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獨立完成了所有野外勘探和化石采集,所有的核心論點和數據都出自我的心血。
是陸澤非說夫妻一體,我應該帶上他這個“搞理論的”,強行讓我在論文作者裏加上他的名字。
我是念著夫妻情分,這才勉強同意的。
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場算計。
我轉頭看向行政主任。
“我要查看與我論文相關的所有提交記錄和原始數據備份,馬上!”
行政主任還在後悔剛才無意間說漏嘴的事,現在更加為難了。
“林博士,科研文件有嚴格的保密規定。”
“況且,陸博士已經代您簽署了《數據使用授權書》。”
“我是林瑤本人,我沒有授權給任何人,你們學校的審批流程就是這樣漏洞百出嗎?”
我的質問讓行政主任很尷尬。
江雪見僵持不下,突然哽咽開口。
“師姐,你別為難主任了,都是我不好,這個忙我不幫就是了。”
說完她抹著眼淚,委屈的看向陸澤。
我斜睨著她,恨不能把她撕碎。
“好啊,那就現在聯係期刊,把這篇稿子撤掉!”
眾目睽睽之下,江雪哭得更委屈了。
她帶著哭腔,撲到陸澤懷裏。
“師兄,要不這事就算了,還是把咱們的論文撤稿吧。”
她一邊哭著,一邊捂著胸口,好像隨時就要暈過去。
陸澤把她往懷裏攬了攬,故意大著聲音安撫。
“不用理她,林瑤就是壓力太大了,情緒有點激動,你別往心裏去!”
壓力太大四個字,輕而易舉向旁人解釋了我的舉動。
江雪得到陸澤的安撫,哭得更賣力了。
“師姐,師兄也是心疼我,反正都是給人類做貢獻,你幹嘛這麼咄咄逼人。”
她這句話,是在向所有人暗示她和陸澤之間,為了科學而產生的不同尋常的“革命情誼”。
我氣的胸口發悶,掄起手就扇到江雪的臉上。
“江雪,你少在這惡心我!”
“林瑤,你這個潑婦,簡直無理取鬧!”
見自己的師妹被打,陸澤心疼壞了,他捧著江雪滿臉關切。
“小雪沒事吧,臉都紅了。”
他那份緊張和在意,是我結婚五年從未享受過的。
江雪順勢靠在陸澤的臂彎裏,低聲抽泣。
“師兄,師姐她好像不明白我們的苦心。”
陸澤這才扭過頭,極其失望的衝我吼。
“林瑤,你一定要這樣嗎?我讓你在家裏等消息,你跑到這裏來鬧什麼?”
他完全忘了剛剛那個荒唐的“提交草稿”的借口。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氣極敗壞的樣子,冷冷笑了。
陸澤從不理解我的工作。
在他看來,我的地質錘和放大鏡一文不值。
我每次想與他分享發現新化石的喜悅。
換來的永遠是他敷衍的“好了好了,天天在野外吃土,有什麼好炫耀的。”
他對我的輕視,成了他今天給自己挖好的陷阱。
我指著他,悄悄按下手機按鈕。
“陸澤,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想趁機用我的數據,發表你和江雪的論文?”
陸澤隻慌了一瞬,立刻調整狀態,態度傲慢的指責我。
“小雪是我的好師妹,她好心替你分擔壓力,你有什麼不樂意的?”
“反正都是我的課題組,用誰的數據都一樣。小雪肯幫忙,你倒跑來這裏興師問罪?”
他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我成功被他氣笑了。
“分擔壓力?陸澤,為了采集數據,我頂著高原反應在野外待了三個月,推掉所有假期,每天風餐露宿!”
“為了成全你當教授的願望,我把所有資源都優先讓給你!”
“現在,你帶著這個女人,來竊取我的心血,還反過來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