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小女孩越說越激動,圍觀的群眾譴責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宋今禾。
整個江宅門外被圍得水泄不通,眾多不知情的人越聽越生氣,紛紛用剛買的菜和雞蛋砸向她。
“因為嫉妒竟然活生生打死人家肚子裏的孩子,現在居然還有人信這種江湖騙子?”
“把她送進警察局!這年頭還有背屍人嗎,她太侮辱這個職業了!”
“打死她!”
“我沒有,她落水之前我根本沒有見過她!”
“不是我!”
宋今禾百口莫辯,下意識看向江時樾,可他卻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小女孩的話。
他的肩膀劇烈起伏著,眼底是一片風暴。
“宋今禾,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這麼狠毒。”
麵對江時樾的質問,宋今禾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喉嚨就像堵住了一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
她張了張嘴,卻隻發出幾聲無力的哽咽。
接著,江時樾直接命人將宋今禾五花大綁送入江宅。
宋今禾被一把推搡在地,堅硬的地麵很快擦破了手和腿上的皮,疼痛難當。
眾人狠命地捶打著被綁成一團的宋今禾,打得她透不過氣。
拳頭落在宋今禾身上,打得她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她難受地嘔出一口血。
可是比起前世刻入骨髓般的血海深仇,這些都無足輕重。
她疼痛地喘息片刻,生生咽下想要嘔吐的感覺。
檢查結果下來,林至潯流產前並沒有受到重擊。
聽到這裏,宋今禾諷刺一笑。
她一刻都不想要再待下去了,立馬轉身想要離開,卻被江時樾一把拉住。
他的語氣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你要去哪兒,你隻有照顧好林至潯才能離開。”
“如果你照顧不好她,你知道你的下場。”
沒有道歉,沒有愧疚。
宋今禾有些好笑,忽然抬眸看向江時樾。
“江時樾,你為什麼他能毫無負擔地對我吆五喝六呢?”
被這個眼神一刺,江時樾皺了皺眉,想到剛才宋今禾一瘸一拐準備離開的落魄隱忍模樣,心頭飛快湧起一絲異樣。
宋今禾沒有繼續往下說,她想起病重的母親和入不敷出的醫療費,隻能輕輕應了一聲。
“我答應你。”
心頭那股異樣感愈來愈濃,但江時樾沒有細想,在得到回答後便轉身離開。
翌日,江時樾讓她給林至潯熬藥。
她被砂鍋燙到雙手起泡,可還沒等她進門,便被林至潯伸出來的腳跘倒。
宋今禾狠狠摔倒在地,滾燙的補藥翻倒在地,可大部分的湯藥都倒在她的上半身,燙得她失聲尖叫。
“啊——”
沒想到,疼痛的聲音此起彼伏。
林至潯也虛弱地跌倒在地,臉色蒼白。
一股大力襲來,宋今禾被江時樾狠狠推倒在地。
手臂剛好落在鋒利的砂鍋碎片上,劃出鮮紅的血痕。
“宋今禾,你膽子真大,竟然敢推至潯。”
她眼眸低垂,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落淚。
江時樾看清宋今禾身上觸目驚心的腫泡和血跡,不禁皺了皺眉頭。
可一聽到林至潯的呻吟聲,他立刻斂了心疼的神色。
算了,她也是自討苦吃。
林至潯哭得泣不成聲,聽得江時樾越來越惱火。
可宋今禾分明在慌神間看清她眼底的得意和不屑。
江時樾大手一揮:“送她領罰。”
宋今禾大聲痛罵著他:“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言而無信,出爾反爾!江時樾,你真是個混蛋!”
她一巴掌打在江時樾臉上,引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把她關進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
宋今禾很快被關押到一處黑暗的地下室,伸手不見五指。
還沒等她摸索出方位,便被狠狠推搡在地。
“別鬧騰了,興許江少還能關你一晚,大發慈悲放了你,誰讓你不長眼傷到了林小姐。”
見最後一絲光亮被剝奪,宋今禾逐漸感覺呼吸困難。
稀薄的空氣讓她呼吸短促,緊繃的恐懼使得她發出冷汗,不由得蜷縮在一起。
冷汗被微風一吹,渾身發毛。
她在恐懼中,昏昏沉沉地爬向門口,隻有門口的最後一絲光亮能讓她感覺到安心。
可就在此時,她突然感受到了母親微弱的生氣。
她和母親感同身受,雙腳痛苦地蹬著。
難道母親的氧氣管被拔了?!
“有人嗎?救救我......”
她拚命把腦袋探出門口大喊著,可始終沒人回應。
約莫過了五分鐘,她已經翻出白眼,由生出脖頸被人掐住般的絕望。
“救救我的母親,救救我......”
忽然,一股氣息襲來,她漸漸恢複了氣色,慢慢昏沉地睡去。
第二天,刺眼的光亮激得宋今禾不得不睜開雙眼,她看著逆光而來的江時樾,不禁踉蹌著站起。
“你要幹什麼!”
戒備讓她下意識就拿下自己頭上的發夾。
見她對自己如此防備,江時樾不禁心裏很不是滋味,卻還是冷著聲。
“放你出去,你還有事情要做。”
宋今禾想起昨日母親的氣息微弱,立刻狠狠咬住了江時樾的胳膊。
“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
江時樾吃痛甩開宋今禾,厲聲開口。
“宋今禾,你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我告訴你,如果你照顧不好林至潯,你懂你母親的下場。”
想到昨晚的難受到窒息的感覺,宋今禾再也忍受不了他,痛苦大喊。
“難道我的母親要和前世一樣悲痛死去嗎?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