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意啊,不是我說你,風哥對你多好啊!供你上大學,給你買名牌包,哪個男人能做到這樣?”
“就是,你知道風哥為了給你攢學費,在會所裏陪酒陪笑多不容易嗎?給風哥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風哥大度,不會跟你計較的。”
沈知意隻覺得一陣反胃,曾經他是對自己很好......可那也隻是曾經了。
她抬眼看向蕭衍風:“你說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就算要走,風哥給你買那麼多東西,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沈知意靜靜地聽著,忽然笑了。
“你們要我還錢?好啊,那我們就好好算算這筆賬。首先,我上大學拿的是全額獎學金,學費本身全免。生活費是我自己打三份工掙的,你給我的錢,我一分沒動,都存在一張卡裏,原本是打算作為我們未來的啟動資金。”
她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放在桌上。
“這裏麵有十二萬七千,是你這些年轉給我的所有錢,連本帶利,隻多不少。”
蕭衍風愣住了,他似乎從不知道這件事。
沈知意繼續道:“至於那條五十萬的項鏈...我從未戴過,今天本來就想還給你的。”
她解下項鏈,放在銀行卡旁邊:“現在,說說你欠我的。”
沈知意掀開上衣下擺,露出腹部那道猙獰的長疤痕。
“這個,值多少錢?你急性腎衰竭需要換腎時,是誰二話不說捐了自己的腎?醫生說有風險可能永遠不能生育,我說過半句不字嗎?”
沈知意的目光鎖定蕭衍風蒼白的臉:“你說你為我喝酒喝到吐?那我告訴你,為了湊齊你的手術費,我一瓶接一瓶地喝,喝到胃出血送急診,醫生說我再晚來半小時就沒命了!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她轉向何豔豔,目光如冰:“你說我不知足?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句想吃小時候的桂花鴨,他半夜冒雨去買,回來發高燒住院三天?那三天,是誰日夜不休地照顧他,而你在哪裏?在商場刷卡購物,刷的是我和他日夜攢錢的卡!”
沈知意再次看向眾人,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眼中的濕意。
“你們說他供我上學?那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了不讓他太辛苦,同時打三份工?你們說他對我好?那你們知不知道,他承諾過無數次會離開會所,卻一次又一次失信?現在,你們要我還錢?好啊,我們先算算這些:一顆腎值多少錢?一條命值多少錢?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夜值多少錢?被辜負的青春又值多少錢?”
沈知意放下衣擺,挺直脊背。
“蕭衍風,我們兩清了。從今往後,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是富是窮,與我無關;愛誰恨誰,都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