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前夕,未婚夫把我騙上手術台。
把我一個腎臟給了他的白月光洛阮阮後,兩人就私奔到了國外。
爸媽哭的肝腸寸斷,去找裴家人要個說法。
卻被打的全身骨折,我躺在醫院也被人強行帶走送進會所。
我心如死灰時,包廂的門被人猛地踹開。
是未婚夫的小叔--裴池。
他將我從深淵中拉出來,解決了所有欺負過我的人。
那天,他在爸媽墓前對我發誓。
說他一直暗戀我,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會愛護我一輩子。
我信了,把破碎的自己托付給他。
結婚五年,他說到做到,將我這朵花重新養好。
我也懷了他的孩子,正當我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他時。
卻聽見了他和助理的對話:
“裴總,你當初為了給洛小姐出氣已經找了十多個男人來折磨溫芫,如今她都做了你五年的妻子了,你為什麼還要故事重演?”
“這算什麼?難道做了我裴池五年的妻子還不夠嗎?對她來說已經是恩賜了!”
“阮阮和裴祁吵架了,過兩天回來,當年她沒看見,這次正好讓她親眼看一次,算是哄她開心了。”
“事後我會照舊去救她,那畫麵阮阮看了一定會笑的!”
聽著辦公室裏的對話我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原來我五年的枕邊人竟是把我毀掉的罪魁禍首。
我以為他是救贖,其實隻是把我推下了更深的深淵。
裏麵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和阮阮注定不能在一起,我能做的隻有默默守護她,他不喜歡的人和物,我都會除掉!”
“至於溫芫,留著她隻是為了能夠隨時折磨,好哄阮阮開心罷了,不然當年我就任由醫院把她的兩個腎都取走了。”
一旁的助理有些於心不忍道。
“可是溫小姐畢竟是女孩子,您這五年雖然一直悉心照料,但那樣的傷痛恐怕還一直在她心底,你現在又親自撕開他的傷疤,她要是知道了恐怕承受不了。”
裴池冷了臉色,滿不在意地開口:
“那就別讓她知道,我這次一樣會救她,她對我的感情隻會比上次更深。”
“隻要我在,就是她的救贖!”
“這樣他就不會對裴祁有任何念想,阮阮才不會擔驚受怕!”
“可我還是覺得這樣太殘忍了,溫芫這幾年對總裁您有多好我看在眼裏,難道她就活該......”
不等他說完,裴池冷聲打斷:
“夠了!它就是賤命一條,怪就怪她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把人準備好,我把她迷暈後,會親自送過去。”
助理不敢再多說,隻能照做。
我從公司落荒而逃,淚水如同斷了線似的一直往下掉。
最終我雙腿癱軟,重重的摔在大廈門口。
我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心痛的快要裂開。
五年前,裴祁裝病,我心疼他。
所以在他一聲聲刻意的痛苦哀嚎下,我上了手術台。
可我沒想到,要腎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白月光洛阮阮。
得逞後,兩人連夜私奔到國外。
我醒來時麵前隻有哭成淚人的母親和父親。
爸媽氣不過,趁我休息跑去裴家大鬧,可最終被保鏢打到全身骨折。
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2
我醒來時自己已經被人下藥帶到了會所包廂。
我心如死灰,已經沒有力氣再逃了。
就在這時裴池踹開了包廂的門,他如一束光,將我照亮。
他毫不顧忌的將破碎的我湧入懷裏,體液混著血跡沾在他名貴的西裝上。
他毫不在意,隻是心疼的抹掉我的眼淚。
聲音溫柔道:“別怕,我在,那些欺負你的人,我會讓他們加倍償還!”
那夜後,聽說郊區的亂葬崗裏多了十多具男人的屍體。
還有不少動物的碎片,畫麵慘烈。
裴家之前打我父母的那些保鏢也被裴池運到了非洲受盡折磨。
但我依舊活在陰霾裏,身體總是止不住的顫抖,每夜被惡魔纏繞。
是裴池,他推掉所有工作,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
每天夜裏都把我抱在懷裏輕聲哄著。
就算我半夜突然驚醒,他也會細聲安慰。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看起來愛慘了我的人。
居然是我的仇人。
這些年來所有的美好都隻是虛無的泡影。
我被裹挾在這場由他親手打造的美夢中,如今美夢破碎。
在我麵前的是張著獠牙和魔抓的怪獸,而這個怪獸正是我深愛的裴池。
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不知是老天也在懲罰我,還是看我可憐流下的眼淚。
但沒過一會我頭上的雨就停了。
頭頂傳來裴池的聲音,“阿芫!你怎麼在這!”
我抬頭時,蒼白又滿是淚痕的臉闖入他的視線。
麵前的男人瞬間慌了神。
他立刻把我抱在懷裏,動作輕柔,像是生怕把我捏碎。
“對不起阿芫,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我隻是想讓你多睡一會。
“嚇壞了吧,走,我帶你上去。”
“別怕,我在。”
辦公室裏,裴池給我吹完頭發後又拿來一杯熱牛奶。
“來,阿芫,把這個喝了,你剛淋了雨。”
我看著他懇求道:“阿池,我不想喝,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他深邃的眸底染上一抹冷意,但很快消失。
哄著我道:“阿芫乖,喝完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你淋了雨,喝點熱的。”
我剛想推脫,可杯子已經遞到我嘴邊。
我隻能硬著頭皮喝下。
溫熱的牛奶下肚,我渾身卻涼的徹底。
我忽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立刻捂住肚子。
“阿池,我......我肚子好痛。”
我忽然想起自己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
剛想說,裴池卻先一步打斷我。
“阿芫別怕,我去叫醫生。”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離開了辦公室。
我蜷縮在沙發上,無力道:“我......我們的孩子。”
但這虛弱的聲音終究是消失在沉重的關門聲裏。
裴池走後沒多久,我的下體開始留下鮮紅的血液。
腹部的絞痛越來越嚴重。
我終是沒能等來裴池,也不可能再等到他。
3
再睜眼時我已經躺在昏暗的包廂裏。
幾個男人舔著唇站在我身邊,如蒼蠅般的搓手。
我想喊,想逃,可渾身沒有絲毫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男人驚呼,“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啊,感覺不對勁啊?”
“管他呢。”
“可是我感覺看樣子像是流產的血,這不會是個孕婦吧?”
說話的男人被一旁的人拍了一下腦袋。
“蠢貨,怎麼可能,誰會把自己懷孕的老婆給人?”
那一瞬我好像聽見了角落的攝像頭裏,女人的笑聲。
這場對我我施暴終於結束。
又不知過了多久,包廂的門終於被打開。
“阿芫!”
裴池如幾年前一樣,逆著光奔向我。
但我這次看到的卻是長著獠牙魔鬼,我最終倒在了魔鬼的懷裏。
意識再次恢複時,我聽見身旁男人的抽噎聲。
“阿芫,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要是早點來就好了,對不起。”
我睜開眼睛,隻看見裴池抱著我的手放在眉心,樣子像在懺悔。
見我醒來裴池滿眼的欣喜和心疼。
若不是知道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或許會再次被他的樣子騙到。
“阿芫對不起,我沒想到找來的那個醫生居然是當年那些人的家屬。”
“他們一心要報複,所以把我迷暈後就將你帶走了。”
“我沒想到他們這次居然下這麼狠的手,醫生說你身體狀態太差了,不過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說話時雙眼猩紅,但眸子裏卻是平靜的。
他說他沒想到,他是誰啊,手眼通天的人物,怎麼會沒想到呢?
我無力的扯著幹裂的嘴角,想起那化作一灘血水的孩子。
他難道真的就毫不在意嗎?甚至都不願提一下。
“阿池......其實我懷......”
“阿芫我接個電話。”
我話說一半,他電話響起,人已經起身走了。
手機抬起的那一瞬,我看見上麵顯示的人是“阮阮小公主。”
4
他走後沒多久,我手機忽然想起連續又急促的消息提示音。
打開一看,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無數聊天記錄截圖。
點開一看就知道這號碼的主人是誰。
這上麵的裴池和我認識的裴池完全不一樣。
他說的每一句話雖然隱忍但都透露著無盡的愛。
兩人的聊天記錄裏一半都是高額轉賬。
這五年來,他每次說去出差的時間都是飛去M國陪洛阮阮過生日。
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她和裴祁。
連帶著一段視頻,是我今天在包廂裏的監控畫麵。
我不敢點開,光看著那駭人的封麵我就已經渾身冰涼。
我死死的盯著她發來的最後一句話。
【溫芫,你以為深愛你的男人其實都是為了討我歡心罷了。】
我極力控製紊亂的呼吸,將這些圖片一一保存。
然後統一打包成兩份。
一份匿名發給了裴祁。
一份發給了我的律師,【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裴池,你欠我的,如今真的該還了。
剛放下手機,裴池又走了進來。
見我臉色慘白,瞬間緊張起來。
立刻將我擁入懷裏。
“阿芫,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
以前我覺得這個懷抱是最安全的,如今隻覺得被抱的喘不過氣。
我輕輕推開他,“阿池,我想喝你做的皮蛋瘦肉粥。”
裴池絲毫沒察覺一樣。
或許是在他心裏,我隻是一個任他掌控的狗。
他看似寵溺的摸摸我的頭。
“好,我這就去給你做,乖乖等我。”
他走了沒多久,我就收到了洛阮阮發來的消息。
照片裏是裴池半跪在地上為她係鞋帶。
【溫芫,就算你死在醫院,阿池也會選擇陪著我。】
我冷笑,又把聊天截圖和他倆的親密照一張張發給了裴祁。
很快對麵發來一個問號。
我回複,【頭上一片青青草原,還不回來除草?】
對麵沒再回複,但我知道,裴祁現在肯定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