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過去七年,每次他傷我到極致,我會紅著眼忍著淚,說一句“陸宴池,我再也不要愛你了。”
他自然不會信,因為沒過多久,我又會眼巴巴地纏著他。
他淡漠的眉眼帶著幾分諷刺:“那正好,婚禮取消。”
我掐著掌心看他,眼眶有些發熱,正要說好,他卻已經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下午,我去了紋身店,將鎖骨上陸宴池名字的縮寫洗去。
痛感傳來,十八歲之前一次次站在我身前的陸宴池漸漸在記憶中消散。
晚上,我約了好友在常去的會所,做最後的告別。
【願你餘生安然】發了新動態,是一間包廂,陸宴池不斷往嘴裏灌酒。
【兄弟都說我是他們唯一承認的嫂子,可你明天就要成為別人的新郎。】
【陸宴池,你要努力幸福啊。】
他們也跟我在同一個會所。
我起身去洗手間,卻在路過其中一個包廂時,聽到陸宴池的兄弟問他:“阿池,明天你就要跟溫柚年結婚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陸宴池一杯杯往嘴裏灌著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冷冷勾唇,隻覺得無比諷刺。
衛生間裏遇到林安然,她的眼裏滿是怨毒:“溫柚年,我從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阿池根本就不愛你,你還非要拆散我們嫁給他,你怎麼這麼惡毒!”
她眼圈微紅,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明明她跟陸宴池在一起時,我們就已經有婚約了。
我懶得揭穿她的偽善:“放心,我不會跟他結婚的。我已經跟陸爺爺說過,明天的新娘換成你,他接受了。”
“不可能,”她一臉懷疑 :“你會這麼好心。”
我笑了,將明天婚禮的流程直接轉發給她:“明天你直接去化妝就行。”
她還是不信,眸光變了又變,我直接轉身離開。
路過陸宴池包廂的時候,忽然被用力拉著轉身。
緊接著,一個響亮的巴掌響起,林安然慘叫一聲,臉腫了起來。
陸宴池立刻衝了出來,看清她的樣子時,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他問也不問,“啪”地一個巴掌狠狠落在我的臉上。
左臉火辣辣地痛。
我腦袋嗡嗡作響,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最後一次了,溫柚年,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做這樣的事情!”
說完,他彎腰抱起林安然,離開了會所。
看著他的背影,我拚命將眼底的淚忍了回去。
陸宴池,沒有以後了,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淩晨,我跟陸爺爺告別,提著行李去了機場。
林安然發來一張她跟陸宴池的床照,他的身上全是吻痕。
我看了一眼,平靜地將她和陸宴池的所有係方式拉黑,將手機裏所有陸宴池的痕跡清除。
飛機起飛,我看著窗外的夜景,忽然鬆了一口氣。
放下心中對陸宴池的執念,以後迎接我的,是無盡的廣闊天地。
婚禮前夜,陸宴池跟林安然糾纏了整整一夜。
天邊微亮,鬧鐘響起時,他才恍然想起,今天是他跟溫柚年結婚的日子。
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床單微涼,陸宴池眼神黯淡了一下。
他知道林安然是不想跟他當麵告別,才會選擇悄悄離開。
今天之後,他們之間不會再見麵,不會有任何交集。
大約有了足夠的儀式和時間告別,他心中雖然不舍,但並沒有太多的心痛和遺憾。
反而......多了幾分對新生活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