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三天,沈婉就要離開,霍丞洲突然要帶她去看馬戲團表演。
她拒絕。
霍丞洲不悅:
“沈婉,雨薇好心好意請你欣賞她的表演,你就不要推辭了,你這樣顯得很不近人情。”
她指著耳後的“忍”字,涼薄地問:
“你覺得我這樣子適合出門嗎?”
霍丞洲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還是抓著她手腕執意帶她走。
“一點傷而已,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家裏吧?今天雨薇的表演你必須去看,隻要看了,你就會發現她是有多可愛有趣,還有老黑,它真的是條溫順聽話的好蛇。”
想到昨天她給這條蛇裝上了改過的設備,她不再拒絕,跟他去了馬戲團。
到了才發現,霍丞洲還帶了他所有的朋友。
他們看到她進來,表情都很精彩,並竊竊私語:
“霍哥牛啊,居然把原配帶到小三麵前,真是吾輩楷模!”
“你看,沈婉表情有多僵硬......”
沈婉勾了勾唇。
很快,她就不再是霍丞洲的原配了。
表演開始,穿著清涼表演服的姚雨薇帶著老黑登場。
隻是一些循規蹈矩的表演,沈婉毫無興趣,霍丞洲卻看得入迷。
姚雨薇突然看向沈婉,下一刻,她手指做了一些動作。
原本一直在搖頭晃腦表演的老黑瞬間用蛇尾打翻姚雨薇,緊接著,張嘴就要咬她。
“不要!給我攔住它!”
沈婉正在看好戲,霍丞洲立刻衝上舞台。
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老黑在姚雨薇腰上咬了一口,她不斷流血。
沈婉隻覺得不夠!
老黑果然繼續攻擊姚雨薇,但霍丞洲為了救她,竟然用身體撞開老黑,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老黑似乎懼怕霍丞洲的狠勁,轉頭盯上台下孤立無援的沈婉,快速爬向她。
霍丞洲分明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他隻是抱著姚雨薇,從沈婉身邊毫不停留地跑過去。
沈婉聽到他溫柔至極的關心:
“雨薇,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沈婉已經習慣了他對她的無情,專心和殺瘋了的老黑拚命。
最後,她一身的傷,好不容易才逃出去。
她去醫院治療,治療到一半,霍丞洲帶著保鏢闖入:
“你原來在這裏,正好,雨薇大出血,你跟她的血型相同,你快輸血給她!”
沈婉果斷拒絕:
“我不輸。霍丞洲,我也受傷了。”
霍丞洲隻是猶豫了半秒:
“如果我跟雨薇血型相同,就算把我抽幹,我也會救她,現在跟她血型相同的人是你,你是我老婆,救一下她又怎麼了?”
“你要是不去,我就拔你媽的呼吸機,把她趕出醫院,看她能活多久!”
沈婉紅了眼。
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他對她了如指掌,如今,為了逼她給姚雨薇獻血,他不惜傷害她母親。
即便對他失望至極,這一刻,她也不好受。
她還是忍著痛去輸血給姚雨薇。
被硬生生抽走四百毫升血,她頭暈眼花,還得強撐著找醫生治療身上的傷。
等傷口全都處理好,沈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去見沈母。
沈母心疼得掉眼淚。
隔著麵罩,她說:
“帶上你爸,我們走......離開霍丞洲......”
沈婉猝不及防地掉下眼淚。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跟母親說,父親早已不在了。
這時,姚雨薇令她厭惡到極點的聲音響起:
“原來你在這裏啊?這就是你那半死不活的媽?”
她一個小時前還大出血,現在看起來卻比正常人還要健康。
沈婉將沈母護在身後,警惕地趕人:
“這裏不歡迎你,出去!”
姚雨薇繞過她,來到沈母病床前。
“我隻是來看看阿姨,我能有什麼壞心思?阿姨應該還不知道她老公已經死了吧?”
聞言,她抓住姚雨薇,想強行趕人。
姚雨薇卻輕鬆掙脫,轉手拔了沈母的呼吸機!
緊接著,又拽掉麵罩,將一瓶東西灌到沈母嘴裏!
“阿姨好像餓了誒,我喂她吃一點東西!”
“你給我滾開!”沈婉急瘋了,一巴掌扇在姚雨薇臉上,將對方推開。
沈婉又急忙去查看沈母的情況,沈母嘴裏是麥片一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對她很致命,才不過幾秒,她就已經喘不過氣,甚至要休克了!
沈婉心急如焚,迅速按下床頭鈴。
“醫生!你們快過來!我媽要不行了!”
霍丞洲先趕到。
他關切地問:
“阿婉,母親怎麼了?別怕,不會有事的......”
“丞洲哥......”姚雨薇委屈巴巴地開口。
她掀起上衣,剛才還好好包著傷口的繃帶,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
“我剛剛隻是想關心一下阿姨,沒想到沈婉突然打我,我傷口都被她打裂了......”
沈婉怒吼:
“是姚雨薇拔了我媽的呼吸機!又給我媽吃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害她要窒息了!”
姚雨薇無辜地搖頭。
“不,我沒有!沈婉,你怎麼撒謊啊,這一切明明是你做的,你怎麼推到我身上?”
沈婉想殺了姚雨薇,但看到醫護人員趕到,她著急地催促他們救治沈母。
霍丞洲卻命令這些醫護人員:
“雨薇繃帶掉了,你們幫她包紮。”
一個醫生說:“可是老人家的病情很危急......”
霍丞洲不耐煩地打斷:
“沒什麼可是!我花的錢讓你們給她治病,我有權利要求暫停治療!”
“先給雨薇包紮!”
沈婉知道沈母的情況不能耽誤。
她衝過去,抓著霍丞洲的胳膊央求:
“霍丞洲,求求你,快讓他們救救我媽吧!”
“姚雨薇隻是繃帶掉了而已,一個護士就能給她包紮,根本不用......”
霍丞洲一把甩開她,譏諷地說:
“現在知道著急了?剛才拔你媽呼吸機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話音未落,他就抱起姚雨薇走出病房,還叫走了所有醫護人員。
沈婉卻被霍丞洲的保鏢困在病房。
她甚至沒辦法求助其他的醫生或者護士!
就這樣,沈婉眼睜睜看著沈母咽氣。
經過極致的痛苦,沈母終於一動不動的地躺在病床。
“媽......”
“媽,你不要走......”
不管她抱著母親怎麼搖,怎麼呼喚,母親都沒有回應。
沈婉發了狠,撞開已經慌了的幾個保鏢,衝到姚雨薇麵前。
十幾個醫護人員正在為她檢查身體,霍丞洲更是握著她的手,在溫柔關心。
看到沈婉,霍丞洲皺眉。
“你來幹什麼?你媽沒事了?”
沈婉從一個醫生兜裏搶過一把手術刀,撲向那個正一臉得意的姚雨薇。
“姚雨薇害死了我媽,我要殺了她!”
然而她還沒碰到對方,霍丞洲就一腳踹在她腹部,她被踹飛出去三米遠,後腦勺重重磕在牆上。
霍丞洲仿佛沒看到她的痛苦,隻是將姚雨薇緊緊護在懷裏:
“沈婉,雨薇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早已把她當成我的親人,你要是再敢動她,我就弄死你。”
“我說到做到!”
沈婉仇恨地看著這對狗男女。
霍丞洲有些不自在,命令保鏢將她拖走。
一個小時後,霍丞洲出現在沈婉麵前,他看了眼蒙著白布的沈母,吩咐保鏢:
“通知殯儀館,讓他們過來接人,今天就安排火葬。”
沈婉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我媽是被姚雨薇害死的!我不要火葬,我要一個公道!”
霍丞洲冷笑。
“沈婉,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雨薇也是玩心重,跟你們鬧著玩罷了。”
“反倒是你,明明知道你媽有危險,為什麼不攔住雨薇?你媽的死你要負全責。”
沈婉想要爭辯,就被霍丞洲的保鏢強行帶走。
三個小時後,霍丞洲把沈母的骨灰塞到沈婉手裏。
“阿婉,你媽痛苦這麼多年,她現在終於解脫了,你應該替她高興才對。”
沈婉沒有回霍丞洲一個字。
她緊緊抱著母親的骨灰。
剛才要不是他,母親不會無人醫治,他也是害死母親的凶手。
她要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