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寧瑄遲疑地望了眼獨自站在一旁,顯得孤苦伶仃的陸絳霜。
“夫人她不是這樣的人,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陸明宜跺跺腳,嬌嗔道:“那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在冤枉她嗎?”
許寧瑄如平時那樣,把她護在懷中好生安慰。
“我怎會懷疑你。隻是擔心有所誤會,讓小雲來說說吧。”
聞言,陸絳霜暗含期待的目光挪向許雲山。
“我,我…”許雲山避開了陸絳霜的視線,想到姨姨平日向他抱怨的話語,像勸自己似的,咬牙道。
“是阿娘太過分,總欺負姨姨。”
一旦開了口,許雲山的話越編越順。
“我本來是想勸阿娘別再故意針對姨姨,但是看見阿娘燒東西,上麵還寫了爹爹的名字。”
“阿娘就生氣了推我,還要離開。”
聽罷,許寧瑄的臉色冷淡下來,勉強勾起的嘴角還有幾分苦澀。
“絳霜你何時竟成了這樣的人,我不過是沒有下狠手替你報仇,你就要詛咒我了嗎?甚至還對小雲下手,說出那些賭氣話。”
“你一婦人,怎麼可能離開許府獨立維生。”
陸絳霜試圖解釋:“他們不知,難道你也不知詛咒巫蠱是個什麼罪名嗎?就這樣憑他們三言兩語就汙蔑我?”
當年先帝病危,發現皇子暗中施巫蠱之術,震怒。
許父糊塗,為博從龍之功參與其中,許府上下全部打入牢獄中,眼瞅就要滅家亡族。
是陸絳霜暗中付諸陸家大半家財,加上最後登上 皇位的是她好友九公主,九公主奪嫡的錢財,多是由她打理,看在情分上才勉強將許家撈出。
“正是知道,也隻有你才會這些害人的巫蠱之術。”
許寧瑄試圖強忍心中的怒火,卻沒能忍住:“當年的事你不會忘了吧,許家深陷牢獄,你卻在獄中都能衣食無憂。”
“你一介商女,哪能結識什麼大人物。”
“出獄前的那一晚,我看見你和我爹交談完出去了。此後還好幾次避開許家下人悄悄出門,難道不是你向你那個姘頭出賣了我爹!”
陸絳霜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耳邊嗡鳴作響,仿佛將要失聰般。
即使她對許寧瑄早已死心,也沒有料到。
原來曾經的心愛之人竟然一直是這樣想她,原來他從未相信過她。
陸絳霜幾乎快要喘不過氣,捂著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這表現落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心虛逃避。
許雲山不敢置信:“爹爹對你多好,你竟然敢背叛爹爹,你這種人不配當我的娘親。”
陸明宜也沒想到,今天隻是和過去三年裏一樣,習慣性來刺激下陸絳霜,竟然還能爆出這麼大一個秘密。
她挽著許寧瑄,目光輕蔑:“陸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傷風敗俗的蕩婦,阿瑄對你多好啊,還讓你繼續坐著當家主母的位置。”
“但凡換個其他人,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做派,早八百年被族老門沉塘浸豬籠了。”
陸明宜就知道,許寧瑄肯定是她的男主角。
她在現代時看的可多了,男主會有悲慘的經曆,被長輩強迫要娶的前妻,就等著她穿越而來拯救男主空洞麻木的生活。
瞧,這不就是標標準準的炮灰女配,出軌傷害男主。
“行了,她畢竟是我結發的妻子,小雲的生母,你們以後不要再提。”
許寧瑄神情複雜地製止了她們對陸絳霜的羞辱,喚來下人把一旁未燒完的物品處理掉。
離開前,許寧瑄掃了眼盆中燒到一半的信封,莫名的感覺有些眼熟。
剛想走近查看,就被陸明宜挽著手拉住。
“你看那玩意幹嘛,多晦氣啊。後天就是你的生辰,快跟我一起看看前院布置的怎麼樣了。”
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多少次看見許寧瑄和陸明宜相攜離去的背影。
陸絳霜失去了解釋的念頭。
反正對現在的她來說,不管許寧瑄信或不信,都已無關痛癢。
隻是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隔閡,竟然在那麼早之前就已存在。
看了眼被下人偷偷摸摸藏入懷中的信物,陸絳霜沒有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