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者痛苦地蹲在地上,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血色,“阿年,我的腿......好痛。”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順利將藍斯年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沒心思再顧及喬言心,他彎腰抱起麵前的女人便朝樓上走去,“馬上叫家庭醫生過來一趟。”
男人決絕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偌大的大廳中,獨留喬言心一人坐在地上,孤單落寞。
都說十指連心。
可她卻分不清內心的痛楚究竟是因為藍家父子,還是其他。
身邊,傭人已經開始不耐地催促:“夫人,請您先回房間,您的行李我們待會兒會收拾好。”
她冷眼看著地上的血跡,伸手想要將女人拽起。
隻是還沒等她觸碰到,手臂便被狠狠甩開。
喬言心輕手拾起地麵上的碎相框,緩緩站起身來,“不需要麻煩你們,我自己收拾。”
她正欲奪過傭人手中的行李箱,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喬言心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沉下來。
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她的手已經被包紮好。
想到了什麼,她從床上起身,徑直朝房門走去。
可房間的門早已被人從外麵反鎖。
“藍斯年!放我出去!你憑什麼把我關在房間?”
“你沒有權利囚禁我!”
任喬言心怎麼嘶喊,回應她的,始終是無盡的沉默。
心跟著一點一點沉入穀底,她順著牆沿緩緩滑坐在地,眸底一片淒涼。
她不明白,為什麼藍斯年明明不愛她,卻又還要將她鎖在房間,不讓她離開。
僅僅隻是為了把她留下來照顧江婠?
正當喬言心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江婠雙手抱臂,眉眼中充滿了譏諷與不屑,“喬言心,我要是你,早就識相地離開了。”
“你就算費盡心思嫁給阿年了又怎麼樣?五年過去,阿年心裏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就連左左也不願意承認有你這麼個母親,你做人未免太失敗了。”
整整五年。
喬言心在藍家受盡了冷眼。
不被丈夫重視,不被兒子尊敬,這些她都可以忍受。
可唯獨受不了一個插足他們婚姻的第三者以上位者姿態在她麵前炫耀。
江婠能有這種底氣,是藍斯年給的。
喬言心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眸底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江小姐,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但請你搞清楚,不是我不願意離開,而是藍斯年不願意放我走。”
“隻要他願意讓我離開,我現在就能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好,前提是,江小姐有那個能耐。”
觸及心中的逆鱗,江婠麵色鐵青,氣急敗壞道:“喬言心,你真以為阿年不讓你離開是因為放不下這段婚姻嗎?我告訴你!他是因為我才選擇將你留下。”
“我隻需要和他提一嘴,他便會毫不猶豫地跟你離婚!”
這段時間,她不是沒在藍斯年旁邊吹過耳邊風,想讓他和這個賤人離婚,跟自己在一起。
但每次他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逃避這個話題。
她與他青梅竹馬,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她必須要讓藍斯年在她們倆之間做出抉擇了。
“是嗎?”喬言心饒有興致地揚起眉,輕笑一聲,“那我就等江小姐的好消息了。”
這五年的感情,這個家,她都不想要了。
江婠微眯起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女人,似是在分辨她話語中的真假。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喬言心和從前有些不太一樣。
從前,她縱使在藍斯年麵前再卑微,也無法忍受自己和他在一起。
而她現在的態度,像是真的不在意了。
收回目光,江婠側身讓開一條道路,試探性開口,“喬言心,你要是真的有心成全我和阿年,現在就可以離開。”
“放心,阿年那邊,我自會解釋。”
話落,喬言心當即便轉身拿過行李箱,毫不猶豫地往門外走去。
在經過江婠身邊事,她腳步頓了頓,“江小姐,如你所願,祝你幸福。”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自藍斯年買下這棟別墅起,喬言心就知道後院中還有一道後門。
從那兒離開,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在路邊隨意攔了輛出租車邁進後座,喬言心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男人恭敬的嗓音從聽筒內傳來,“江小姐,您的機票已經改簽成功,將於今天下午兩點起飛,請做好登機前的準備。”
喬言心輕應一聲,扭頭看向窗外。
曾經,她也憧憬過和藍斯年白頭偕老,看著藍左左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而現在,這個地方,似乎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從今天開始,她隻是她自己,再不是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