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洋季風搖曳著窗外的葉片,為他們投下斑駁的光影。
好像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璧人,而我是那個惡毒女配。
我眼眶濕潤,心裏下了一場雨。
雨裏是16歲的宋墨支支吾吾拿著一包衛生巾。
紅著臉指著我染血的白裙:“你好像來那個了”。
是29歲的宋墨,心疼吻淨我的血,小心為我上藥的樣子。
徐盈盈挑釁的短信每天都在繼續:
“阿墨需求好大,每次都留下紅痕。”
“阿墨說他後悔了,後悔當年救你。”
“姐姐我要是你,現在就去死了。”
“姐姐,為什麼你還不去死呢?”
我從來不回,隻是打了一個電話:
“阿嶼,可以了,動手吧。”
我很長時間沒再見宋墨。
與此同時,宋墨整日焦頭爛額。
最近倒黴的事太多。
不是東邊丟了一批貨,就是西邊交易被攔下。
榻上的徐清荷清純婉轉,可一到涉及商會的問題,她隻會撚著佛珠說:
“阿墨哥哥,這可怎麼辦?我為你誦經祈福。”
他忍不住想,如果是許嘉茉在會怎麼樣?
她會為自己出謀劃策,甚至為自己擺平一切。
他想到剛剛出獄,與許嘉茉重逢的那一天。
盡管她已經刻意掩飾,他仍從她身上嗅到了那種淩厲的氣場。
渾身上下透著九個字:我更強,我不再需要你。
許嘉茉塞給他200萬,說是在其他商會打雜存下的。
她說要帶他走,離開南洋。
可他怎麼甘心被女人養。
他要做一番事業,而她全力托舉。
電話鈴聲響起,他的思緒被打亂:
“宋爺,查到了,是霍家搞的鬼。”
宋墨帶著一夥人來到霍家。
還沒推開門,四麵八方湧來的安保就將他和手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緩緩看向高台上的人。
“霍爺,我是來為商會談和的,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霍斯嶼西裝革履,輕輕抬了一下金絲眼鏡:
“宋爺,你錯了,我不是針對商會,我是針對你。”
刹那間,宋墨身後傳來大片大片槍支掉落的聲音。
剛剛還跟著自己的手下,紛紛站到了霍家那一邊。
宋墨笑了,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高台上的身影更加朦朧。
“我很好奇,我和霍家素無瓜葛,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對麵的人嗤笑一聲,緩步走到高台一側的陰影裏,拉出一雙纖白的手。
“你得罪我都沒事,我天生的好性子,但誰叫你惹了連我都要禮讓三分的大小姐!”
宋墨定睛一看,高台上的女人一身水青色旗袍,嫋嫋娜娜,分明是許嘉茉!
一個被養父淩辱的孤女,什麼時候成了霍家大小姐?
而另一側,哭聲傳來。
五花大綁的徐清荷被幾個安保抬出來,狠狠摔到地上。
雙腿已不能行走,滿臉姹紫嫣紅。
此刻,我已得知徐清荷的真實身份。
隻有宋墨還蒙在鼓裏,被她耍得團團轉。
我滿弓搭箭,箭在弦上咯吱作響。
“嗖——”地一聲,射向宋墨。
收網了,我的獵物該接受審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