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才過了三天我就接到了馮輝的電話。
“你媽從樓上摔下去了,大腿骨折,你去醫院照顧她。”
上輩子我聽到消息後,都沒跟工廠老板請假就回家兩個多月。
等她傷養好了,我也被工廠開除了。
不敢回家看爸媽失望的眼神,我進了黑工廠。
賺的錢很多,但是接觸的都是化學材料,才幾年,我就得了肺癌。
死得很淒慘。
這次我沒回去,隻說:“馮若琳和馮雲天都在家裏,他們去照顧就好了。”
他們兩個沒考上大學,也不願意去上班。
每天窩在家裏啃老。
馮輝不答應我的要求:“若琳身體不好,不能幹家務,雲天還是個毛頭小子,根本不會照顧人。”
“爸爸最信任你,你是最棒的。”
以前我會被這種話蒙蔽,現在卻隻覺得可笑。
“可我跟你們家沒關係了啊。”
電話那頭傳來死一樣的寂靜。
我當作不知道馮輝在生氣:“你們要是願意花錢,可以把我當成護工,錢到位,我也到位。”
馮輝怒吼聲回蕩在教室裏。
“你親媽住院你竟然不願意回來照顧!你還是人嗎!”
我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這家人,我受夠了。
每一次跟他們交談,都會讓我有生理性厭惡。
他們的每句話和動作我都能清晰無比地在腦海裏呈現。
讓我一直遭受身心折磨。
我其實有很多話可以反駁他們。
我大學剛開學,斷然請兩個月可有可無的假,導員肯定不同意。
輕則全校通報,重則開除學籍。
但話到嘴邊又被我咽了回去。
因為我知道說了沒用。
剛掛了馮輝的電話,馮雲天又打了過來。
“馮招娣!你有病吧?媽媽生病你都不去醫院?她都是被你氣的!”
我冷笑:“她明明是踩到了你亂丟的西瓜皮才摔下去的。”
“你……”
馮雲天語塞:“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去醫院,那就出護工的錢,我打聽過了,隻要5000就可以。”
“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再給你錢了!”
上輩子的血淚教訓,吃一次就夠了。
電話那邊忽然換成了馮若琳。
馮若琳哭著問我:“爸媽辛苦了一輩子,難道現在住院了都沒人照顧嗎?”
“招娣,你真的忍心嗎?”
到現在,他們還熱衷於道德綁架我。
那我也不客氣了。
“爸媽買了三套房子,自己一套,你跟馮雲天一人一套,你們如果真的心疼媽媽,就把房子賣掉,給她住最好的單人間。”
“就算不買,房子每個月的租金都有好幾千,足夠請護工了。”
他們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總是在我麵前賣慘。
姐姐和弟弟的話裏話外都是讓我體諒。
可他們也是爸媽的孩子,這些苦為什麼要我一個人承擔?
見我這裏說不通,林芳開始曲線救國。
當晚就發了一張自己在病房,一瘸一拐去倒水的照片。
配文:【羨慕別的病人都有女兒陪在身邊,我的招娣你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