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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前落葉疊相思階前落葉疊相思
可樂不加冰

1

顧家別墅內,江知遙身穿酒紅色禮服,跌跌撞撞上了樓。

她剛從顧父壽宴上脫身,手裏還捏著顧沉囂要的那份合作方底牌,那是她喝了一杯致命的白酒,聽著滿桌的葷話換來的。

顧沉囂的套房就在眼前,房門虛掩著,留著條縫。

江知遙踉踉蹌蹌摸索到門口,卻意外從門縫裏撞見了令她窒息的一幕。

房間內男人單膝跪地,輕柔的將周淼淼的黑色高跟細托在自己高定西裝褲上,隨後低頭,在女人腳背上落下一吻,隨後脫下,動作是江知遙從未見過的溫柔。

“淼淼,”他磁性的聲音裹著熱意,像羽毛搔過心尖,“我對你是真心的。”

女人輕笑了一聲,帶著點矜持的試探:“顧總這話,不怕江小姐聽見?我知道你們的真實關係。”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哥的女朋友也敢撬。”

顧沉囂嗤笑一聲,話語裏透滿了漫不經心的姿態:“江知遙?不過是我從孤兒院帶出來的工具而已。”

他低頭再一次,吻了吻女人的腳踝,動作虔誠得像在朝拜:“我跟她從來沒有過,你信我。男人也是能守身的,第一次,我想留給你。”

話落後,他親吻的動作一路上攀。

此時的畫麵像針一樣紮進江知遙的心裏,疼得她忍不住直掉淚。

接著裏麵傳來女人輕細的笑聲和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她盯著那道門縫,仿佛能看見裏麵交纏的身影。

胃裏的酒酸瞬間衝上喉嚨,她死死捂住嘴衝進了廁所,將那燒心的白酒伴隨著胃酸一同吐了出來。

她盯著鏡子前憔悴不堪的自己,忽然笑了。

原來那些她用十幾年青春、半條命換來的位置,對他至死不渝的感情,在他心裏,隻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江知遙隻覺可笑,一時間,所有的記憶順著此刻往前拉。

顧沉囂是顧家私生子,十歲時母親去世,他被丟進了孤兒院,男孩清冷帥氣,見到他的第一眼,江知遙便心生好感。

二人在孤兒院相依為命,日子清苦,但江知遙每天總是會偷偷藏一個雞蛋給顧沉囂,隻說想要他長高點。

在被院長媽媽懲罰時,也是江知遙陪在他身邊,不管是罰掃落葉還是罰站走廊,她都會陪給他。

自此,一向沉默寡言的顧沉囂也隻對江知遙一個人笑。

直到十五歲那年,江知遙被幾個混混摁在地上欺負扒衣服,顧沉囂及時趕到,不由分說與幾人扭打在一起。

就在其中一個混混拿出刀時,也是江知遙上去擋住了致命一擊,那次她整整昏迷了三天,顧沉囂也整整守了她三天三夜。

他哭著求著江知遙睜開眼睛看看自己,跪在地上發誓自己一定不會再讓她受傷害。

江知遙醒了,可混混與顧沉囂也成了死敵。

直到一年後,混混圍住了落單的顧沉囂將他打至重傷,一顆腎臟破損,急需做移植手術,江知遙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器官捐贈協議。

再後來,在她十八歲的生日那天,兩人在出租屋裏,他第一次碰她,動作生澀卻帶著占有欲。

事後他看著她,眼神裏有她從未見過的認真,啞著嗓子說:“以後不打架了,我攢點錢,娶你。”

江知遙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廉價洗衣粉的味道,覺得比什麼都安心。

那天之後,他找了份工地的活,手上磨出了新的繭子,回來再晚,也會給她帶個熱乎乎的烤紅薯。

那段日子像偷來的糖,甜得讓她忘了以前的疼。

直到二十歲那年,顧沉囂被顧董事長領回,私生子成企業接班人,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穿昂貴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神裏的狠勁藏得更深了。

顧沉囂回來找她,讓她去勾搭顧家嫡子顧景然,並承諾事成之後讓她做自己唯一的女人。

她看著他眼裏的野心,愣了很久。

可她還是點了頭。

她開始學化妝,學穿高跟鞋,對著鏡子練習嫵媚的笑,顧景然也在她的攻勢下淪陷,顧家對顧沉囂也越來越器重。

她把所有的不情願都藏在眼底,就像以前替他擋刀、捐腎一樣,隻要是他想要的,她都給。

突然,洗手間的門被敲響,她猛地回神,指尖發顫地擦去臉上的淚。

那些什麼娶她的承諾,都是騙鬼的謊話。

顧沉囂對女人求愛的動作,求愛的話,在她腦海裏不斷重現,她的心像是被人從胸腔裏挖出來,丟在冰天雪地裏,凍得硬邦邦的,再一腳碾碎。

她這一生隻圍著顧沉囂一個人,可現在她覺得好累,仿佛世界上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打開洗手間的門,她低頭出門,卻迎麵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是顧景然,顧沉囂同父異母的哥哥。

麵前的男人每次見她都帶著溫和的笑,眼底是化不開的深情。

他扶住江知遙,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尾,聲音放得很輕:“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江知遙盯著那抹深情的眼眸,漸漸顯出堅定的神情:“顧景然,”她抬眼,迎上他錯愕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我們結婚吧。”

“你說過,隻要你結婚,你父親會給你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然後放你自由對嗎?”

男人點頭,隨後緊張問道:“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海城嗎?”

“我答應你的求婚。”

既然顧沉囂眼裏沒有她江知遙,那她便找個眼裏滿是她的男人,和他一起,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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