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兒的葬禮上,丈夫江珩卻將害死女兒的小保姆護在身後。
眼裏沒有悲傷,隻有對我的憤怒。
“小月隻是無心之失,誰知道吃一口餅幹就能要了女兒的命?”
“要怪隻能怪你生不出健康的娃。”
沒過幾天,江珩將一份離婚協議擺在我麵前。
他語氣淡漠,“小月有了身孕,情緒很不穩定。”
“這是假的離婚協議,我們先把證換了,等她生下孩子,我們就複婚。”
“小月的孩子,以後也喊你媽。”
我沒有作聲,隻是靜靜地看著馮月剛更新的動態。
照片裏,她依偎在江珩懷中,撫著小腹,背景是我們家的客廳。
配文寫著,“新生命的到來,為你掃除一切陰霾。”
我麵無表情地劃過,撥通了那個通訊錄裏置頂的號碼。
“周嶼,我單身了。”
......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溫和的聲音。
“你在哪?”
我正想開口,江珩一把奪過手機,狠狠掛斷。
他一臉嫌惡地盯著我。
“又在跟誰哭訴?能不能別總像個怨婦一樣?”
“我最煩你這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模樣!”
我看了看他,一言不發。
結婚十年,江珩永遠都在指責我的敏感和多疑。
如果不學會沉默,我不知道如何維係這段早已失溫的婚姻。
他完全無視我剛經曆喪女之痛,伸手猛地一推。
“聽清楚,小月肚子裏的孩子是江家的希望,你就算心裏不痛快,也別想動她一根頭發!”
我後背撞在牆壁上,一陣生疼。
女兒小小的遺像掉落到地上,玻璃四分五裂。
江珩的眼神露出了片刻慌亂,隨後恢複如常。
“你別跟你爸媽亂說話,大不了,我下個月多給你漲幾萬生活費。”
我看著他,隻覺得一陣荒唐。
十年婚姻,隻有在女兒出生那短暫的片刻,有過短暫暖意。
那時他會笨拙地學習如何抱孩子,會陪我一起給女兒組裝嬰兒床。
全世界的頂級童裝一箱箱地買,限量版的玩具一件件地淘。
後來我才發覺,他對女兒的好,不過是為了在生意夥伴麵前塑造好父親的形象。
至於那些昂貴的禮物,隻是他為了討好新來的客戶,順手完成的采購任務。
他對我的那點溫存,純粹是履行丈夫的責任。
最初察覺到這一切時,我質問過,爭吵過。
甚至以分居來抗議。
可江珩看著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隻是滿不在乎地撕碎。
“你鬧夠了沒有?”
“不管我心裏裝著誰,你江太太的身份都不會變,有必要把場麵弄得這麼難看?”
望著他眼裏的不耐煩,我終於確認。
在他的人生規劃裏,我隻是一個合適的妻子。
從那時起,我對江珩便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維係著這段婚姻,隻是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後來,雙方長輩開始催生二胎。
江珩卻和小保姆越走越近。
兩人在家裏也常常旁若無人,舉止親密。
公然將我這個女主人的尊嚴,踩在腳下。
我忍無可忍準備帶女兒離開,江家父母執意挽留,拿出家族信托的一部分收益作為安撫。
懇求我為了大局,再給他一個機會。
“江珩就是事業心重了點,不太會處理家事,我保證他這次一定會回歸家庭。”
麵對長輩的勸說,看著還小的女兒,我再次選擇了接受。
可等來的,卻是女兒的離世。
小保姆明知女兒花生過敏,卻把有花生成分的餅幹給我女兒吃。
女兒過敏發作,小保姆故意當沒看見,跑去花園澆花。
等我發現時,女兒早已身體僵硬。
女兒沒了,這個家也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