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千金回來的那天晚上,我被送進了急救室,血液中酒精濃度爆表。
可笑的是,我滴酒不沾。
而此時,沈清雅正在金碧輝煌的包廂裏千杯不醉,和商界大佬們觥籌交錯。
“清歡妹妹,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嫉妒我又拿下一個千萬項目?”她笑得甜膩。
我忍著劇烈的頭痛和惡心,死死盯著她:“沈清雅,你明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明知道什麼?”她無辜地眨眨眼,“我天生千杯不醉,這是天賦,你羨慕不來的。”
“倒是妹妹你,在家偷偷喝酒可不好哦。”
我咬牙切齒:“你這個冒牌貨!”
“冒牌貨?”她的笑容瞬間變得陰森。
“DNA檢測報告可不是假的。倒是某人,霸占著真千金的位置,卻是個假貨,現在可以滾了。”
醫生匆忙趕來:“病人需要立即洗胃!再晚就要酒精中毒死亡了!”
1
“清歡,以後你就是妹妹了。”
沈清雅笑得甜美,但眼底的惡意讓我脊背發涼。
她剛做完DNA檢測,結果確認無誤。
她才是沈家真正的血脈,而我,隻是個冒牌貨。
沈國華坐在真皮沙發上,看著檢測報告,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狂喜。
“我就說嘛,清雅一看就有我們沈家人的氣質。”
“不像某些人,養了二十年還是扶不起的阿鬥。”
太太林美玲在旁邊附和:“清雅昨天剛到公司實習一天,就拿下了三個客戶。”
“哪像清歡,連應酬都不會,見到酒就躲。”
我坐在角落裏,聽著他們一句接一句的貶低,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從小到大,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女兒。
他們對我如掌上明珠。
可現在真千金回來了,我瞬間變成了多餘的存在。
“清歡,你也別難過。”
沈清雅走過來,假惺惺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一起長大,我會把你當親妹妹的。”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精美的首飾盒。
“這是媽媽給我的,說是沈家祖傳的玉鐲,一直傳給家裏最優秀的女兒。”
“不過既然是一對,我覺得我們應該一人一隻,象征我們姐妹情深。”
林太太連忙阻止:“清雅,這怎麼行?這是傳家寶,應該你一個人戴。”
“沒關係的,媽媽。”
沈清雅堅持要給我戴上,“清歡陪了我們家這麼多年,也算有功勞。”
她親自給我戴上左手的那隻玉鐲,動作輕柔,像個貼心的姐姐。
可她湊近我耳邊時,聲音卻變得陰森森的:
“記住了,你現在是客人。”
“客人就要有客人的自覺。”
玉鐲戴上的瞬間,我感到一陣眩暈。
但很快就恢複正常,我以為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
沈國華看著我們姐妹情深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讓清雅接手公司的業務。”
“清歡你也不要閑著,就在旁邊協助她吧。”
協助?從繼承人變成助手,這就是我的新身份。
2
第二天,沈清雅就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商務宴請。
對方是港城有名的房地產大亨,如果能拿下這筆生意,公司的業績至少能翻一番。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
沈清雅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妝容精致,看起來自信滿滿。
“那些男人不就是喜歡在酒桌上逞威風嗎?我奉陪到底。”
沈國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好女兒,不要勉強自己。”
“哪裏勉強了?我天生酒量好,千杯不醉。”
沈清雅笑得燦爛,“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帶著某種我看不懂的期待。
晚上十點,我正在房間裏看書,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惡心。
我捂著嘴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
可我今天除了吃了點清粥小菜,什麼都沒吃。
緊接著,頭痛襲來,像有人拿錘子在敲我的腦袋。
我搖搖晃晃地走出衛生間,想去找點止痛藥。
可剛走兩步,天旋地轉,我一頭栽倒在地上。
林太太聽到聲響趕過來,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清歡!你怎麼了?”
我想回答,可一張嘴,吐出來的全是酒味。
濃烈的白酒味道讓林太太皺起了眉頭。
“你喝酒了?”
“沒有......”我虛弱地搖頭,“我沒喝......”
“還說沒喝?都醉成這樣了。”
林太太一臉厭惡,“真是丟人,清雅在外麵拚命工作,你在家裏偷偷喝酒。”
她叫了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
醫生給我抽血化驗,結果顯示我的血液中酒精濃度嚴重超標。
“幸好送來得及時,再晚一點就要酒精中毒了。”
醫生看著化驗單搖頭,“小姑娘,酒這種東西要適量,你這是拚命啊。”
我想解釋,可說出來誰會信?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荒唐。
第二天早上,沈清雅神采奕奕地回來了。
她不僅拿下了合同,還多談了兩個項目。
“昨天那個老劉,號稱酒中之王,結果被我喝趴下了。”
她在客廳裏得意地描述著昨晚的戰果。
“我一個人幹掉了三瓶五糧液,臉不紅心不跳。”
“最後那些男人都服了,直接簽了合同。”
沈國華高興得合不攏嘴:“不愧是我的女兒!”
“清雅,你真是我們沈家的驕傲。”
而我,躺在醫院病床上,聽著護士說我可能有酒精過敏症。
3
出院後,我開始注意沈清雅的行程。
每當她去參加酒局,我就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醉酒症狀。
她喝得越多,我就越難受。
有一次,她為了拿下一個合作夥伴,連續三天三夜泡在酒吧裏。
我在家裏吐了三天,最後脫水嚴重,又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建議我去戒酒中心治療。
“你這個年紀就酗酒成這樣,再不戒掉,肝臟就要衰竭了。”
我試圖向沈國華解釋這詭異的現象。
“爸爸,我真的沒有喝酒。”
“每次都是清雅出去應酬的時候,我才會出現這些症狀。”
沈國華臉色一沉:“你在說什麼胡話?”
“清雅在外麵為公司拚命,你在家裏誣陷她?”
“你是不是嫉妒她的能力,才編出這種鬼話來?”
林太太在旁邊煽風點火:“我就說嘛,養不熟的白眼狼。”
“在我們家吃了二十年,現在真女兒回來了,就開始搞這些小動作。”
我看著他們越來越冷漠的眼神,心如死灰。
就在這時,沈清雅推門進來。
她手裏端著一碗湯,臉上掛著關切的笑容。
“爸爸媽媽,別怪姐姐了。”
“她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才會胡思亂想。”
“我給她煲了醒酒湯,喝了就好了。”
她走到我麵前,溫柔地說:“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害你的。”
說著,她抓住我的手,假裝安慰,實際上是在檢查我手腕上的玉鐲。
確認玉鐲還在後,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齊石磊也在這時趕到醫院。
他是我從小的青梅竹馬,也是我的未婚夫。
我以為他至少會相信我的話。
可他看到沈清雅的瞬間,眼神就變了。
“清雅妹妹,辛苦你了。”
他接過沈清雅手中的湯碗,語氣溫柔得讓我陌生。
“清歡最近情緒不太穩定,多虧你照顧她。”
沈清雅羞澀地低下頭:“石磊哥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畢竟清歡姐姐照顧了我們家這麼多年。”
看著他們的互動,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不隻是父母,連我的未婚夫也被她迷住了。
4
我開始偷偷調查玉鐲的來曆。
在沈家的老宅裏,我找到了一本泛黃的族譜。
上麵記載著這對玉鐲的詭異傳說。
“鳳凰雙鐲,同戴者共命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有惡念,必遭反噬。”
我繼續往下翻,看到了更詳細的描述。
原來這對玉鐲有著邪門的功能。
兩個人同時佩戴後,其中一人可以將自己的痛苦轉移給另一人。
但這種轉移是有代價的。
一旦摘下重新佩戴,所有積累的痛苦都會加倍反彈。
我終於明白了。
沈清雅和林太太早就知道這個秘密。
她們故意讓我戴上玉鐲,就是為了讓沈清雅能夠千杯不醉,在商場上如魚得水。
而我,成了她的替罪羊。
我試圖摘下玉鐲,可它就像長在我手腕上一樣,任我怎麼用力都摘不下來。
後來我才知道,隻有戴鐲子的人心甘情願,鐲子才能被摘下。
而沈清雅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用的工具?
接下來的幾個月,沈清雅在商界的名聲越來越響。
她被稱為“酒桌女王”,無論多烈的酒,多刁鑽的客戶,她都能搞定。
沈氏集團的業績翻了三番,沈國華對她更加寵愛。
而我的身體越來越差。
從最開始的宿醉症狀,發展到胃出血、肝功能異常。
醫生說我的身體就像一個七十歲的酗酒老人。
可我才二十二歲。
最嚴重的一次,沈清雅為了談下一個億元大單,在酒桌上拚了命。
我在家裏吐血不止,被送進ICU搶救。
在重症監護室裏,我奄奄一息,而外麵的沈清雅正在接受記者采訪。
“請問沈小姐,您是如何在酒桌上保持這麼好的狀態的?”
“天賦吧。”沈清雅笑得燦爛,“我天生就是千杯不醉的體質。”
電視機裏傳來她得意的聲音,刺得我心臟一陣一陣地痛。
5
在ICU躺了一個星期,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既然她能利用玉鐲害我,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利用它?
我開始裝病。
不,準確地說,我開始配合她們的表演。
“清雅妹妹,我知道我的身體拖累了家裏。”
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對前來探望的沈清雅說道。
“我決定以後不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沈清雅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姐姐,你在說什麼?我們永遠不會嫌棄你的。”
“真的嗎?”我抓住她的手,眼中滿含淚水,“那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什麼請求?”
“下次有重要應酬的時候,帶我一起去吧。”
“我想親眼看看你是怎麼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
“也許我能學到一些東西,以後也能幫上忙。”
沈清雅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
但很快,她就同意了。
在她看來,我這個病弱的假千金,根本不可能威脅到她。
帶我去,無非是多一個見證她輝煌的觀眾罷了。
一個星期後,機會來了。
省裏來了一個投資考察團,準備在本市投資建設一個大型商業綜合體。
這個項目價值五十億,是沈氏集團有史以來接觸過的最大項目。
沈清雅信心滿滿地要去拿下這筆生意。
“爸爸,你就等著看我的表演吧。”
她穿著一身紅色旗袍,配上精致的妝容,真真兒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樣。
我則穿著一身樸素的職業套裝,跟個鵪鶉似的跟在她身後。
在所有人眼中,我就是個來見世麵的小配角。
宴會設在市裏最豪華的酒店。
包廂裏坐滿了西裝革履的商界精英,空氣中彌漫著雪茄和香水的味道。
投資團的團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馬總。
他以能喝著稱,據說從來沒有人能在酒桌上喝贏他。
“沈小姐,久仰大名。”
馬總端起酒杯,眼中帶著審視,“聽說你千杯不醉?”
“不敢當。”沈清雅謙虛地笑了笑,“不過確實有點天賦。”
“那今天就讓我見識見識。”
馬總招手叫來服務員,“上最好的酒。”
服務員端上來一瓶1982年的拉菲,還有幾瓶年份久遠的茅台。
宴會正式開始。
一開始,沈清雅確實表現得遊刃有餘。
她和馬總你來我往,一杯接一杯,臉不紅心不跳。
周圍的人紛紛叫好,氣氛越來越熱烈。
而我,坐在角落裏,感受著一波又一波的醉意襲來。
頭暈、惡心、胃痛,熟悉的症狀又開始了。
但這一次,我忍住了。
我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等待著關鍵時刻的到來。
酒過三巡,馬總開始談生意。
“沈小姐,這個項目投資巨大,風險也不小。”
“我需要確保合作夥伴有足夠的誠意和實力。”
沈清雅立刻表態:“馬總,我們的誠意絕對沒問題。”
“那好,我有個習慣。”馬總狡黠地笑了笑,“談大生意之前,先比比酒量。”
“能喝得過我的人,我才認為有資格做我的合作夥伴。”
他示意服務員再拿來幾瓶烈酒。
這次是60度的五糧液,每瓶500毫升。
“我們一人一瓶,誰先倒下誰就輸。”
沈清雅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她太自信了,因為有我這個替身在,她根本不用擔心會醉。
兩個人開始對喝。
一杯,兩杯,三杯......
我在旁邊看著,忍受著越來越強烈的醉意。
終於,在沈清雅喝到第十杯的時候,我悄悄地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酒桌上。
我搖搖晃晃地走出包廂,來到洗手間。
在鏡子前,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扯了扯手腕上的玉鐲。
以前怎麼都退不下的鐲子,這次,竟然可以退到掌心處了。