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晨一點。
我連人帶行李的被我媽從家裏趕了出去。
站在單元門口等出租車時。
初秋的冷風吹過我的紅腫的麵頰,引發了我一陣劇烈的嗆咳。
其實過去的我,也不是那樣弱不禁風的。
五歲那年。
一直沒有生出兒子的我媽撞破了我爸的第二個家。
小三抱著他的兒子對著我媽媽的臉尿了一泡。
笑她是根本不下蛋的母雞。
我以為,一向強勢的媽媽會一巴掌扇到那個女人臉上。
可是媽媽卻雙膝一彎,當場跪了下來。
她哭著懇求,讓爸爸不要跟她離婚。
因為離了婚的她無處可去,外婆和舅舅不可能會接納我們母女。
後來,媽媽還是離婚了。
爸爸拚著一套房產不要,也要跟媽媽徹底劃清界限。
爸爸從家裏搬走的那天。
媽媽發瘋似的剃光了我的頭發,又喪心病狂的拿出針線,要把我下麵屬於女孩兒的裂縫縫起來。
好在最後,我撕心裂肺的哭聲喚醒了媽媽的理智。
她扔了針,死死的將我抱進懷裏。
「寶寶,你恨媽媽吧!」
「可是媽媽也沒有辦法啊!你不是兒子!媽媽真的沒辦法在別人麵前抬起頭來!」
「生不出兒子的媽媽,就是廢物啊!」
就在那個時候,交換係統第一次出現了。
係統問我。
願不願意用我健康的身體為我的媽媽換來一個十全十美的完美兒子?
小小的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確認。
第二天,我媽真的如願以償的查出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我卻因此發了四十度的高燒。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媽媽總算生下了能讓她揚眉吐氣的兒子。
爸爸第一時間衝到了醫院,跪下給媽媽道歉。
我高興的期待著,有了弟弟之後媽媽就會和以前一樣愛我。
給我穿漂亮裙子,紮小辮子。
可是她二天,就把還生著重病的我送到了寄宿式幼兒園。
我哭著抱著她的大腿不肯鬆手,她卻冷靜的掰開我的手指說。
「靜語,你聽話。」
「弟弟才是媽媽的一切,你是遲早都要嫁出去的外人!」
「你要提前適應適應沒有媽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