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笙一眼就能看出,這婦人被狐妖附身了。
能跪在這裏燒紙錢,那她應該是端王家眷。
可端王怎會與妖為伴?
那婦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慈眉善目的臉,雖略經風霜,但依然看出是個美人。
閆振雷哪裏看不明白,黃泉鳥指向的就是這婦人。
“妖孽,還不快束手就擒!”
他一掌朝婦人拍去。
這一掌沒能打到人,被遊將軍半途截下了。
“閆天師,不得對白姑姑無理。”
“她是妖啊!你們都被她騙了!”
“不可能,她是王爺身邊的侍女,跟著王爺一起長大的,怎麼可能是妖?”
“那......那就是被妖怪附身了唄,等我打死她,她自然會現出原形!”
“放肆!靈堂重地,即便你是天師,也不可無理取鬧!”
薑九笙緩緩走上前,打量著那婦人,眼中帶著一絲回憶。
“姓白,那白啟是你何人?”
婦人眼珠子轉了轉,還未回答,倒是聽一旁的軍師開口解圍。
“白啟是王府管家,也是白姑姑的父親,這位姑娘......看著眼生啊。”
“白啟還活著嗎?”薑九笙對他有些印象。
“家父早年已經病亡,這位姑娘難道認識家父?”
婦人站起身,朝薑九笙盈盈一拜,禮數周全。
“認識與否不重要,你先從這具身體上滾出來,我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可以從輕處罰。”
薑九笙的話讓婦人心驚肉跳。
“姑娘說笑了,老身在軍營待了二十年,是人是妖,他們怎會不知?”
“冥頑不靈。”
薑九笙吹了聲口哨,黃泉鳥俯衝而下,朝著婦人的眼睛啄去。
趁著婦人伸手抵擋之際,薑九笙迅速出手,捏了一個手訣,一股金光打入她胸口。
眾人隻見一道虛影從白姑姑身上閃出,然後如風般飄到一旁,逐漸凝結成一隻通體白毛的狐狸。
它朝薑九笙齜牙咧嘴,轉身竄出營帳。
等閆振雷和遊將軍追出去,早沒了那畜生的蹤跡。
白姑姑的身體緩緩倒下,被薑九笙伸手接住。
她摸了摸白姑姑的脈搏,皺眉道:“她已油盡燈枯,可以準備後事了。”
軍師這才想起來,“大戰前白姑姑就病倒了,但當時誰都沒空理會,想必就是那會兒被這妖物鑽了空子。”
一場大戰,端王戰死,世子重傷,死傷的士兵更是數不勝數,但好在最終勝利了。
金國大軍沒有十年不可能卷土重來,讓他們有足夠時間休養生息。
軍師朝薑九笙作揖,“多謝姑娘出手降妖,否則我等不知還要被騙多久。”
“那隻狐狸剛出山不久,大概也就懂一些淺薄法術,讓人在軍營裏撒一些驅獸粉,它也就不敢來了。”
軍師疑惑地問:“驅獸粉能對付狐妖?”
“狐妖也是野獸,此番被揭發,應該也沒膽子來了,它們膽小的很。”
眾人聽到這句話,嘴角齊齊抽了抽。
那狐妖一連在軍營裏殺了十幾個人,這小姑娘居然說它膽小!
不過剛才她那一下,還真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