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曇衣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將帽簷壓得很低,試圖遮住自己的臉。
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但是醫院已經不能呆了。
剛走出醫院大門沒幾步,忽然,一隻臭雞蛋精準的砸在了她的背上,黏膩的汁液淌下來。
“看!就是她!蕩婦!”
“身為律師老婆還不知檢點,真是丟人現眼!”
汙言穢語伴隨著臭雞蛋和爛菜葉一起砸過來,有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甚至湊到她麵前,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語氣下流:“美女,網上那些照片我都看了,我就喜歡你這款,一晚多少錢啊?”
蘇曇衣嚇得渾身發抖,拚勁全力撥開人群往前跑。
高跟鞋都跑掉了一隻,她也顧不上撿,光著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尖銳的石子劃破了腳,流了一路的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那個所謂的“家”,隻覺得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惡臭,像是從垃圾堆裏爬出來一樣。
一進門,林霜霜正坐在沙發上悠閑的敷著麵膜。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蘇曇衣聲音嘶啞,帶著哭腔,“你說過隻要我乖乖聽話,你就會遵守諾言!”
林霜霜慢條斯理的揭下麵膜,臉上帶著無辜的笑:“我的好姐姐,我說過什麼?你是說那些照片?就是不小心散播出去了,我以為別人不會信的。”
“你!”蘇曇衣踉蹌了一下,虛脫的跌坐在地。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父母打來的。
“蘇曇衣!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看看你做的那些齷齪事,真是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
“你怎麼變成了這種不要臉的蕩婦!?”
電話被狠狠掛斷,她握著手機,身體搖搖欲墜。
她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原來真的沒人在乎她,沒人相信她。
絕望像是潮水一般將她淹沒,蘇曇衣忽然覺得很累,她不想再掙紮了,也不想再解釋了。
她抖著手,在手機上買了一張最近的機票。
無所謂去哪裏,讓她離開這個窒息的“家”吧,她曾經在這裏付出所有的真心,以為自己得到了所有的愛,直到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留下隻有無盡的折磨,她要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安靜的度過生命最後的時光。
“這是什麼?”陸懷錚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一把奪走了她的手機,“你想去哪兒?”
“蘇曇衣,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出了這種事,你就想這樣逃避?罪還沒有贖完,你想跑哪兒去!?”
“我沒有......”
“沒有?”陸懷錚高大的身形逼近,眼神冰冷,“你就是經不住事,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是不是?我告訴你,沒人會再上當了!”
林霜霜走過來,挽住陸懷錚的胳膊,柔聲道:“懷錚哥,你別生氣,姐姐她就是一時糊塗,你就......你就給她點教訓,讓她漲漲記性吧。”
“霜霜說得對,是該給你點教訓了。”
他一招手,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將蘇曇衣死死按住。
她被拖到四樓的房間,雙手被粗麻繩綁住,然後直接被吊在了窗外的露台上。
冰冷的繩子勒得她手腕生疼,身體的重量都壓在胳膊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放......放開我......”她連呼救都沒有力氣了。
陸懷錚和林霜霜站在下麵,冷漠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等你知錯了,我們再把你放下來。”
烈日灼燒著她的臉,蘇曇衣的心臟卻一片冰冷。
好疼,好累。
既然活著這麼痛苦,那不如就死了吧。
她扭動著手腕,任由粗糙的麻繩將自己的手腕摩得血肉模糊,鮮血順著繩子流下,沿著她的臉落在地上。
隻要再用力一點,讓繩子斷開,從四樓摔下去應該就可以解脫了吧。
蘇曇衣的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也開始搖晃。
就在她即將墜下去的最後一刻,一隻強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猛地將她拉了上來。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沈言寂緊張又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