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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像在看一堆礙眼又發臭的垃圾。

“晦氣！”

他厭惡地吐出兩個字，對聞聲趕來的保安隊長冷冷下令。

“什麼垃圾都放進來。”

“把這個女瘋子和這具屍體，立刻給我從後門扔出去！”

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了。“別驚擾了我的貴客！”

保安冰冷的手抓上了我的胳膊。

另一隻手，伸向了我媽媽冰冷的身體。

他們要把我們像垃圾一樣，從後門拖出去。

我的眼淚，忽然就停了。

心裏那團滾燙的炭火，也熄滅了。

隻剩下一片冰封的死寂。

我掙開了保安的手。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自己站了起來。

裙擺上的血跡，像一朵開到荼靡的紅蓮。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西裝革履，宛如天神的男人。

我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步，是媽媽跪下的膝蓋。

一步，是霧化器碎裂的絕望。

一步，是她臨終前的不甘。

我在他麵前站定。

直視著他那雙曾對我許下無數諾言的眼睛。

然後，我笑了。

“陸、景、琛。”

我叫著他的名字，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陸景琛臉上的厭惡和不耐煩，瞬間凝固。

他終於看清了我這張滿是淚痕和絕望的臉。

他臉上的血色褪盡，煞白如紙，瞳孔劇烈地收縮。

“清......清姿？”

“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身後的林薇薇發出一聲尖叫。

“老公！你認識這個賤人？”

陸景琛的大腦顯然在飛速運轉。

下一秒，他猛地推開林薇薇，一個箭步衝到我麵前。

他臉上瞬間切換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抓著我的肩膀。

“清姿，你怎麼搞成這樣？”

他回頭，指著林薇薇的鼻子就是一通怒罵。

“林薇薇，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這是我一個遠房表妹！”

哦。

遠房表妹。

真是個不錯的借口。

他把我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臉上那副虛偽的關心瞬間被猙獰取代。

“顧清姿你瘋了嗎？”

“帶你媽來這種地方鬧事！你是想毀了我嗎？！”

我看著他這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看著他那張還在不斷開合的嘴。

笑了。

那笑容，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陸景琛。”

“被你當成礙眼的垃圾，要從後門扔出去的......”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

“是我的媽媽。”

“也是當年拿出五百萬啟動資金，讓你有今天這番事業的，顧氏集團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