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程妧其實不是天生就恐高的。

在孤兒院時，程妧替她的好朋友去屋頂上拿風箏。

她一爬上房頂，梯子就被其他幾個人搬走了。

而她當時的朋友，也在那些人裏麵。

沒人發現程妧不見了，江樾出來玩時，看見了蹲在房頂上哭泣的程妧。

當時程妧已經一個人在房頂上待了很久很久，南方的初春春寒料峭，她又餓又冷，卻還是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

可後來她想到了爸爸媽媽，聽說他們已經有了新的孩子。

委屈瞬間湧上心頭，程妧哭的很慘。

這是她和江樾第一次見麵。

江樾告訴院長媽媽，最後大家將她救了下來。

從那以後，程妧就患有嚴重的恐高症。

後來江樾再也沒讓她處在任何一次讓她害怕的場景中。

“女士，女士？”

意識回籠，程妧看見她身前站著攀岩館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示意她去更衣室換衣服，程妧點頭答應。

剛走到更衣室時，她愣住了。

更衣室的房門被從內緊緊鎖住，而房內傳出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男女歡愛的聲音。

“啊！樾哥哥你慢點！”

女孩兒嬌媚的聲音傳出，程妧的身形晃了一下。

她用背死死抵住牆，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心口，眼淚大滴大滴地滴落。

江樾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羞辱她。

他明明有上千種辦法能夠不讓她親眼看見，可他還是選擇讓她親眼見證這一切。

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房內傳來男人的低喘聲。

“寶寶，我愛你，我隻愛你。”

眼淚漸漸模糊了程妧的雙眼，耳邊的聲音和多年前江樾向她表明心意時的聲音漸漸重疊。

那個青澀的少年省吃儉用攢下錢，買了一大束花。

在得到程妧肯定的答複後，他一把抱住了程妧，語氣激動又帶著哽咽。

“寶寶，我隻會愛你。”

淚流滿麵，程妧緩緩靠著牆壁蹲了下去，用雙手環住了自己。

工作人員見程妧半天都沒出來，有些擔憂，“程女士您換好衣服了嗎？”

此話一出，程妧明顯聽見更衣室內聲音瞬間消失，空氣好像凝滯了一般。

程妧苦笑一聲，緩緩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輕聲說，“更衣室打不開，你給我換個更衣室換衣服吧。”

工作人員上前推了推門，確實沒推開，她麵帶歉意地看向程妧。

“也許是還有客人沒出來，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我帶您去另外一間更衣室。”

“好。”

剛準備走，程妧就聽見了身後更衣室被打開的聲音。

她頓了頓，繼續前進的腳步。

江樾叫住了她，“阿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