聲嗬斥,奮力掙紮。

混亂中,我的外衫被撕裂,露出裏麵的中衣,一個嬤嬤的手甚至伸向我的裙帶。

就在她們試圖扯下我長裙時,我猛地掙脫出一隻手,迅速抓過一直放在石桌上的佩劍。

“唰!”

寒光一閃。

一個嬤嬤捂著手臂踉蹌後退,鮮血從她的指縫間湧出。

其他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紛紛後退。

我眼眶泛紅,持劍而立,劍尖直指蕭墨,一字一頓說道。

“蕭墨!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若不信,有種現在就一劍殺了我!”

蕭墨呆了一呆,看著我眼神決絕的模樣,仿佛看到了當年戰場上那個與他並肩廝殺的女將,他眼底閃過震動與恍惚。

就在這時,管家領著大夫急匆匆趕來了。

“大人,大夫來了!”

蕭墨回過神。

“快!先給阿茹看看!”

片刻後,大夫鬆了口氣,回稟說道。

“大人放心,柳姨娘中的是一種輕微的鼠毒,分量下得極少,隻是會令人暫時腹痛吐血,看著凶險,實則並無大礙。老夫開幾副清毒調理的藥,服下便好了。”

蕭墨聞言,緊繃的神色這才稍稍緩和。

我冷嗤一聲,甩了甩劍尖上殘留的血珠。

“蕭墨,你動動腦子!我若要殺她,何須下毒?還下這麼少劑量?我之前光明磊落打死的小妾,還少了?”

蕭墨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懷中虛弱的柳茹顏,似乎有所疑慮,但最終隻是沉著臉說道。

“就算阿茹此次有所誤會,你也不必如此激烈反抗,險些傷了人命。薛嫿,我提醒你,休書的期限,隻剩兩日了。”

他不願聽我多說,打橫抱起柳茹顏,大步離開。

院子裏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滿地的狼藉和我一個人。

蕭墨最後的話,還在我耳邊回蕩。

“怪我反抗了?”

我自嘲一笑。

沒心肝的人,又能期待他能說出什麼好話。

看來,有些人,是該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了。

我慢慢地擦拭著劍上的血,從我及笄之年後,我就沒有吃過這種虧了。

那年,我爹剛納新妾進門,她當晚就逼死了我娘。

我趁著我爹在前廳招待客人,持劍闖進後院刺死了他的新妾。

當晚,我就潛逃去了南疆邊關,投靠了蕭墨,一起上戰場,立戰功。

當時蕭墨緊緊抱住我。

“阿嫿,別怕,以後我護著你。”

我信了,我把我的命交給了他。

當我立功回京,我爹雖然氣我,但是看到我傍上了蕭家,他也無可奈何。

如今情景何其相似。

我竟差點重蹈娘親的覆轍,被一個賤妾逼至如此境地!

但,我不是我娘親。

這一次,我絕不會逼死自己。

要死的,是那些逼我的人。

第三天,蕭墨剛下朝,早已等候在外的蕭府管家顫聲稟告。

“大人,不好了,柳姨娘被夫人掛到城門樓上去了!夫人說柳姨娘是叛國罪人,要、要當場處死!”

蕭墨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奪過近隨牽著的馬,翻身而上。

還未到正陽門下,遠遠地,他就看到了那觸目驚心的一幕。

高高的城門樓垛口處,一根粗繩垂下,末端牢牢係著柳茹顏的雙手,將她整個人懸吊在半空之中。

她隻穿著單薄的寢衣,在清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似乎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刺眼的是,她的脖子上套著一個白綾圈,上麵用鮮血寫就的大字:“叛國之女,以死謝罪”。

而城樓牆垛後,我正悠閑地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上握著一柄利劍。

城樓下,百姓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阿茹!”

蕭墨跳下馬背,撥開人群衝到最前麵,仰頭對著城樓怒吼。

“薛嫿,你這個瘋婦!你想幹什麼?把她放下來!”

他說著,就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城樓。

我的劍尖立刻抵住了那根繃緊的繩索,邪氣一笑。

“站著,別動。”

蕭墨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放她下來!否則我立刻寫下休書,公告天下!”

“哈哈......”

我放聲大笑。

“蕭墨,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在乎那一紙休書嗎?”

蕭墨沒想到我如此硬氣,氣得握緊了拳頭。

“我真是後悔,竟沒看出你是如此毒辣的婦人。”

“早知今日,當初你被你爹追殺,走投無路時,我就不該管你!”

往日我們共同吃苦的日子,現在在他眼裏,果然一文不值。

我忍住苦楚,嗤笑一聲。

“蕭墨,沒有我替你擋下那一槍,你蕭墨在五年前就該爛在邊關的黃土裏了,哪還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和嬌妾在懷?”

蕭墨被我的話噎住,強辯說道。

“所以我就活該忍你五年?薛嫿,這五年來,你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四個妾室,五個未成形的胎兒,這還不夠嗎?”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恍然明白了。

“原來......你是這樣算賬的。怪不得那些女人蠢得懷著孩子就敢來我麵前尋死,原來背後是你在縱容和挑唆!”

蕭墨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

“你若能忍下,大家皆大歡喜,不好麼?”

我緩緩地給他豎立了一個大拇指。

“高,果然高,計謀算到我頭上了。不過,今日這一計,你該怎麼破?

我不再看他,轉而麵向樓下的百姓,清朗高呼。

“諸位鄉親父老!蕭府妾室柳茹顏乃是叛軍之女,她父親柳承宗不僅是我軍中逃兵,更曾勾結藩國,罪同叛國,按律當誅九族。此等罪人之女,竟被蕭大人藏在府中,寵妾滅妻,視國法於無物!”

“你胡說!血口噴人!”

蕭墨急聲反駁,額上青筋暴起。

“你有何證據?”

我冷笑一聲,用劍尖遙指懸在半空的柳茹顏。

“她發間那支金雀銜珠簪,乃藩國宮廷樣式,非貴族不得佩戴!她肩胛處的火焰圖騰,更是藩國死士家族標記!”

蕭墨急忙解釋。

“那簪子是我送的,隻是繳獲的戰利品!那紋身是她曾被藩兵擄去,被迫紋上的!”

“戰利品?”

我聲音陡然變得淩厲。

“按軍律,所有戰利品必須登記造冊,上繳朝廷!你竟敢私藏?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私下收受了藩國的好處,才如此回護這個罪女?怪不得上次圍剿,本已落網的藩國世子,竟會從你蕭將軍的防線下神秘逃脫!原來如此!”

瞬間百姓嘩然,從竊竊私語變成了大聲的質疑和憤怒的指責。

“天哪!蕭將軍竟然私通藩國?”

“難怪打了勝仗,好處卻沒我們的!”

“為了個小妾,連國法都不顧了!”

蕭墨臉色煞白,徹底慌了神。

“薛嫿,你含血噴人!”

他猛地奪過身旁侍衛的弓箭,拉滿弓弦直指向我。

“我最後說一次,放了她,否則,別怪我的箭不長眼睛!”

我毫無懼色,笑容癲狂而挑釁。

“蕭墨,當著全京城百姓的麵,為了一個涉嫌叛國的妾室,射殺你的結發正妻,你看天下人會如何看你?殺人滅口,包庇叛賊,你這罪名,可就徹底坐實了!”

我聲音放緩,帶著一絲蠱惑。

“放棄她,保全你的名聲和權勢,不好嗎?”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我之前處置了四個,你不也沒說什麼嗎?何必為了她,賠上一切?”

說著,我猛地揮劍,砍中了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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