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清醒後,父親滿臉擔憂地走來。
“聖人為賜婚一事宣你進宮,為何你卻被昏迷送回?”
歎息一聲,我苦笑著附在父親耳邊將進宮之事娓娓道來。
“胡鬧!婚姻大事怎能如此兒戲!你糊塗啊!”
父親急的滿屋亂走。
我跪坐起身,輕聲道,“父親,女兒生來便被奶娘惡意替換,在鄉下受了十年嗟磨,吃夠了被人冷待嘲諷之苦。”
“書院裏,我與宇文睿相處八載,處處體貼亦無法打動他的心。如今女兒別無所求,唯求一人真心待我,護我!”
父親一噎,擰著眉甩袖而去。
待到身上的紅疹逐漸褪去,我受邀參加長公主的壽辰。
宴會廳內,一眾貴女正圍著林映雪熱鬧的玩著曲水流觴。
“映雪妹妹真是好福氣,不僅在宮裏舉辦的春日宴上一舉奪魁,還使得瑞王殿下當場求娶。”
“不像有些人,追了八年,反倒成了滿城的笑話。”
林映雪掩唇輕笑:“畢竟是我姐姐,你們別這麼說...”
這時羽觴在她麵前停下,眾人起哄。
我詫異,她一向不屑作詩,說是酸腐,不夠實際。
今日怎麼…
她曼聲吟出一首七言絕句,侍女立刻憤憤不平:“這明明是我家小姐所作!”
林映雪臉色一變:“胡說什麼!”
“婢子有沒有胡說,將我家小姐的手稿拿出來一看便知。”
席間頓時嘩然。
林映雪眼眶蓄滿了淚。
“姐姐,隻因殿下心中有我,你便要如此毀我名聲?”
還未來得及開口,背部便狠狠地撞上假山,鑽心的疼痛傳來。
宇文睿怒氣衝衝地走來,“看來前幾日罰的太輕,你竟又在此惹事生非!”
“道歉!”
忍下背部的疼痛,我咬著牙看向他。
“我有何錯?”
宇文睿冷冷一笑:“映雪所念,我前日便已聽過。你卻說是你所作?”
“你不過是記恨當日我為映雪拒婚,在聖上麵前下你麵子罷了。”
瞬間眾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林映雪蒼白著臉,站在宇文睿的身邊低頭拭淚。
他仍是如此維護她。
我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到他們麵前。
“既然妹妹即將成為瑞王妃,我這做姐姐的,也該送份賀禮。”
“這枚青鸞佩,就當是提前恭賀二位百年好合。”
手腕被猛的扣住。
“你敢!”
我直視著盛怒中的宇文睿:“殿下既送了我,我便有權決定送給何人。”
將玉佩放入林映雪的手心,她卻推搡著後退。
“咯嚓!”
碧青的玉佩在地上碎裂成幾塊。
宇文睿怒極,帶著仆從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