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學軍訓,一臉老實相的我被任命為清純班花的牛馬跟班。
她媽媽一天要我報備二十次,從洗澡防曬到吃飯睡覺。
她的混子男友每天發我一塊二,威脅我當他們的愛情保安。
嚴厲的年輕教官一邊與她打情罵俏一邊把我當作她的替罰。
討好型人格的我一直盡力忍耐,直到軍訓完那天班花在酒店和其他男人開房。
他們當場發瘋以一個看管不力的罪名把我捅死。
重來一世,回到她媽問我班花大熱天有沒有好好喝水時。
我回複:“是的,您乖巧的女兒天天和黃毛親嘴。”
1
剛打完字點擊發送,軍訓的教官馬上怒聲警告:
“我一轉身就偷偷玩手機?再給我加站一小時的軍姿!什麼時候許念會踢正步了什麼時候懲罰結束。”
說完他故意看向正在樹蔭下歇涼喝水的班花。
班花聽到這話猛嗆一口水,生生憋出眼淚後才控訴教官故意針對她。
年輕的男教官冷哼:“隻要你訓練好了我就不罰她,再說了她身體壯實站一小時而已不成問題。”
班花嘟著嘴沒辦法,隻能哼哼唧唧的發誓她會好好踢正步,能不能把懲罰降到半小時。
教官垂眸答應,轉身對上我突然離他不足三十厘米的臉。
他嚇一跳後高聲大喝:“你怎麼來這兒!擅自違抗指令者再加罰一小時!”
一米八幾的男人站在我麵前發火時威懾力十足。
前世我就是太老實才聽他說什麼就做什麼,連為別人替罰的事都能忍受,最後卻被他遞刀被班花的黃毛男友捅死。
這一次我清了清嗓子剛想說話班花先開口了。
“教官你不能這麼對林晚,如果要罰就連我一起罰好了。”
許念昂首淚眼汪汪看他教官低頭一臉無奈。
旁邊不知情的同學七嘴八舌八卦起來:
“小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居然願意為了朋友一起受罰。”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隻有我狠狠磕到了嗎?她們站一起好像霸道教官天天寵的現實版啊,對我眼睛太友好了。”
幾人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夠我們一起聽到。
許念的耳朵瞬間染上紅色,嬌嗔地對教官撒嬌:“教官,你就放過林晚一馬吧。”
教官寵溺但拒絕:“不行,既然是軍訓就必須遵守紀律。”
然後轉身一臉冷色看著我:
“如果我數到三個數你還不去站軍姿我隻能在你七天後的報告上如實寫明。”
許念聽後連忙推推我的手,“林晚,我們學校的軍訓報告會影響期末的綜合素質評價,趁教官還沒發火你趕緊給他認個錯吧。”
我笑了。
說的好像她多關心我似的,也不知道我被罰是因為誰。
我一把推開她的手,想起前世她一臉無奈實則炫耀的說教官好像對她有意思,她不回應所以教官才總是針對與她走最近的我。
那時我老實但正義,硬生生扛住因為許念軍訓步子走得不好的數次責罰,中暑了都不肯倒下就怕許念心軟讓教官得逞。
現在的我則撿起不知哪個其他教官放草坪上的擴音器,大喊:
“我舉報!有教官假公濟私打著訓練的名頭騷擾女學生......”
2
沒等我繼續說下去,教官連忙奪走我的擴音器厲聲道:
“你在胡說什麼!”
許念也一把捂住我的嘴狠狠瞪我一眼。
眼見已經有人看過來,兩人迅速拉開身位避嫌。
我卻不嫌事大的挽起許念的手挺直腰杆。
“念念你別怕,不是你說的教官看你漂亮故意針對你連帶著我一起嗎?你膽子小不敢說我幫你說,放心,就是拚下綜合測試不及格的後果我也要給你個公道。”
我與許念在一條街上長大,外貌上我們是最標準的對照組。
她嬌弱漂亮,我黑壯老實。
我們站在一起的時候任誰都會覺得是她向下兼容才會與我做朋友,自然而然的就把我當作她的憨厚跟班。
現在也不例外。
老實人能有什麼心機呢?
一聽我這麼廣而告之,信的人想也不想立刻多了起來。
“我就說她們兩人看起來不簡單吧?哪家教官在學生哭了的時候給她擦眼淚啊。”
“那個漂亮女生真是太可憐了,她朋友也可憐。我都看到她朋友被罰站軍姿好多回了,明明做得很端正還被罰原來是被連累了啊。”
說話的人越來越多,許念立即把鍋甩回我頭上。
“林晚,我知道你從小被寵著長大所以教官說你幾句你就不樂意了,但是學校不是家裏,亂說話造謠是要承擔責任的。”
雖然知道她就是這種人,但我還是假裝錯愕。
“念念?他威脅你了?你別怕,現在有那麼多人大家一定會給你個公道。”
我一臉英勇就義的樣擋在她麵前,看向正在冷臉訓話的教官。
“林晚,擅自離開是第一次,造謠生事是第二次,我最後警告一次,如果你還不去站軍姿我不保證你會承受什麼樣的代價。”
許念也拉拉我的袖口眼神示意我先照做。
作為一個有著討好型人格的人,許念是我人生中的受益者之一。
小時候她把鄰居家的玻璃打爛了哭著說怕責罰我就主動認下。
學校裏她忘記做值日衛生先走了我留下來幫她做。
有男生給她寫情書她不敢拒絕我代勞後差點被打一頓。
以往隻要她稍微暗示我一般都會聽,這次我也如她所願了。
我當著眾人的麵老老實實去之前的位置站軍姿。
教官看到他立威成功,專門走過來一邊吹毛求疵我的站姿一邊說著意味不明的話:
“林晚,我這次是真記住你了。”
整整半小時他一直在旁邊監督我,要走的時候才說看在許念求情的份上他再給我一次機會。
但想起前世他遞刀時凶狠的眼神,我不準備給他機會了。
我當著他的麵暈倒在地,眾人湧上來後我才慘白著唇顫顫巍巍說了句:
“我有心臟病。”
“我給教官說過但他就是不信。”
3
教官聽到後立馬彈射起步拉開距離說他沒有。
但看到我的樣子還是有正義的同學選擇先站在我這邊。
“不論事實是什麼,你作為專業的教官難道看不出來她根本堅持不下去了嗎?”
“為什麼一定要罰她站軍姿!”
“是她犯了錯誤還是你假公濟私?如果每個教官都像你這樣不負責任那學生的安全問題由誰負責?”
聽到這位女同學的話,我不由得在心裏給她豎了跟大拇指。
就連教官想要解釋她都不給他機會。
“走,我們去找大教官和主任,我倒要看看出了這樣的事學校到底有沒有人管。”
鬧出的動靜太大,不用找他們自己趕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
幫助我的女同學言簡意賅的解釋這一切,並且發難:
“主任,我們已經叫好救護車,這位同學沒事還好如果有事是不是該給學生們一個交代?”
嚴厲的教官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小兵,麵對這種鬧大的突發情況他顯然有些慌,吞吞吐吐地解釋我根本沒和他說過我有病。
但我的確有過心臟病,所以一口咬定。
“我說過不止一遍。”
“他卻非要罰我好為難許念。”
“你!”
教官捏緊拳頭差點衝了上來被大教官一聲喝住。
“夠了!都圍在這像什麼話?”
學校領導把我和有關的幾人一起帶走,還沒重新問話,許念突然哭著道歉:
“對不起,我朋友隻是開個玩笑。”
“小晚,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身體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嗎?就因為站一會兒軍姿撒謊誣陷教官,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不等我說話她繼續道:“小晚,別裝了!”
“教官,我給你道歉,你不要怪罪林晚好不好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教官一聽來勁兒了,“她真的沒病?”
許念肯定,“你自己也說了她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麼可能有心臟病?再說了有病的都會提前報備她如果真有心臟病瘋了來參加軍訓?”
學校領導瞪著眼睛問:“你到底什麼情況?”
我咳嗽兩聲,適時裝暈過去。
拙劣的演技讓年輕的教官立即抓住把柄,“好啊!她果然是裝的,小小年紀就誣蔑帶教軍官,這樣的人出了社會還不知道幹出什麼事呢?”
“領導,我建議將她做退學處理,如果學校不處理我完全可以告她誹謗,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學校下不來台可別怪我不留情麵。”
此前還一直為我著想的許念卻不再出聲,就像前世她的混子男友將我堵在路口要殺我時,她也是這樣躲在一邊眼睜睜看著我因為她而死。
手機鈴聲響起,許念掏出我身上震動的手機發現正是她異常嚴厲的媽媽。
“媽?”
那邊立即大呼小叫起來,“許念!”
“林晚說你和黃毛談戀愛是怎麼回事?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讀書的時候隻能專心學習,你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了嗎?我現在就從老家趕過來,如果讓我發現了什麼你給我等著......”
通話被及時掛掉,許念故意說:
“那個......我有林晚爸媽的聯係方式,我可以打電話給她們,證明林晚就是在說謊。”
4
單親家庭長大的許念一直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因為我從前老實沒撞她槍口上這麼多年才平安無事。
這一次知道她千叮嚀萬囑咐的事被我捅了出去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我隻能睜開眼睛著急道:“念念你別告訴我爸媽。”
“我......我怕她們擔心。”我一臉心虛。
她輕哼一聲看向四周,“大家都聽到了?”
“林晚,作為你的朋友看著你撒這種謊我真的很痛心。但是教練是無辜的你這麼誹謗他如果不付出一點代價他還怎麼管理他人?”
120的警報聲響起,車上下來的護士想要了解病人的情況,年輕的教官立即攔住。
“病都是假的還上什麼救護車,如果這事傳了出去真以為我苛待學生呢?”
大教練和領導相視一眼也決定叫校醫來就好。
“不是!什麼情況?不是你們打電話說軍訓有學生心臟病犯了嗎?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如果耽擱了出意外你們承擔得起嗎?”
學校領導解釋:“這都是誤會,是這個學生不想軍訓所以才撒謊。”
我立即暈暈乎乎站起來:“我沒撒謊,我真的有心臟病。”
“夠了!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看到學校領導這幅嘴臉我想起前世在我死後爸媽來學校想要給我討個公道,他也是這樣將人攔在校外告訴他們是我與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才禍害了自己,轉而給許念保研統一口徑我是在校外被捅後走到學校的路上死亡,與他們無關。
最終,想不通一切的爸媽鬱鬱而終,大哥大嫂放棄城裏的優渥工作搬去鄉下散心,結果還是英年早逝。
重來一世,看到學校領導還是隻在乎學校的名聲與他自己的晉升。
我指著他的鼻子問:“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他嗤笑兩聲,讓人把我駕走。
之前圍觀的學生們還沒散去,見我沒上救護車她們衝過來質問:
“為什麼不讓她得到救治!沒看到她的臉色還是很不好嗎?”
大教官和領導早已失去耐心,問她叫什麼名字哪個學院哪個專業的在這指手畫腳。
女同學挺直身板,“我在就事論事,你們在論什麼?”
領導怕一直吵影響學校名譽,拍板讓人把我和許念以及鬧事的人一起帶下去。
就在此時,許念的媽媽趕到。
一上來就打了她兩個耳光。
“許念,你究竟有沒有和男人廝混?”
年輕的教官情不自禁將她擋在身後,“這位家長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能打罵孩子?”
許念的媽媽眼神一轉就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同。
“好啊,原來是你!”
“我看你這個打扮是學校的教官吧,身為教官居然和學生不清不楚,我女兒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作為當地有名的潑婦,她剛想拽住教官一哭二鬧三上吊,一個身影比她更快。
“敢欺負我的女人,看老子不給你個教訓!”
一拳上去,許念的黃毛男友把教官打出鼻血。
三人打作一團,許念這個拉一下那個扯一下,拉不住了才想起給他們通信的始作俑者是我。
她推我一把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翻了個白眼順勢暈倒。
耳邊卻在這時響起本應在外地的爸媽和大哥大嫂的聲音。
他們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狂奔而來,開口就是大喊:
“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