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醫院大門,我看著路上的車來車往,恍如隔世。
隨即我苦笑一聲,我不是已經隔世了嗎?
身後的厲澈追上來,“我送你回去。”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此時的自己開不了車。
坐在車上,我問厲澈,“這段時間,沈薑辰都是跟喬夕在一起吧?”
厲澈沉默一會兒,才點頭說是。
我自嘲一笑,想到剛才我臨走時,喬夕看向我的挑釁眼神。
我愛了沈薑辰七年,到現在才知道,我的愛,一文不值。
既然現在看清了他,那我也不要再辜負自己。
就徹底離開他吧。
......
回到家,我寫好了離婚協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看著這個剛剛住了一年的新房,我心裏一陣酸楚。
這裏的點點滴滴,都是我親手布置。
記得跟沈薑辰領結婚證前一天晚上,我高興得一夜沒合眼。
我想沈薑辰一定是愛我才跟我結婚的。
第二天他看到我時,眼裏的嫌棄一閃而過。
隻是淡淡說:“以後別把自己弄得那麼憔悴。”
“我沈薑辰的女人,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形象,別給我丟人。”
我那時沉浸在喜悅中,根本沒有聽出他話裏的貶損意思。
結婚後,沈薑辰真得很像一個合格的丈夫。
每天晚上下了班就回家。
有時還會給我捎回一束鮮花。
不過不是我喜歡的向日葵,而是濃鬱的紅玫瑰。
我問他時,他也隻是不在意說道:“哦,我忘了,下次給你買。”
可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給我買過花。
有一天,他回來的時候,興致很高。
“陸璃,喬夕和張寄約我們明天一起去爬山。”
我有些猶豫,可不想掃了他的興,隻好答應。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沈薑辰跟我說,“你先去跟他們會合,我公司裏臨時有個會議要開,結束了我馬上過去。”
我們三人快爬到山頂的時候,喬夕和張寄倚靠在欄杆上要我給他們拍照。
或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他們站的地方有些濕滑。
兩人忽然往後麵滑倒,眼看就要跌下山底,我一把拽住一個人的手臂。
喬夕被我拉回來,可張寄卻摔了下去。
等沈薑辰來時,喬夕撲到他的懷裏慟哭。
我尷尬地站在一旁,獨自消化心裏的恐慌與害怕。
可我沒想到,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
喬夕忽然對沈薑辰說,張寄是因為救我而摔了下去。
我急切的給自己解釋。
可沈薑辰隻是陰騭地盯著我,“你就是個掃把星!我真後悔今天讓你出來!”
沈薑辰抱起喬夕上了救護車。
我看到,她從沈薑辰的肩頭看過來,眼神裏是,挑釁。
從此之後,喬夕便成了我和沈薑辰的禁忌。
醫生說她受了刺激,需要靜養。
她家裏便安排她出了國。
沈薑辰更是將所有過錯都推給了我。
“要不是你,喬夕根本就不出國!”
“她最害怕一個人,現在你要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怎麼辦?”
現在想想,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之極。
這一年來,我默默承受著他所有因喬夕帶來的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