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後,餘心染正靠著睡眠欺騙饑腸轆轆的肚子,地下室的鐵門再次被推開。
林晚兒踩著高跟鞋得意洋洋走進來。
她嫌棄的打量著四周,揚著手帕捏住鼻子,對著角落裏仿佛沒聽到她來的餘心染說。
“剛才外麵抓到一個小東西,餘心染,你瞧瞧,認識嗎?”
立即有保鏢拖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瘦小身影扔進來。
“染姐姐......”
餘心染驟然起身。
是她在貧民窟看著長大的小阿月!
她撲過去,跪倒在那一小團遍體鱗傷的身影旁。
“......染姐姐......”
小阿月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縫,卻努力朝她擠出一點笑。
“小阿月......”
餘心染心疼的把小阿月攬進懷裏。
她抬頭,死死盯住林晚兒:“林晚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孩子又怎麼樣?孩子也不能跑別人家裏偷東西呀。”
林晚兒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從保鏢手裏接過一方山參盒子。
“喏,她偷了老宅的百年野山參,人贓並獲。”
“我沒有......”小阿月氣若遊絲,卻拚命搖頭,“染姐姐......我沒有偷,是他們......說你快餓死了......讓我給你送吃的......”
她艱難抬起手,從懷裏掏出一個被血浸透的饅頭。
“染姐姐......你吃......”她把饅頭往餘心染手邊送,胳膊抖得厲害,“我......攢錢買的......還熱呢......你快吃......”
餘心染接過饅頭,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隻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砸在那塊染血的饅頭上。
林晚兒嘖嘖兩聲。
“看看,多感人啊,小可憐兒,都快被打死了,還惦記著給你送吃的。”
她的笑容瞬間變得陰毒。
“你們這群爛泥裏爬出來的蛆蟲,慣會用這種下賤的方式博同情!”
她俯身,猩紅的指甲幾乎要戳到餘心染臉上。
“餘心染,當年如果不是我拉你一把,你到現在還在貧民窟要飯。可你呢,非但不知感恩,反而用你那點裝出來的可憐樣,想把衍之從我身邊搶走!”
“你這種爛泥坑的賤種渣滓,就該永遠蹲監獄!”
她抬手打掉饅頭,狠狠踩上去,把饅頭踩得稀爛。
轉身命令保鏢。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小賤種送去吃牢飯!”
餘心染眸光一顫,護崽的母獸一樣護住暈過去的小阿月。
“滾開!誰也不準動她!”
林晚兒冷笑一聲,反手甩了餘心染一個耳光。
“你還以為你是衍之捧在心尖上的人,這些保鏢都怕你嗎?”
“把這個小賤種拖走!”
餘心染偏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看向氣息微弱的小阿月,看向那個被踩爛的染血的饅頭,看向圍上來的保鏢,還有囂張不可一世的林晚兒。
打出獄起,她體內某根崩得緊緊的東西,哢嚓一聲,斷了。
她緩緩站起身。
下一秒,她直直撲向林晚兒!
“你這個魔鬼!我殺了你!!”
她一把抓住林晚兒的頭發,往旁邊的桌角狠狠撞去 !
“啊——啊啊!!”
林晚兒猝不及防,慘叫出聲。
餘心染是真的想殺了她。
她死死揪著林晚兒的頭發,把她往死裏撞!
保鏢衝上來,竟一時無法將她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