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奕辰見她如此,心底的怒火頓時湧了上來。
捏著薑雪硯下巴的手縮緊了幾分,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奕辰的眼神突的鬆動了些許,恰在這時,沈秋秋突的淚眼婆娑的衝了過來,嘭的一聲跪在了薑雪硯的麵前。
「薑小姐,都怪我,是我不該說自己被狗狗吵得睡不好!」
「隻是我也沒想到,蘇醫生這次的藥物副作用會這麼大,我實在是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了!」
沈秋秋期期艾艾的哭聲,讓蘇奕辰心頭一軟。
他隨手將薑雪硯扔到了一旁,雙手扶起沈秋秋擁在懷裏,小聲安撫著。
見她笑了,蘇奕辰才冷眼瞟向了低垂著頭的薑雪硯。
「你不是很厲害的修複師嗎,那你就把這屍體恢複原狀!」
「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它的屍體就等著被當初垃圾處理掉吧。」
蘇奕辰冷聲說完,反手抱起沈秋秋回了臥室。
薑雪硯枯坐在客廳裏,顫抖著手指,為小滿修補著身體,耳邊縈繞著蘇奕辰哼唱的安眠曲。
這歌謠,是蘇奕辰曾為她特意學的。
那時候她被噩夢折磨,蘇奕辰就耐心地安撫她,環抱著給她溫暖。
可如今,這一切,都屬於別的女人了......
薑雪硯心底的痛意瞬間彌漫了全身,就連針紮進指尖,她都毫無知覺,任由著鮮血浸染了小滿的毛發。
直到嘴裏彌漫著苦澀的味道,她才發現淚水已經溢出了眼眶。
薑雪硯用了一晚的時間,修複好了小滿,將它葬在了花園,然後把自己關進了工作室。
三天後,薑雪硯修補好了最後一件文物。
可當她打開工作室大門時,卻發現家裏擠滿了人。
而客廳的正中央,小滿的屍體被做成了標本,正放在那供來往的賓客們欣賞把玩。
薑雪硯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幾分,她三兩步衝了過去,卻在要碰到小滿時,被蘇奕辰抓住了胳膊。
「蘇奕辰......」
薑雪硯剛開口,就被蘇奕辰捂住了嘴,隻能崩潰地不停掙紮著,
蘇奕辰滿眼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低頭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開口。
「我舉辦這個學術晚宴,就是為了給秋秋鋪路!」
「你要是毀了這個晚宴,我不介意把那隻狗碎成渣渣!」
蘇奕辰言語中的威脅,讓薑雪硯的心仿佛被人攥緊了一般的疼,她全身克製不住地顫抖,卻被蘇奕辰甩手扔給了保鏢。
薑雪硯雙眼泛紅,眼睜睜地看著蘇奕辰,將自己工作室修補好的文物盡數拿了出來。
「秋秋是我此生唯一的愛人,我想要成就她。」
「所以這些東西,就當是和大家交個朋友,大家隨便給個價格,就拿走吧!」
薑雪硯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幾分,她掙紮著想要衝上台,卻被保鏢死死地控製住。
「蘇奕辰,你不能這麼糟蹋我的心血!」
「你不能......」
薑雪硯的話還沒說完,保鏢就在蘇奕辰的示意下,捂住了她的嘴,連拖帶拽扔進了地下室。
她雙眼猩紅的蜷縮在潮濕的角落,聽著外麵的叫價聲。
一塊,兩塊,仿佛淩遲的刀片一般,狠狠地紮進薑雪硯的心裏,疼得她麻木,甚至瀕臨絕望。
「自己的心血被這麼糟蹋,應該很不好受吧?」
薑雪硯抬起頭,望向了滿眼得意的沈秋秋,硬生生將所有的情緒都硬壓了下來。
「薑雪硯,不對,我更應該叫你,司婉兒吧?」
薑雪硯的瞳孔猛地一顫,可不過片刻又恢複了平靜。
見她如此,沈秋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嘛?」
沈秋秋停頓了下,抱著胳膊走近薑雪硯。
「不巧,那天我聽到了你和盜墓賊的談話,不過,我也得感謝你,給了我機會救了蘇奕辰。」
「救命之恩,加上我這張臉,蘇奕辰這輩子都隻會是我的。」
薑雪硯默不作聲地坐在地上,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沈秋秋眼中的寒意加重了幾分,「我不想讓他的心裏有別人。」
「所以,薑雪硯,你必須徹底消失!」
沈秋秋冷笑出聲,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刻刀,在薑雪硯疑惑的目光裏,劃向了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