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爭結束,沈若蘇作為落難公主,也結束了長達八年的質子生涯。
深夜的營帳內,裴宴將她抵在床上,“你今日怎麼回事,竟如此冷淡。”
沈若蘇咬緊牙關,裴宴喘 息著,像是剛剛發泄完某種怨氣或是不滿,用力將沈若蘇圈在懷裏。
“是因為本王要與薑國公主聯姻,所以你吃醋了,對麼?”
沈若蘇微微皺起眉頭,依舊沒有吭聲。
“若蘇,脾氣不小啊。”
看沈若蘇將腦袋偏向另一邊,裴宴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眸子對上他的眼睛。
“我說過,我與薑國公主不過是政治聯姻,我對她沒有什麼感情的。”
“不過我們大婚以後,這府裏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我會把你安置在郊區的一座小院裏,我們的關係......自然也不會改變。”
“我會常來看你。”
裴宴自顧自的說著,眼裏閃過一絲輕佻的笑,語氣裏還透著幾分輕快與得意。
見沈若蘇仍舊不語,他又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沈若蘇被他熾 熱的眼睛盯得渾身不舒服,她微微沉了眸子,然後固執的躲開了裴宴的吻。
裴宴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沈若蘇,你別忘了,你已經不是梁國的尊貴公主了,你沒有資格與她吃醋。”
“以你現在的身份,本王還願意這般待你,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沈若蘇的心臟仿佛瞬間漏跳了一拍。
她狠狠咬著嘴唇,口中已布滿了淡淡的血腥味,卻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痛。
裴宴俯身,輕咬了她的脖頸,又狠狠的索取了一次。
嘴巴裏含糊著道:“沈若蘇,你沒資格生本王的氣!”
他隻顧著用力,自始至終都不曾發覺,潰不成軍的沈若蘇,眼淚早就迷了雙眼,甚至連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砸在窗上。
八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漆黑的雨夜,她作為最不受寵的孩子,被父王當做質子,送來了周國。
她做過最下等的奴婢,幹過最臟亂的活,住過最惡臭肮臟的羊圈。
所以,當裴宴將衣不蔽體的她從泥潭中拉出來時,他便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因他一句“我會保護你”,沈若蘇為裴宴畫地為牢,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圈禁起來,任由他將自己調 教成他喜歡的模樣。
情到濃處,沈若蘇以為裴宴將會是她終 身的庇佑。
直到她從將士們口中,得知裴宴與薑國公主的婚訊。
“沈若蘇?她隻不過是個妖女之後,要不是咱們王爺,她早就淪為千人騎萬人踏的軍伎,也好意思跟王爺提名分?”
“話雖如此,可若不是她,我們也打不贏這場仗,難道你忘了當初我們與梁國交戰兵敗,是她用鮮血救了——”
沈若蘇走出營帳時,兩位將士的話音戛然而止。
沈若蘇在風中站定了身子,後背卻一陣發涼。
雷聲轟鳴,沈若蘇猛的抓緊了裴宴的後背,指甲幾乎嵌入肉裏。
裴宴皺眉,然後猛一用力,將沈若蘇送上巔峰。
門外有將士來報。
裴宴飛快的起身,係上腰帶。
“稟王爺,梁國太子的首級已取。”
裴宴撇了一眼跪在角落,隻用薄薄的被單避體的沈若蘇,打開盒子,從裏麵提出一顆頭顱來。
沈若蘇後背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微微抬眸,一眼就認出,那顆頭顱,正是自己大哥,沈臨江的。
“很好,梁國的血脈,一個都不能留。”
“明天本王就帶著首級去見父王,這一次,我一定要他廢掉我那個廢物哥哥,改選我為太子。”
裴宴將沈臨江的首級像丟垃圾似的扔進盒子裏,“另外,這顆首級,也是本王迎娶薑國公主,最好的誠意。”
裴宴的語氣冷的像冰,一如沈若蘇的心。
他甚至不肯多看她一眼,仿佛篤定了沈若蘇還如從前那般對他死心塌地,不會因此而離開他。
可他不知道,沈若蘇已經飛鴿傳書,給太子身邊最有名的謀士孟欽臣捎去了消息。
裴宴成婚之時,也是她的離開之日。
她也要嫁人了。
這些年的荒唐,該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